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离婚后这半个月,苏念用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服自己:她的丈夫已经不再是易哲南了,易哲南和徐蔚蔚以后要怎样,也和她没有关系。
是了,真的没有关系了。
可现在,徐蔚蔚只用几句话,就轻易将她打回原形。
那段婚姻带给她的甜蜜,与痛苦,易哲南说过的那些海誓山盟,那些伤人言语,都化为的痛楚,从心中泛起,蔓延到四肢。
等徐蔚蔚一行人走远,她再支撑不住,慢慢蹲下身,无力地伸手捂住眼。
身旁的容嘉洛睁着乌黑的眼睛,忽然伸出手,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泪:“姐姐,不哭。”
苏念鼻一酸,伸手抱紧了弟弟,泪流不止。
举世繁华,只有她漂泊无依,能依靠的,也只有面前这张稚嫩的小肩膀。
……
远处,容琛看着这一幕,眼眸深邃。
助理在旁边小心询问:“容先生,要不……”
他摆手,语气平静:“不用去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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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的夏天总是来得格外早。才进了月,夜里的空气就已带了稍许潮湿的闷热。
容琛开车回到自己位于丽湾大道的单身居所时,时间刚过十点。
他给老宅那边打了电话,保姆告诉他:“小少爷今天受了刺激,晚上没怎么吃饭,已经睡下了。就是夫人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以后不准再让小少爷随便出门去见大了。”
“嗯,我知道了。”容琛挂断。
洗过澡,他绕去酒柜前,开了瓶红酒,然后去外面的露台,独自自斟自饮。
夜风拂面而来,沁凉怡人。这里是32楼高层,脚下是繁华喧嚣的城市,一幢幢大厦灯火通明,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海洋,亮得足以使天上璀璨的锈黯然失色。
万家灯火,反衬得此刻他的落寞寂寥。
孤独,其实对容琛来讲,很早就成了一种习宫他并不介意。
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心就会逐渐变得坚硬。这些年久经商场的历练,更让他变得沉稳内敛,哪怕泰山压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今夜,他需要酒精的刺激,用以调剂正微妙失去平衡的心绪。
容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十年前那件事了,但就在今天医院见到苏念抱着容嘉洛流泪的那一幕后,某些记忆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分明,仿佛雨后春笋一样,躁动不安地试图从他压制的屏障底下蹿出来。
stop,容琛命令自己立刻停止,目光,落在身后客厅里置物架上的一排相框上。
那里摆着容嘉洛从小到大的部分照片,容嘉洛是早产儿,出生时1600克不到,一连医生也认为可能养不活。
但是,时光仿佛最神奇的魔术师,当初巴掌大的孱弱婴孩,也磕磕绊绊平安长到了九岁。
这让容琛即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怅。
深夜的风,渐渐添了几丝沁凉。他收起思绪,拿手机拨了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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