什么?一听说她有孕之时就已经向她下手!这、这怎么可能?!
大厅之中,初闻话语,不止是五姨娘梁金儿震惊了表情,就连二姨娘,四姨娘,以及潘家三女都愣怔着眼,一脸的似乎不敢相信!
“兰、兰倾,你说什么……”
坐在位上,哆嗦着嘴唇,梁金儿此时身体僵硬,不禁全身血液倒行逆流,满满的直往脑子里冲,让她呼吸不来,喘息不来!
“兰倾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小心翼翼养了八个多月的胎,居然一早就已经被人设陷!想到这里,梁金儿心如刀绞,捂着胸,禁不住的泪流满面。
她的孩子啊……还那么的小,可却是已经遭受了长达七个多月的折磨?天哪,那些人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她不争不抢,低调做人,但结果呢,却是换来了什么?!
心,痛到无以加复,看着三姨娘,梁金儿虽未语,但那眼神中却满是冰冷,浓浓的,透露着滔天的恨!
“韶兰倾,你休要胡说!我娘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些!告诉你,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不要以为你是家主就可以随便信口开河,若真是把我给惹毛了,我们大家谁也没好果子吃!”感觉是天方夜谭,好气好笑,此时的潘笛对上韶兰倾,满心满脸的愤恨挑衅!
“是啊,兰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父的头都快要被你们弄晕了。”一旁,潘以楼开口,心里既感到厌烦,但又想知道真相。
哼,晕?就这点能力还想当家主?简直可笑!
闻言瞟了瞟潘以楼,冰冷的不发一言。转而对上三姨娘,韶兰倾冷笑,漂亮的嘴角一抹弧度,两个酒窝深深浅浅,说不出的意味深长:“听说三姨娘你自小颇懂医理?”
“懂又如何?早年家父身体不好,我跟身边侍奉左右。”被指罪行,三姨娘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她强撑着底气,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懂就好办。”
浅浅一笑,勾了勾手指,转而吩咐三七下去,韶兰倾环顾四周,接着复又开口:“五姨娘有喜,自传出有孕后就一直服用大夫所开的保胎药予以固胎。可是……这草药虽好,但里面的东西--不是保胎,而是摧胎……!”
“什么,摧胎?这怎么可能!王大夫医德极好,是我潘府专用的名医!如此医术甚精者,是绝对不会这般昏庸的。”闻言,潘以楼开口。
见此,韶兰倾慢转向他,唇边一抹惯性的笑:“医德再好,也抵不过钱的诱惑!再者,向药里加料的人,也并非王大夫。我想他的职责,就只是不告诉五姨娘实情--她的孩子,其实根本就不似他所说的那般健康。”
“韶兰倾,你可真会编故事!居然连这种桥段都想得出?好,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有本事的就将证据拿出来,不然就休在这里血口喷人!”
一旁,潘笛怒了,极力的维护自己的娘亲。而再一旁,二姨娘,四姨娘等人都默不吱声,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证据……”
微一挑眉,就见三七进来,手捧的一样东西,恭敬的递至面前:“小姐,为了公允起见,三七叫了三姨娘房里所有的人一起见证,在柜橱内发现了这个……”
“这是……?”
所有人都疑惑的皱起眉头,唯独三姨娘大惊失色!见此,韶兰倾打开纸包,一堆粉末呈现了出来。“这是附子。”
“附子?那是什么东西?”见状,潘筝皱眉发问。
古代医术甚少传女,一般者也只懂其皮毛,所以现下她们不认识“附子”,那也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
“附子,性热,气微,味淡,乃回阳救逆第一品!本来这平常人吃了也没有什么,并且若是宫寒、宫冷,多年孕之不得的女子吃了,还能散阴聚阳,易孕受孕。”
“我听说三姨娘早年生笛妹妹时不慎受了阴寒,导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吃这个东西,倒也是对症下药,益处良多……只是--”
“附子这东西,着实是个好东西,但不过得分人。这三姨娘是因为宫寒难孕所以食之,但是五姨娘--身体本就有孕,燥辛大热,若再用此强药催之,那结果便是……母体受损,胎惊尽伤。”
慢慢阐述其中道理,韶兰倾时刻的关注三姨娘的表情。
见此,三姨娘不安,不由的板下脸来,“我说韶兰倾,你想表达什么?就如你说的,即便我房内藏有附子,那也是我用来调理身体所用,跟她梁金儿有什么关系?!”
“关系?当然有。”转身说罢,对上梁金儿,韶兰倾开口,口气明显轻和:“敢问五姨娘,在你怀孕这段期间,是不是一直觉得身体闷热,偶尔还会流鼻血?”
“是的。一开始我也有所担心,可王大夫说了,那是因为我气血不足所致,多食些汤药也就没事了。”恍然中,五姨娘隐隐明白了什么。
“气血不足?是气血太盛吧。三姨娘一早串通了王大夫来设计你腹中之子,这一劫,你又如何能逃得掉?”
“韶兰倾,你再胡说八道可就别怪我翻脸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那证据何在?这附子粉,我是用来自己吃的,再者了,这东西药铺里随处可见,你怎么就能断定一定是我害的她?梁金儿的汤药,都是由她自己的下人去煎的,就算是我有心想加害,但那也没有机会下手啊!”
盛怒之中,黄氏抛出一大堆理由来质问反驳,意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闻言,韶兰倾淡定,从容中一抹淡淡的莞尔,“证据?当然有!机会么?也可以创造!在这整个潘府里,就只你三姨娘一人颇懂医理,所以无论怎么说,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笑的一拍掌,门外进来一人,跪在地上,身边放着盆兰花,样子俨然就是五姨娘房中的那一株。
“我听说五姨娘有个习惯,就是会把喝不完的保胎药倒了养花。这君子兰久食药汤,自然长得不错,今日我若不是闲来无事细看了会儿,恐怕还窥不透这其中的奥秘呢。”
“五姨娘落胎,虽是意外,但八月之子若是平时料养的好也不至于一生下来就没了气息。可是今日,不知在座各位有没有发现,胎儿皱巴巴的一身青紫,根本就不似王大夫所说的‘安好’之状。”
“这有什么?那也许是孩子在五姨娘肚里受了重创憋气久了导致的呢?”一旁,潘筝插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为了和韶兰倾过不去!
然而闻言,韶兰倾搭话,眸光微闪,冰冷清寒,正色中静默,只淡淡的说了八个字:“不是受创,而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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