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着,王权一边滔滔不绝的给我介绍着南锣鼓巷的奇闻异事,什么这个宅子是当年王爷住的啦,什么那个胡同儿里头有皇亲国戚啦,啦啦吧啦的说个没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王权咖啡店所在的地方——沙井胡同。
到了沙井胡同,王权就站在沙井胡同口说道:“这就是小爷我最熟悉的地界了了,给你简单说一下,沙井胡同东起南锣鼓巷,西止南下洼子胡同,北边和南边分别是黑芝麻胡同和景阳胡同。从沙井胡同一直往西走,就能到什刹海,后海后海,说的就是这什刹海。”
说罢就带着我和冰块凌向沙井胡同里走去。
“哎,对了,关于这沙井胡同,还有个传说呢。”刚走进胡同口,王权就一拍脑袋,对我说道。
“哦?什么传说?”我一向好奇心重,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来了兴趣。
“就是这个——沙井副食店。”王权说罢,便指向沙井胡同口的一个古朴的建筑。
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一个普通的古老平房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平房样式古朴,上面什么招牌也没有,只有三个门脸儿,两边的门脸儿已经改成卖纪念品的小店,只有中间的那个大门紧闭,木门和木窗上都订着木板,上面粉刷着和墙一样颜色的灰漆。
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皱眉问王权:“你小子该不是虎我吧?这也没什么沙井副食店啊?”
王权不屑的道:“你这二百五知道个六,这间房子原本上头有一个白底儿红字的招牌,上面写着‘沙井副食店’,从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那大门就紧闭,从没开过张,也不知道关了多久,只是12年的时候,两侧的门脸儿被改成小店,才把那牌子撤了。”
“哦?”我看着这大门紧锁的店面,开口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传说啊?”
王权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慌什么,待老夫与你慢慢道来,话说这沙井副食店,可有不少说道,”王权顿了顿,接着神秘兮兮的说:“我以前听这里的老人说,这副食店里头,闹鬼。”
“得了吧你!你身为人民公仆的儿子,光荣共产党员的后代,怎么能传播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你得相信科学。”我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去你丫的!老子可没骗你,关于这副食店,有很多传说,其中有两个版本最为出名,其一是比较正常的,传说这沙井副食店原有九口人,有一天老板发现家里的另外八口人互相***一气之下把他们全杀了。自己也被抓了。于是店被封了。而另外一个版本就比较邪乎了,话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沙井副食店老板的老婆诞下一个怪胎,他们全家连夜逃走了,而至今那个怪胎还被关在店里。”
“卧槽,越说还越邪乎了,还怪胎?再怪的胎饿了这么久也一命归西了,我说王权同志,是不是没有老子身上的真龙之气护着你,你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我看着王权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笑,便出言讽刺道。
“滚蛋吧!就你?还真龙之气?我看你就是王八之气!”说罢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行了,不废话了,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现在都下午了,看样子你俩还没吃饭呢吧?赶紧到我店里把东西放下,小爷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去。”
说罢王权就带着我们往胡同里走,一听好吃的,我才感觉到腹内空空,估计过一会儿,又要开练“蛤蟆功”了,就赶紧跟上王权那小子。冰块凌一直不言不语,要不是他长得惹人注目,我还真忘了旁边还有这么一号人。
又往里走了没几步,就到王权同志的根据地了。
“到了,这就是本王的府邸了。”王权到了一个平房门口,嘚瑟的说道。
我抬头看去:这是一间小小的民房,后头连着一个四合院,店的门脸是在对着胡同这头的厢房上辟出来的,装着一扇木头门,门上挂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权府咖啡。
看了店名,我哭笑不得:“我说王权同志,你还真是不要老脸啊!还权府?这要再来一回大革命,你这狗窝保准被当做封建遗留给你拆个底儿掉!”
“年轻人,屎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赶紧进来吧,您老这风尘仆仆的累了半晌也闭不上您这张嘴。”听了我的讽刺,王权也不忘了回击,说罢便把电驴放到门口,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进到屋子里,王权的小店儿也没什么特别,装修也是规规矩矩的咖啡店的样子,左右两边是桌椅,最里侧有一个吧台。由于出去接我们,他就暂停了营业。
他引我们走进吧台,打开后门,走进四合院里,我转的有点迷糊,开口道:“王权你这可不是狗窝,活脱脱一蚂蚁窝啊!”
“您少说两句没人把您当哑巴卖喽!”王权一边骂着我,一边打开四合院右侧屋的门。
“这院子就这店儿和这左侧的正房是我的地盘,剩下的那边都是房东的,不过没人,门是锁着的。”王权一边说着,一边把我的行李接下来,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
正房的门是仿古的雕花木门,只不过上面镂空的地方都镶着玻璃,现在四合院也都融入了不少现代的因素。
进了正房里,我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一进正房,迎面看去便是一副正楷书写的对联:
灯红酒绿,怎若高山流水知音乐。
金缕玉衣,不堪腹有诗书气自华。
对联下头,是一张仿古木桌,木桌两头是两把仿古的木椅子,都刷着暗红的木漆。
往两侧看去,四周都是仿古的装修,有些绿植摆在木架子上,旁边还有几个瓷花瓶儿。
两侧的尽头,就是正房的耳室,也就是卧室了。
王权把我的行李放在木椅子上,冲着我和冰块凌安排道:“原本我以为就你这二百五来,提前把右侧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现在看来这位兄台就只能住我的房间了,还好我还有个简易钢丝床,我就就在这大厅搭它对付过这阵子吧。”
这时候沉默不语的冰块凌淡淡的说:“没关系,我问完就走。”
“啊?问完就走?那您老有什么问题快问吧。”我如获大赦,赶紧开口说到。
“你这败家娘们儿,怎么说人家也是你老师,身为你兄长的我怎么能让人饿着肚子走?咋的也得搓一顿,走着,咱出去吃东西。”王权一边数落我,一边对着冰块凌笑着说道。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现在就说吧。”冰块凌毫不领情,冷冰冰的说。
王权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有点不爽,一屁股坐在堂内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那就说吧,小爷我也忙的很。”
冰块凌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盯着王权,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山西王氏的后人?”
王权被他问的一愣,接着满脸疑惑道:“山西王氏?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祖辈都在这北京城里,老子从小就在这北京城长大,吃的是北京的粮,喝的是密云水库的水,什么山西王氏?听都没听说过!”
冰块凌听罢,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真的不是?”
王权不耐的挥手说到:“我说兄台,您也不能看着我是个姓王的就说我是什么山西王氏吧?天下姓王的多了去了,您要找山西王氏,应该上山西找去,跑北京来,能找着才怪了。”
冰块凌看着王权,沉吟了一会儿,旋即又恢复了他那副“扑克脸”,开口说道:“罢了,那便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便转身推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