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仁浑浊的眼转了转,抿过一丝闪躲,他没有说话。
吉南遥不肯认他,他也没有办法,但是他不想跟她吵架。他想尽量缓和两人的关系,于是讨好的说:“听说你被你的前夫康铭纠缠,为什么不找我解决了他?”
纵然铁石心肠,可是他身为一个父亲,自然有他温情的一面。
“没有你的这二十七年,我过得很好,我没有父母亲帮我,现在我依然不需要!”她自己的事情她会依靠她自己去办到。
而且,这次回去加拿大,她的心情特别开心,因为她得到了让她极为满意的消息。
康铭的尸体因无人认领,被当地警方妥善处理了,而此案,以他举债自杀结案。
想到此,她就觉得心里踏实轻松。在她的心里,要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就要有足够强大的资本跟命运相抗衡,而在她从小到大的亲情,爱情,友情各种不顺心的逆境下,她选择事业,选择权利成为人上人,如今她一步步做到了,尽管不择手段,可她觉得光明磊落,这比依附男人要强得多。
曲仁难免有点失落,既然这件事不需要他插手帮忙,那么凌灏歌和童扇的事情,他想管呢?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凌灏歌这小子,你知不知道他的母亲也是魅影成员,他心里一直恨我,别看他现在很爱你,可是等以后他要是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恐怕受伤的人就是你了。”
她摇摇头,端起桌子上的陶瓷茶杯,当着曲仁的面任它由自己手中滑落,摔在铺着的高级地毯上。杯盖滚落一旁,茶水迅速融进地毯内。
她弯腰将完好无损的杯子捡起,又重重的将它砸到地上,直到它四分五裂,碎渣狼狈的躺在地上,她冷笑出声:“我遗传了你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狠手辣。而我最擅长的技能就是借刀杀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我付出真心,凌灏歌是很优秀,是对我很好,可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转眼娶了别的女人,甚至还慢慢爱上童扇,对于伤害我的人,我会千百倍还之!你以为我跟他出去就是想跟他进一步发展吗?我要让他后悔,更要让童扇痛苦不堪,我要用所谓的爱情将他们两人折磨的体无完肤,这才是最无形的借刀杀人!”
“哈哈哈哈,你有我的风范!”曲仁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的合不拢嘴。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还有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找我,我可不想被媒体报道我跟黑道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必须维持她的形象,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也是她最难熬的,她必须要好好守护。
曲仁胳膊一伸挡着她的去路,她疑惑的看他朝着电视机走去,然后拿出一本杂志递给她。
她迟疑的接过,看到扉面上的标题,她睁大了眼眸。
“越凌总裁婚情告急,携旧爱与亲子,一家三口亲密度假”。
她翻到内容页,细看着编辑的撰文:“目前,记者拍到越凌总裁凌灏歌偕同旧爱吉南遥以及两者的儿子凌果乐亲密共同游玩加拿大,由此,凌灏歌一直保护隐秘的儿子首次得到曝光,引人追捧。更有记者拍到三人下榻同家酒店,凌灏歌更是在女方房间呆了一整夜。
值得一提的是,凌灏歌和他的秘书童扇的婚姻曾经被很多人不看好,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见,吉南遥一直是凌总裁心上的红玫瑰,娇艳不败。
但本文的彩蛋不是凌灏歌的感情,我们来说说关于他缩小版的主角——凌果乐。从照片上看来,凌果乐眉目俊秀,翩翩自若,完全继承了这对金童玉女的良好基因。。。。。。。”
“这是。。。。。。你做的?”借助舆论力量杀人,这件事倒做的不错。
“你们旅游这一路,我可一直找人跟着你们,才拍下这些珍贵的照片。从你刚下飞机,我就将消息放出去了,现在这份杂志肯定在桐城闹出不小动静了。”
吉南遥觉得他这件事办的很合她心意,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她可能会卷入破坏别人家庭的丑闻里。
曲仁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就踢了踢脚旁碎裂的杯渣子说:“为达目的,做出一些牺牲是必然的。不过,你放心回去吧,这次我保证你不仅不会被人骂,还会得到祝福。”
她将信将疑的提着包包走了,是真是假她出去走一遭,听听媒体的声音就知道了。
“哇!要我跟凌灏歌离婚的呼声好高啊!”童扇坐在车子里,听着广播声里传来播音员兴奋激动的报道着网友的评论,她也自我调侃。
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跟他们结婚时,多方爆料的消息有的一拼。
“别管他们,网友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你别往心里去,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现在你应该去找凌灏歌的求证,他。。。。。。”
经历了两天两夜漫无目的的旅程后,岳默山开车准备送童扇回城,谁知就发生这种事情。他正劝说着,广播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录音,这嗓音跟凌灏歌像极了。
“我根本不爱童扇,我跟她离婚是迟早的事情,原本娶她不过是为了刺激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但她是个好女人,我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辜负你,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跟她谈拢。”
“这模糊的录音来自某记者的爆料,据悉是两人在加拿大共度良宵之夜,凌灏歌的**表白。”播音员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整个精彩的过程,好像她亲临其境,亲眼所见一般的真实。
岳默山伸手就将广播关了,他担忧的看了看童扇,她将脸瞥向窗外,沉默不言。
“童扇,你怎么看?”
“这录音是假的。”她平声开口,情绪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岳默山松了口气,但对于她的笃定还是抱持质疑。“你怎么那么肯定?”
“他从小到大的声音,我朝朝暮暮跟他相处,我想这世上恐怕我比我的公公婆婆还能分辨得清楚他的声音。”毕竟,凌灏歌挨子弹时痛苦的闷哼,激/情时失控的呻/吟,撒娇耍赖的嗓音,这些不为外人道的,她都了若指掌。
“行,就冲你这自信,我就放心了。”岳默山赞叹道。
她强颜欢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下早有了叹息,恐怕她的生活又要风波不息了。
而这次打压她这个正妻,预谋辅佐吉南遥上位的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究竟谁是幕后推手?是吉南遥吗?如果是她,报道里说他们两人同居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从不怀疑凌灏歌对吉南遥的感情,可是在两人尚未离婚,尤其是凌果乐还跟着他们的情况下,他就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一点,她觉得不大可能。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到手机响了。岳默山提醒了下,她恍然回神,根本不去理会手机的事情,而是提议说:“我们两天两夜的旅程还没有完,继续向前吧!”
凌灏歌不耐烦的按断通话,将手机丢在桌子上,烦躁的踢了一脚行李箱。
该死的!童扇不接电话!而且,家里竟然也不见十一的踪影,难道她带着十一离家出走了?
他急切的跑到卧室,发现她的衣服少了几件,但大部分都在。松口气的同时,仍不能打消他的担心。
算了,他还是去公司里看看,也许她人正在公司里安安生生的上班。
坐在车子里,不断飙升的车速,他惊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她想澄清这一切,反正就是不想让她误会,不想让她伤心,随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要的不就是现在这种结果?
到了公司,他没有将车子停在停车场,而是直接丢在大门口,保安看他行色匆匆,也快速的打了声招呼,就躲回保安室里。
要知道,今天这头条新闻都是关于他老板的新闻,严格来说这算是一桩戴着丑闻面具的喜事一桩,他不知道凌灏歌心情怎么样,但看他罕见的亟不可待的样子,估计是不好,不,是很糟糕!
凌灏歌如残风卷月海浪过境般的姿态闪进办公室,他感受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仍是昂首挺胸的往自己办公室走。
可是办公室没有见到童扇的踪影,他阴沉着脸色,又走出办公室。走到平日里跟童扇最要好的秘书助理裘念一桌旁,他轻叩了下她的桌面,压低声音说:“到我办公室来。”
裘念一抬头见他,吓的浑身止不住发冷,她吞咽了下口水,面色艰难的扫视了下都低着头噤若寒蝉的同事们,认命的站起身,龟速的朝办公室走去。
走着走着,她速度又加快了。虽然总裁很少生气,但继童扇被刺伤住院后,有段时间他一直黑着脸外,这次又是晴转阴的冷天,她还是悠着点,省的等下磨蹭了,难保不会被迁怒。
她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室面前,偷觑着他紧皱的眉头,语气不耐的问:“童扇去哪儿了?”
“呃。。。。。。她。。。。。。”果真是关于童扇的事情,他难道找不到她了吗?“夫人这两天都没来上班。”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