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这下好像换她在做梦吧?简念香下意识摇摇头,立马换来古御笙的黑脸。
“你不愿意?”
她呆呆的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道:“算了,我还是睡觉吧!你为什么不白天跟我求婚,这样我就不怕我是在做梦了。”
她将他的话学以致用,然后撩开长发,一把躺会床上。
她还真的敢睡!古御笙老大不乐意,硬是把她扯起来,跟床分离。他咆哮着:“简念香,你看清楚,你没有做梦!我刚刚就是在向你求婚!你是不是脑子被撞伤,智商还没有找回来啊?”
她有点委屈,她的智商跟她大脑很匹配,没有丢掉!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娶我?我又笨又一无所有,什么都配不上你。”
“你再敢这样说?”他眯着眼睛,抓着她的手,激动的说,“你给我听好,我就说这一次,如果你认为你笨,以后我就装傻配合你,如果你觉得你一无所有,就把我占为己有,如果你认为你配不上我,那为什么自不量力的爱上我?香菇,凭你陪我这么多年,你就配的上我!如果你非要一个我娶你的理由,那么我只能说我容不下跟另一个女人过后半辈子,我也容不下你跟别的男人生活。我喜欢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我心里也没有别人介入过,一直很干净也很安静的养着你一个人。”
她蠕动下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完全被这番话震撼住了,她多了解古御笙啊,他从来不怎么喜欢说这些煽情的话,除非是某个特别感性的时刻,才能说那么一两句。
现在为她竟然说这些话,她真的是欣喜若狂。同时,她也很怕,因为他有好几次前科,每次都会惹她伤心,感觉快要失去她时,总会说一大堆好听的话迷惑她,过后又故态萌发,她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如此,但她无法忘怀此刻他认真的表情。
他认真的样子堪比他工作时的严肃小心,她反而无法爽快答应。
“我胸无大志,可能后半辈子也像那十七年一样,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
“给你个福利,你还可以睡我的!”他故意调戏着她,见她因为两个字就面红耳赤,爽朗的大笑出声。
“。。。。。。。”简念香偷觑这他的表情,继续说,“我还会惹你生气。”
“那你就哄我啊!”都被她气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成自然了。
“那。。。。。我告诉你你可别又生气了。”她咬着唇,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想起来小时候所有的事情了。”
“那就说来听。。。。。。”古御笙无心接话,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消化了她的话,豁然问道:“你说什么?”
“姐,我恢复记忆了!”简念香坐在轮椅上,来到童扇病房里,将真相告诉了她。一屋子人为之惊愕。
由于童扇伤势较重,虽然人醒了,气色还是很虚弱,所以依旧卧床休养中。
“那你。。。。。。”童扇不免担忧的看向古御笙,那段记忆很可能跟童氏兄弟死亡有关,她要是说出来会不会触动脑神经,而又发生什么意外?
古御笙宽慰的笑笑,她这才安心。
“我知道我爸和大伯死亡的真相,凶手不止只有曲仁一个人!”
童扇和童凉反应尤为激烈,这句话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在她们的心湖冷不防激起一阵风暴。
“还有谁?”问话的是站在一边的凌灏歌,童扇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投去目光。
“那晚跟往常一样,我爸准备带我去大伯家聚餐,可是临时接到大伯的电话,聚餐取消了。爸开车带着我急急忙忙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处荒凉的山坡,风景很好,但由于当天下了雨,山土泥泞。路很难走。。。。。”
简念香带着所有人重温了一边那段对于她来说又温暖又痛苦的记忆。
“爸,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啊?”她紧紧牵着父亲的手,对这陌生的环境即觉得害怕又喜欢的紧。
害怕是因为雨夜加上枯黄的植物缠绕,一切都黑漆漆的,她对这环境产生惧怕。
喜欢是因为是父亲带着她,又是她最喜欢的大自然,所以好奇而又心情愉悦。
“孩子,爸爸和大伯这次遇见大事了,我没时间把你送到伯母家。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好吗?”童厉恩抱起她,将她安置在一个有杂草遮蔽的小山坳里。
简念香从小都很听话,虽然她也心有疑虑,但是别人不肯说,她也不会追问。
所以她只是顺从的点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知道最后父亲会像以前一样,事情办好了,就会回到她身边带她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
童厉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抓起一小把瓜子,细致的剥了两个瓜子仁递给她说:“念香,爸爸送你两粒瓜子仁当作给你的礼物,如果我和大伯这次平安无事,我会回来继续带你吃好吃的。你一定要听话,哪里都不准去,就呆这里,只有见到警察叔叔才可以出来。”
“好,那爸爸和大伯要小心哦,早点回来,我等你们!”
童厉恩慈祥的拍了拍她的头,将那把瓜子放到简念香手心里,殷切叮嘱道:“孩子,爸爸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没事干就把它完成。你就在这里挖坑,挖一个,把一粒瓜子种下去,来年它会长成一颗颗灿烂峥嵘的向日葵,开满黄澄澄的花,会盛开很多很多的希望,你看了一定很喜欢的。”
“我喜欢!那爸爸你赶紧去忙吧,等你回来了,我一定全部种好了!”她从来都不会怀疑身边的人的话,并且深信不疑。
童厉恩心酸不已,就算明知这瓜子种不出满地向日葵,但他希望他的女儿能明白他所希望的,不过是她带着希望活下去,就算他可能以后都陪不了她了,都希望她如现在这般相信生活,笑容灿烂。
“念香,你答应爸爸,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笑着生活,好吗?如果爸爸和大伯办事回来的晚了,警察叔叔会带你回家,你记得去找伯母和姐姐一起生活,知道吗?”
“好,反正你们要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了,不然我会害怕。”
童厉恩笑的慈祥,见简念香已经迫不及待的用手挖起泥泞的泥巴,将她抱起紧紧的抱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头说:“好好种!别怕把衣服弄脏,爸爸走了!”
“好,爸爸,早去早回啊!”她扬起脏兮兮的小手,对童厉恩道别。
她挖了快二十个坑,将瓜子种下,再用土将它掩盖起来,嘴里还认真的念叨着:“向日葵,快快发芽成长吧!”
一句话刚灭,就听见一道尖锐的枪声划过耳膜,让她的心一惊。她浑身哆嗦着,望了望四周,想起身,可是一想起爸爸的话,又老老实实呆着。
她害怕的贴靠着山坳的一面山墙,逼自己专注的去栽种向日葵。可是当第二声枪声响起,她早已丢下剩余的瓜子,爬上山坳,准备朝枪声冲去。
远远的,她看见五六个人举着火把站在一边,而她的父亲和大伯则站在与那群人对立的一面,跳跃的火焰照亮了每张面孔,似乎暗喻着一场无法消弭的战火,双方对峙着。
童厉恩似乎受了重伤,捂着腹部脚步不稳,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不要杀我爸爸和大伯!”她哭喊着,朝那群人跑去。
跑着跑着,她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那群人里面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举枪指着童厉南,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开枪了。
由于他们相隔的距离太远,她根本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交谈着什么。当第三枪声音打响,童厉男捂住血涌的胸口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露出女人那张角色的容颜。
她红唇妖艳,冷笑迫人,脸上的麻木和茫然清晰落入简念香眼底,定格成印象最深刻的一幕,那一刻她亲眼看到了死亡。
女人,长得漂亮的女人是会杀人的。
她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蹒跚着脚步一步步挪向人群里,然后曲仁竖起了短枪,毫不犹豫的对着童厉恩的额头轻轻一按扳手,子弹没入他的头颅,他的身体顺着高高的山坡滚落而下。
简念香亲眼看着他滚落山下,头一阵眩晕。
更近一点,她听到父亲童厉恩跪在山坡上,头朝下寻找着什么,痛苦愤怒的沙哑声吼着:“哥!”童厉南滚落在一颗树根旁,没了声息。一向斯文的他浑身裹着杀意,回头怒斥:“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即便你们今天杀了我们兄弟俩,日后我们的后代一定会将你们绳之以法,因为我们童家都是顶天立地的人,我们是警察世家!你们为了所谓的宝物,血洗了桐城多少人,总有一天,你们会得到报应!”
童厉恩发狠的厉眸扫过女人那张惶然的脸,最后定格在曲仁身上。
“只可惜,你是看不到了!看你们哥俩情深,那你们就去阴间做个伴吧!”曲仁阴险的狂笑着,在夜间寂静的山上被传到很远,落入简念香耳里,成为一道魔音。
他举枪对着童厉恩,一秒钟之后,所有的声音止息了。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