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人都散了,童扇站在家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拨通了母亲苏黛莉的电话。
童凉一回去侦探社,白影将一封信件递给她,说:“这是你的信。”
她好奇地拆开,是张薄薄的火车票,好友一张寥寥数字的纸条:我等你,段席。
她一把将信封丢在桌子上,有点不悦。他都已经要结婚了,还老是跟她纠缠不休,非得别人骂她才甘心吗?
火车上,段席坐在靠窗外置闭目养神,离火车启动还有最后三分钟,他悠哉地等着。
直到一股茉莉香传到鼻尖,他半眯着眼看童凉,将行李放好,跟前排的人商量着:“谢谢你,我能跟你调换个座位吗?”
前排人也没有多问,就答应了。
段席环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躲他如蛇蝎。心里冷嗤,这人会不会太幼稚了?都跟着他来了,还想躲着他有什么用?
他站起身假装伸个懒腰,然后紧扣的十指跟前胸环成一个圆圈,他倾身一把将坐在她前排的童凉圈在他用手臂筑成的圆圈里,感觉她身子一僵,他故意用充满磁性地宠溺地嗓音道歉着:“对不起,亲爱的,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本来很美好的旅途,你不跟我说话我会感觉很寂寞的。”
她邻座小女生听了,春心荡漾地惊呼:“这男朋友好体贴温柔。帅哥,来,我跟你换个位置,好好哄她。”
童凉扭头,想留下左手边的女生,就见她闪人,自动跑到后排去了。
段席那张招引桃花的笑脸在眼前晃荡,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笑的温柔极了:“亲爱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准逃开我的哟!”
前排人也回首看看如此霸道却深情的男人长什么样,童凉却憋着气一句话不吭!他又在威胁她!这个王八蛋!
一路上,童凉伸手想拿水喝,段席眼疾手快将水杯拿走,喝个痛快;好,她忍!
她想睡觉,他时不时推推她看外面的风景;好,她再忍!
可是,等她要出去上厕所的时候,他长腿一伸,挡着去路。天杀的!人有三急,这个她忍不了!
“段席,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她真的恼了,靠近他压低声音谩骂着,纤指早已掐上他的腰。
他脸部扭曲,极力忍着那股痛意,嬉笑着:“亲爱的,你要礼尚往来,叫我一声亲爱的,我就放你出去。”
她一脸黑线,他就是故意的!周围人都把他俩当消遣,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她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平时你叫我叫的那么亲热,现在说不出口了?别害羞嘛,只要你跟我说话,别不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他说的委屈又无辜的。将信口雌黄,无事生非的戏码玩的那么多捧场的观众!
“美女,不要那么高冷嘛?这哥们都那么低声下气了。”又一个邻座的帮他腔,简直气煞她。
尼玛!天下唯女子,小人和段席难养也~~!
她笑的邪恶,鞋子狠狠碾踩着他的脚,一字一顿地说:“亲爱的,我原谅你了!我不管你跟几个辣妹打情骂俏,也不管你辜负我痴爱你十年,总之我现在只想去厕所。能答应我吗?”
哼!她童凉也不是只吃豆腐的主!
段席尴尬地看看别人果然对他摇头鄙视,撇撇嘴解释:“我以为我得癌症要死了,不想你伤心,就骗你我移情别恋了,你就不能原谅我的用心?”
童凉要暴走了!她要上厕所,不是陪着他编演着言情狗血剧!
可是听他那句话,她仰起头,不顾众人好奇的看后续,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那我也是真的有苦衷,你能原谅我吗?”
段席知道她是在跟他解释三年前,眼睛一眯,闪身借她离开的意味明显。
她忍着失望,快速打理好自己的情绪。
这趟旅行,她不希望自己带太多负面情绪上路,她想让自己能好好的把握,陪他最后看一程风景。
晚上,两人彼此依偎着肩膀沉沉睡去,一路星光安抚两人的美梦;
早上,童凉斜靠着玻璃窗,散下的直发为她增添一抹柔弱恬静的气质。远方的晨曦伴着淡淡的雾霭,悄悄在她右侧升起,就着这背景,段席迅速执笔,半张肖像画已在白纸上栩栩如生。
这天,凌果乐趁开学前,要求凌灏歌带他去童扇家玩玩。
结果一到她家,他就跟十一玩得不亦乐乎,留凌灏歌跟童扇面面相觑。
“你看,十一都比你有魅力,这么会讨我儿子的欢心。”凌灏歌开玩笑打趣她道。
“没关系,你觉得我有魅力就行了。”她翻眼,哀怨的瞅着果乐,她也觉得她的狗都特别招人喜欢!
“魅力?那未来的贤妻,先给我做一碗香菇青菜肉丝面,好不好?”他腆笑。
她无语,你丫想吃就直说,又不是没吃过她做的,还考验她的厨艺?
“那果乐喜欢吃什么?”
“你别管他,现在是我饿了!”他拍了拍桌子,要她别模糊焦点。
“好,那未来的良夫,等下的碗你洗好不好?”她得意地跟他讨价还价,最后在他快要杀死她的眼神里磨蹭着起身了。
没想到,凌灏歌竟然到厨房帮她洗菜,一副居家好男的形象,让童扇心里漾起甜蜜。
“凌灏歌,有点难以置信,我现在真的晋级成了你的未婚妻。”她切着肉丝,准备做三分面。
“是不是特感激我娶你之恩?”
她黑脸,我嘞个去!这话说的好像她没人要似的!
“你少看扁我!我条件也不差好吗?”她像泄愤似的将肉剁的很响。
凌灏歌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轻佻地扫过她的前胸,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一点都不扁!”
“。。。。。。”
“还很有料!”她不吭声,他继续补充。
童扇一把扔了菜刀,指着门口低斥:“凌灏歌,我不要你帮忙了,给我滚出去!”
而对面居民楼架起一台摄影机,将两人温馨的一幕摄入相机。
吃罢饭,凌灏歌坐在沙发上,不走,陪着凌果乐看动画片。
童扇在一旁忙着打扫卫生,凌灏歌拍拍凌果乐的胳膊,发话了:“儿子,去帮忙!”
“那你干什么?”凌果乐手上抱着水枪,指着他。
“哦,打扫卫生,女士优先;还有利于小孩健康成长,那么好的事我不跟你们抢,我给你们放音乐听。”说着他打开音响,一首轻快的小调直抒胸臆。
不一会儿,凌果乐偷偷叫着他,“爸爸,你快过来看,我发现了好东西。”
他好奇地凑过去,发现是本老旧相册。
上面有张童扇的全家福,她的父母和叔叔婶婶端坐在一株梧桐树下,童扇和童凉坐在地上草坪上,笑的天真悠然。还有一个小男孩应该是黎湛,抱着篮球弯着腰搭在童扇肩膀上,他勾唇,一脸不羁。
这一大家子的基因真是好!
往后翻,是一张合成照片,赫然是简念香和她的父亲,以及逝去的母亲,跟她的心形项链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这本厚厚的相册全部记录了童扇幼时的成长,几乎都是跟家人一起拍的,他注意了下相册上面显示的日期,应该从她**岁的时候,几乎没有她的照片了。
再往后是很多狗的照片,背面童扇细心地记录着数字。
当他看到一张照片背面写的“初一”时,他浑身一震。
幼时,流萤最常叫的名字就是初一、初一!
而现在,童扇的狗。。。。。。
“你们在干什么?”打扫好卫生,许久不见他父子俩的身影,童扇走过来,发现他俩席地而坐,凌灏歌腿上搭着她的相册。
“你的狗也叫初一吗?”他抬头,眼神里流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童扇心一紧,她扯唇轻笑:“什么初一?”
“你养了那么多狗,拍了那么多照片,其中有张你在背面写着初一。”他扬起相册,仔细盯着她,想看看她有没有说谎。
可她一脸自然,蹲在他身边,翻了几页,指着每一张记录的数字,解释给他听:“这是我的狗排名,初一是老大,这些初二,初三都是她生的小狗。包括十一也是。”
凌灏歌微怔,是她解释的这样吗?
他记得流萤为初一取名是因为她遇见初一的时候,那天刚好初一。
而童扇的狗,是因为排名,所以叫初一。
他在心里微叹口气,状似无聊滴问:“那除了十一,其他的狗都去哪儿了?”
“初一跟我很多年,最终生点小毛病,寿终正寝了。其他的被我送人了。十一是因为身体虚弱,我怕养不活它,就留着悉心照顾,没想到它也真是争气,现在活得这么健康。”
“你很想它们吗?所以为它们每一个都拍下照片,留作纪念。”
“只要它们过得好就好了,其实不需要我多么牵挂。”毕竟那些小狗根本不记得她。
就好比,她跟凌灏歌分开以后,她总会想起他,但不会牵肠挂肚,因为她知道他是好人,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凌灏歌看她,想起很重要的问题,一直想问却没问的。“童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故意接近曲仁有什么目的?”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