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西厢房一间屋子里,光线黯淡,地面潮湿,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它是一间自行建造的牢房,是凤管家专门用来惩罚那些不听话或者犯了错的下人的场所。
四面都是墙,唯一的窗户,也仅有一个锦盒般大小,中间竖着两道冰冷的铁栏杆。樱桃无力的躺在铺着一层薄薄干枯稻草的地面上,微弱的光亮从小窗口照射进来,倾洒在樱桃的脸颊上,满面桃花般的俊美脸庞此时苍白如纸,就连红嫩的嘴唇也都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惨白无比。
她的身上,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破开的衣服里,是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痕,流出的鲜血将她的衣服大半都染红了。
“我没有勾引少爷,凤管家,我没有勾引少爷……”
樱桃的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但声音太渺小,传不出去半米就彻底湮灭在了空气之中。泪水从她的眼角涌现,然后无声的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到地上。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樱桃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彷徨和恐惧,甚至,她产生了就这么静静死去的念头。
想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注意到吧!
在这一刻,樱桃想得非常多,回顾起自己的人生,不免更加的伤心。
十四岁那年父亲就遭遇横祸被歹人害死,母亲带着她改嫁,没成想嫁给了一个嗜赌的男人,仅仅一年的时间,那男人就把家中所有的积蓄以及值钱的东西都输个精光,最后,还要她去万青楼做妓女接客挣钱给他赌。母亲无奈,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深陷火海之中,只得将她卖身到了任家当丫鬟,至少这样可以保住女子之身,不用沦为众多男人发泄欲望的工具。
可是……
樱桃想到了任天行,她刚刚做丫鬟就是侍奉任家的少爷,这不是福音,而是灾祸,因为任家少爷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侵占她,她在任家度日如年,经常以泪洗面,直到一个月前,少爷从马上摔落下来大病一场之后她才觉得要脱离苦海了。
只是,大管家却认定她勾引少爷,想越位成为任家少奶奶,她真的没这么想过。她想的,是怎样好好的服侍已经变好的少爷,不招惹少爷生气,安分守己的在任家当丫鬟。想及此,眼泪便越加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她显得凄美无比,天见尤怜。
“咯吱”
就在这时,沉重的铁门被人推了开来,随之而来的光亮将整间黑屋子都照亮了。接着,却又慢慢的关闭,直至阻拦住所有的光亮,让屋子再次变得黯淡,仿佛刚开启的希望之光在这一刻骤然消散,被黑暗给湮灭。
樱桃听到有脚步声在向她临近,她努力的抬起头,她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的向她走来。她知道,那是看守这间小黑屋的男家丁。
当他走到近前的时候,樱桃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脚,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跟大管家说,我没有勾引少爷,我真的没有勾引少爷!”
听闻此话,这名男家丁阴邪的笑起来。他蹲下,色眯眯的看着樱桃,冷笑道:“是吗?这么说,你是被冤枉的?”
樱桃还没有丝毫察觉到这名男家丁眼眸深处的邪念,拼命的点头,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天真的以为这名男家丁会帮她向凤管家传话。
但迎接她的,却是男家丁无比讽刺的笑,随后更是一把将樱桃正面摁在了地上。
“你……你要干什么?”
樱桃刹那间懵了,借助那小窗户照射进来的光亮,她分明看到了这名男家丁狰狞而恐怖的面孔,那是和先前想要强行占有她时少爷一样的面孔。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不干你,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勾引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勾引少爷,我又怎么帮你向大管家传话呢。”
男家丁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淫~邪充斥,他伸手便去撕扯樱桃的衣服。
在这一刻,樱桃的心如坠冰窟,她痛苦、憎恨、悲伤,仿佛间人类的所有消极情绪都集合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正在跌入地狱,没有任何希望,有的,是冰冷和无休止的绝望。
“放开……放开我……救命……救命……”
樱桃奋力的抵抗,但是重伤的她身体就像被抽空,提不起半点力气。身上的痛楚她已经感受不到了,她感受到的,是这个世界的残忍无情、肮脏以及卑劣。
“叫吧,使劲的叫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嘿嘿嘿……”
男家丁嚣张狂妄的笑道,手抓住樱桃的衣裳猛的一撕,顿时袒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那冰清玉洁般的肌肤,让他更加兽血沸腾,直接伸手去撕扯樱桃的裤子,迫不及待的要进攻身下这具秀色可餐的身体了。
此时的樱桃绝望到了极点,她哭泣着,她挣扎着,用自己身体仅存的力量,进行着微弱的抵抗。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一片灰暗,雾霾满天,充斥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她的眼眸里一片死灰。
“嘭”
屋子的铁门被一股大力重重的震开,顿时所有的光亮照射了进来,将小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暴露于视野之中。
男家丁吓了一大跳,停下了撕扯樱桃衣服的动作,他慌张的望向门口,想要看看来者是何人。只是,在黑屋子里呆了一段时间后,面对平常的光亮也都觉得刺眼,他只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立在门口,一时无法看清来者的面容。
却在此时,他发现到来之人向他急速掠了过来,速度之快,竟是让他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一个呼吸间,那人就冲到了他的近前,一脚朝着他的下巴踢来。
男家丁一愣,感受到凌厉的脚风奔袭过来,整个人便向后闪退而去,瞬间退到两米开外。而这个时候,他终于是看清了来者的面庞。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俊冷,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火一般的愤怒,浓密的剑眉紧紧蹙起……这不是任家的少爷任天行却又是谁。
“少爷!”
男家丁重重跪在了地上,浑身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所有的淫~邪之色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少爷,这不关我的事,是她勾引我,是她主动勾引我的,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少爷。”
为了活命,他立即歪曲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