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便不躲开这一巴掌,我也要将你赶出家门。这件事,没的商量。”
东露君颜冷笑连连,“谁说我要跟你商量了?这件事,的确不需要商量。因为,你不能赶我走。”
“凭什么?我是东露家的族长。我说赶你出家门,就能让你滚蛋。”
“那么族长大人,你莫要忘记了,你昨天才跟东殷家定下了婚事。你若是将我逐出家门,你如何赔给东殷亦秋一个妻子?”
“我共有三个女儿。”
东露君颜笑,笑得自信笃定,“可东殷亦秋说了,他只要我。”
“可你也莫要忘记了。咱们东胤国是有规定的!男子若是犯了法纪,女子若是犯了妇人五弃,便可逐出家门。你犯了妇人五弃,我将你逐出家门,想来亦秋也不会说什么的。”
“妇人五弃?”东露君颜微微皱眉,这个玩意,她还真不知道。可这气势不能落,于是她转头,道:“莫掌柜,跟族长大人说说,这妇人五弃,究竟是哪五弃。而我,又具体犯了哪一弃。”
将麻烦丢给莫曲阜,东露君颜笑得如靥生花。
莫曲阜道:“妇人五弃,第一弃淫,为其乱族也。第二弃妒,为其乱家也。第三弃恶疾,为其不可与共同食也。第四弃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第五弃盗窃,为其反义也。”
“哦。”上挑拖上的尾音,透着无尽的鄙夷,东露君颜笑道:“那请问父亲族长大人,淫、妒、恶疾、口多言、盗窃。这五弃,我是犯了哪一条?”
东露冥衡气的捏紧了拳头。他正要开口,书房的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给踹开了。
三个人齐齐望去。
东露水凝显然还不知道这书房的气氛几乎是一触即发,她一进来,便高声说道:“爹爹,您不知道那君颜好生过分。她居然把花嬷嬷,呃……”
叫嚣了一阵子,东露水凝这才看到书房中的情况。她一愣,“东露君颜,你来这里做什么?”
东露君颜轻轻一笑,小辣椒来了,这出戏,可有的唱了。
“二妹,你莫要打扰爹爹。”东露隼修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两个人都来告状了,那肯定也少不了东露芷柔啊。她在心里暗道。
果然,东露芷柔的声音也紧跟而来,“大哥,这却是不能怪二姐姐。只怪君颜做事太过分,她竟然将花嬷嬷打个半死。花嬷嬷既是二姐姐的奶娘,二姐姐如此愤慨,却也是情理之中啊。”
哟哟哟,这三个人,一个唱红脸,两个唱白脸。这配合,还真是默契的很呢。只是,他们料不到自己比他们快了一步吧?
有趣,真是有趣。
“爹爹好。莫掌柜好。”东露隼修跟东露芷柔一进来,先是向那两人微微欠身。等他们抬起身子,看到东露君颜的时候,齐齐愣了一愣。
还是东露隼修反应的快,他不留痕迹的敛去了眼中的怨毒,“君颜,你来的正好。我方才差人去偏院寻你,却没能寻到你。”
东露芷柔也说:“是呀。爹爹,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正好说上一说。”
“说什么?”东露君颜笑着反问,“说你们前些天三个人一起合伙欺负我,没想到却被我打昏了过去。输了不甘心,所以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么?”
“君颜!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东露隼修脸色一变,高声斥责道。
被东露隼修三个人一打岔,东露冥衡的气愤倒是消散了几分。他皱眉,“修儿,你妹妹所说,可否属实啊?”
东露水凝连忙道:“爹爹,你莫要听君颜胡言乱语。大哥他赤炎斗气七段,堂堂的斗宗。君颜只是区区一个铁器斗气的修习者,如何能打败大哥?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我与三妹,虽然不如大哥,但也是赤炎斗气五段。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败在君颜的手下!”
“那这么说,你们三个人的确是合起伙来欺负妹妹了?”东露冥衡又问。
“呃……这个,我……”东露水凝慌神了。
东露隼修暗中瞪了二妹一眼,转头温柔的笑了笑,说:“爹爹,我们只是提点君颜一二罢了。大家都是兄妹,怎能说是合伙欺负?”
莫曲阜冷哼一声,“三个赤炎斗气的斗宗,居然一起提点个铁器斗气的修习者。这还真不算是欺负。”
东露芷柔微微皱眉,一向不偏不倚,从不搀和东露家家事的莫掌柜,今日怎得如此明显的偏袒君颜?
不过她脑袋转的快,无辜又可怜的说道:“莫掌柜,你这话,可是叫芷柔好生委屈呢。君颜排行最小,斗气又最低阶。作为兄姐,我与大哥和二姐想要提点一下君颜。怎得到了您这里,就变成了欺负?莫掌柜,你可真是偏心的很呢。”
东露君颜赞许的点头。看看,看看人家东露芷柔这话说的。入情三分,委屈至极。四两拨千斤就挽回了局势,哪里像东露水凝,三两句话就暴露自己干的事情。啧啧,同样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女儿,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东露冥衡将目光挪到东露君颜的身上,他问:“你怎么说?”
东露君颜耸耸肩,“无话可说。”
人家三张嘴,一条心。她一个人,一张嘴。任她巧舌如簧,伶牙俐齿,也说不出个花样来。既然如此,那索性闭口不说。
东露水凝立刻嚣张的说道:“爹爹,您也看到了。君颜她无话可说,只能说她是做贼心虚。”
哎……这个东露水凝,真是智商拉低了整条街啊。
东露君颜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反问:“无话可说就代表做贼心虚?这话从何说起呢?东露水凝,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情况叫做对牛弹琴。”
顿了顿,她又道:“说不通,那只能闭口不说了。我可没有自信,能跟一个畜生说明白道理。”说完,她还无奈的耸耸肩,特别挑衅的瞥了一眼东露水凝。当然,那是在东露冥衡看不到的地方。
东露水凝哪里受的了这种恶气,她胸口激烈的晃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东露隼修封了她的哑穴。
于是,东露水凝只能愤怒的瞪着东露隼修,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以及委屈。
东露芷柔接到东露隼修的眼神,她轻轻的眨眼,示意交给自己。于是上前两步,走到了东露冥衡的旁边,可怜巴巴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爹爹,二姐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一生起气来,那是什么胡话都敢说,她这也是因为花嬷嬷受了欺负,心中既愤怒又委屈。这才在爹爹面前说了些混账的话。爹爹,您可千万不要怪罪二姐姐。她呀,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