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的吗?你父母的车祸。”原本未央昏昏欲睡,听他讲到自己父母的车祸,听他讲自己曾经如同混混一般的少年时代,她忽然没了睡意,好想知道宋子昂的曾经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是听他讲完又觉得心里阵阵疼痛,她能理解他当时一怒之下把人打成重伤的行为,如果是她忽然听说自己的父母是被人故意害死的,也会忍不住想要杀人报仇的。
未央一直是一个乖学生,好学生。读书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社会的同龄人欺负班里的同学,那时候她特别痛恨那种整天打架不学习的同学。她一直认为打架是野蛮人的行为,当我们开始读书懂得道理,就应该用另外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宋子昂讲到自己在父母去世后的那段堕落的日子,她心里没有厌恶,反而带着疼痛。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是他,所以就变得宽容了。
“这是一个迷。那个同学最后也没醒过来,说是去国外治疗了。也许已经……不管那件事是真是假,我不想去知道答案了。”
宋子昂低头看着未央,如果说在遇到她之前,他或许还不会这样肯定,但是现在她就在他身边,在他怀中。他想,没有什么能比和她一起生活更重要。他不想因为那些事情再给生活带来改变。当年的事,不论那个同学是真的故意,还是一场误会,他都不再去追究了。现在的他,更愿意守护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未央……我真是,十分爱你。”
未央有些迷惑,这个时候是表白的时候吗?还是他想再来。她看着他,不是,他眼睛里都是对她的爱意。十分爱你。他这个词语匮乏的人,也只能说这样的情话吧。她仰起头去亲他。
“那我就是一百分爱你。”
“那我就是一万分。”
“那我就是一亿。”
“我就是……全宇宙的星星那么多。”
“那我就……唔……喂……”
未央,你不可以爱的比我多!
宋子昂闹起人来根本不知道顾忌,未央又是一个不太懂得在这方面拒绝的人。最后就是两个人折腾到快天亮才睡去。
未央总是担心宋子昂的腿,尽管昨晚他们很是注意,但毕竟是受了伤的。她想,她还是不要住在这里的好,宋子昂这个人一到晚上就化身为狼,根本不懂收敛。
两人醒来已经十点多,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给屋子里镀上一层朦胧的青色。
未央先醒来,做起来揉了揉脸和眼睛,顺了顺头发,看着床上的宋子昂。他睡着的样子,原来这样乖巧。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到他睡着的样子。狠狠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她笑着拿脚去蹭宋子昂的大腿,蹭了几下,他都没醒。未央还是舍不得闹醒他。一个人悄悄的换好了衣服。
走到客厅,随意的向客厅墙上的钟扫了一眼,天十点半了。她呆了一呆,立刻冲进洗手间,刚洗了两下脸,有跑过去找自己的手机。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学生的电话。
有一个学生的课是今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的。未央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解释呢,因为睡过头了。这理由简直……
不管怎样都要好好解释一下才好。正要回拨,发现还有一个没看的信息,打开来一看,竟然是这个同学告诉她今天上午的课临时取消,还解释了打了两遍电话都没接,担心她已经去了家里,总之各种不好意思。
要是往日,未央心里肯定不高兴,这孩子的短信明显就是敷衍啊,什么昨天刚回来,今天就临时被小姨叫走了。这明明就是在说谎。不过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短信,未央只觉得神清气爽,刚才那股自责羞愧瞬间消散全无,她拿着手机认真的回信息。
“好的,下次再有变动提前说呦。之前在忙,没接到电话,你的信息也没及时回复,不用有心理负担,痛快的陪小姨玩一天吧。”
发完短信,未央自己偷着笑,笑着笑着,就想起白居易的那句诗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然后把手机一丢,哼着歌去洗漱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金盆洗手止风雨,不恋红尘却难舍回忆,每一段都有你……”
对着镜子梳好头发,嘴里还在哼着歌,忽然不想停下来,想一路唱完再洗脸。这想法让未央忍不住又笑了。
洗漱完,未央又去卧室,看宋子昂还在睡,姿势都没变,这人睡的可真沉。
看了眼冰箱里的东西,想了想,未央又开始和面,准备做小薄饼。上次做的不很成功,这次要做的好一些。
这个早晨,未央在厨房里哼着歌,做了四个小薄饼,拌了小咸菜,又熬了一锅粥。她做的很认真,还是关闭了抽油烟机,才听见宋子昂打电话的声音。出门一看,他已经洗漱完毕,穿的很整齐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回头看着自己做的早饭,不太适合呢。
想了想,未央又把冰箱里剩下的土豆找出来炒了一个土豆丝,弄了个紫菜蛋花汤。看来看去,还是像早餐,不像是午饭。
宋子昂挂了电话看着对着餐桌上的饭菜,一脸不满意的未央,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拉着她过来吃饭。摸到她手上的水意,又是凉的。
“啧,说你不听,又用凉水。”
未央是真的没觉得水有多凉,不过自己的老朋友快来了,是要注意一点,这几天要好好的泡脚。这样想着,伸手在宋子昂的胳膊上狠狠抓了两下,发现自己的手果然是很凉的。宋子昂哎哟一声,显然吓了一跳。然后未央又笑的开心起来。
宋子昂一瞬间有些发愣。
刚才他醒来就听见未央的歌声,听不清楚歌词,但是那优美的调调很清楚。比那天在度假村里的英文歌听起来更舒服,那天更多的是震撼和自豪。今天不一样。他趴在床上,听着未央嘴里哼着歌厨房里偶尔传出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就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醉在一场美梦里。
今天的她很开心,她这样好心情的时候并不多。她开心起来就像个会变脸的小孩子,会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笑不停说不停,不像平日里那么正经。
吃过了“早饭”,宋子昂自觉的去洗碗,未央不让,一定要自己来,然后变唱边洗碗。宋子昂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未央想了想摇摇头。
“不算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挺好笑。今天上午不是有课嘛,结果起晚了,可是你猜怎么着,那个同学竟然也有事。呵呵……多巧啊,我就觉得特侥幸。”
就这么一点小事,她就能开心成这样,宋子昂不信,不过他也不追究,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那上午就没事了,咱们去领证吧。”宋子昂也是因为起得晚了,公司里的事情,他刚才电话里都交代清楚了,想着今天就和未央在一起。
未央摇摇头。
“下午还有两个学生的课呢,你不用上班吗?”
宋子昂有些失望,怎么就忘了未央下午还要上课的事。
“还有几天呀,你这都要开学了。就休息几天不行吗?”
“没几天了。在开学之前还能好好休息四天。”未央心里算计着时间,嘴上回答的有些慢。
“那咱们出去玩吧。就去海边,你不是说没看过海吗。”宋子昂来了兴致,脑子里想的都是和未央出去玩的事。
未央想了想,点点头。
下午未央去上课,宋子昂还是去了公司。把自己特别关注的几个地方都转了一遍,然后去了俱乐部。他觉得自己需要锻炼了。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和未央运动了一个晚上之后,起的比未央晚。
不知道如果未央知道宋子昂介意这种小事,会怎么想。未央当然没时间去想这个,因为她正被自己的学生逼问“恋爱”史呢。
事情是这样的,未央一下午上课都心情超好,不会很严厉,也不会因为自己上次布置的作业没有做好,就面露失望,偶尔还会开个小差。热的自己的学生偷笑。
眼见着还有十来分钟下课了,小丫头忍不住了,问未央。
“老师,你一定是陷入爱河了,fallinlove。”
当着十四岁小女生的面,未央当然要矢口否认了。认真的摇头。还告诉小丫头不要想那么多。
小丫头显然不信未央的话。
“哎,老师,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昨天。你今天就这么幸福的能滴出水来的样子,我可怎么受得了。”
小丫头在那里感叹,未央在心里感叹,这熊孩子才十四岁,怎么就有男盆友了,还分手了。话说初恋确实很难长久。
不自觉地这话就说出去了。结果小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不是我的初恋,是我的第三个男朋友了。”
未央想吐血。愣愣的看着这个在她跟前时而活泼时而乖巧的小丫头,看不出来呀,比她的感情世界还丰富呢。
未央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小丫头又来了一句,“但是她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未央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和这个丫头说一下关于男女发生关系这件事,还这么小的小姑娘,真的出了事,可是亏的她自己。
未央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告诉她现在她还太小,不懂得什么爱情,更不能随便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比如和男生发生关系。又从生物的角度讲述了一下,她现在还太小,不适合做那种运动。当未央说完,这小丫头,坏笑着问她,“是不是对男人很了解呀”,“第一次是和谁呀”,“老师来咱们交流一下这方面的心得呀”。
未央简直要疯了。她甚至怀疑,这个真的是她之前教的那个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