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
“龙久哥哥!你怎么来了?”本想问他来了,那凤舞怎么办时,却被他紧紧锁在怀中,“龙久哥哥……”
“清尘,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花清尘一愣,突然想起某个夜晚,云夏也是这么说的。想到他,突然又起来他说过的所有话,尤其是曾经他一本正经对自己说的那番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
她最终还是推开了龙久,抬头对上他的双目,道,“龙久哥哥,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龙久心中一颤,花清尘似乎变了许多,曾经她或许不在意这些,但也从未排斥过他,但是他今日在她的眼中却看出一种疏离。是谁,让她变了?
“清尘妹妹,哥哥对你的心思,你从未懂过,但从今日开始,哥哥也不能再在你的身边守护你了,你答应哥哥,要乖一些,不要再惹事,因为这天上的事,谁也说不明白。但是,只要哥哥还在,便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花清尘突然认真的问道,“若是有一日,我与龙久哥哥立场不一样了,龙久哥哥还会站在我身后吗?”
“不管如何,我不会让我的清尘受到任何伤害!”他坚定的点点头。
那日花清尘刚刚被罚进入面壁湖,他便被传召入了玉清宫,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天帝一开口便是,“忘了她吧,你将来要主宰整个仙界,只有凤舞才能做你的天后!”
他何尝不晓得自己的身份,只是每次见到花清尘,他都会情不自禁的陷进去。想要抛弃一切带花清尘离开这种想法涌上心头,却无意间望着天帝沧桑的面庞,最终将想法化作虚无。
“你是朕最优秀的龙子,也是这天界都看好的继位者。龙久,你身负重任,只有你才能承载万物!如今魔界蠢蠢欲动,终有一日避免不了一场恶战。曾经在一万年前,朕被魔帝无天伤了心神,再过几日便要羽化。龙久,朕羽化之前没有什么要交代,只是希望你能承担大任,万万不能让魔界横生事端,毁了三界啊!”
“清尘的身世,想必你也猜到,若是将来事情还是发生了,你只能牺牲她了。”
天帝的谆谆教导在他耳边清晰响起,他不愿牺牲花清尘,他宁愿将她好好保护起来,只有这样,他才愿继续天帝之位。可心中的痛,又有谁能看到?
“清尘,以后还能否继续唤我一声龙久哥哥?”
花清尘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龙久哥哥,你以后都是我的龙久哥哥!”
他想要一如既往的捏捏她的脸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再多的思念也只是奢求!罢了,仅仅如此,他也愿意为了这声龙久哥哥护她周全!
龙久离开后,涟晟从树中化身出来,摇摇手中的折扇,叹息道,“没想到龙久还挺痴情的。倒是你啊,小调皮,居然无心无肺。难道我会成为第二个龙久吗?”
花清尘却听不出涟晟的意思,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龙久哥哥将我当做妹妹看,哪有你这般心思深沉?”
涟晟苦笑一声,“小调皮,你喜欢云夏吗?”
一听到云夏,花清尘便心中一颤,是啊,两年之约,说好的,她要如何才能重新下凡找他去呢?
涟晟装作无事的样子,勾唇笑笑,“无事,我开个玩笑!”
花清尘等了灵宝天尊一日,都未见他来找自己,看来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正要准备腾云驾雾时,远处一个挥着金翅的仙朝着她的方向过来。等靠近一些,花清尘才晓得,是凤舞来找自己了。
她落在云上,收敛起眼里的不悦。简单明了开口,“花清尘,为何你没有死?”
“哦?这么希望我死?”花清尘故意满面含笑,就是让她恼怒。“凤舞,当日你将我推下,就该想到我与你算是结了怨,总有一日,我会讨回来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满满装着你,我连一丝都挤不进去?”凤舞自言自语盯着花清尘直看,这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花清尘,你记住,我没有输给你,因为你也没有得到过!”她冷哼一声,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曾经问过,只有南天门才是仙界与人界的出入口,而你,当初我可是亲自从天边将你推下。若是从那里掉下的仙必定尸骨无存,而你……不但没有死,反而恢复了法力重返天庭!”
“花清尘,你没死只证明一件事,你不是仙!”
花清尘踉跄一步,怔怔的望着凤舞。曾经她也有所怀疑,难道这是真的?
“曾经有些仙女贪恋人间的男女之情,故而从天边偷偷下凡,后来天帝得知,才在天边设法,不过,也只对仙有用,如果你是仙,为何没有死?”
“你想如何?”
凤舞见她苍白的脸上泛着冷汗,得逞的笑着道,“不如何!龙久不会让你死,我自然也不会将你逼到绝境,只希望你能离开天庭,永世都不要回来,否则,你的秘密,将会被我拆穿,就连灵宝天尊和龙久都无法再护着你。”
花清尘闭上眼沉思片刻,问道,“为何要威胁我?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和龙久哥哥无法在一起,那么我即便离开天庭,他的心也始终不在你身上。”
“因为爱他,所以威胁你!”她眼神肆无忌惮的扫在花清尘身上,“你不晓得,从我爱上他开始,便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但你死了,他的心也活不了,所以只有你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说不定我还能抓住他的心。”
“凤舞,你将我推下去,就是为了他?”花清尘冷哼一声,“正好,如今我也想要离开天庭,恰好也满足你的愿!”
“花清尘,你当我傻吗?我晓得了你这么重要的秘密,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离开这里?”
她厌极了这样的凤舞,不耐烦道,“你想如何?”
“让所有的仙恨你,也让龙久恨你,只有这样,他才会忘了你,不是吗?”
果然,她的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
“瑶池的水,也该换一换了。”她漫不经心说罢,便步履轻盈的飞去。
望着凤舞渐行渐远的背影,花清尘感觉心中一阵阵发寒。是啊,她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
“花清尘,我要你离开天庭时身败名裂!”凤舞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她幽幽一叹,不能再让她义父为难了,曾经她惹了事,都是灵宝天尊和龙久帮她摆平,如今她要做的,确实让龙久和灵宝天尊为难。
转身之后,她落在瑶池中间,望着这美不胜收的池水,她还是下了狠心。翻手一转,泉水开始有了翻江倒海之态,覆手一定,泉水便开始清流直下,落下凡尘……
她眼睛紧闭,却依旧能听到水流声在她耳边此起彼伏,她猜测瑶池之水留下凡间,必定会对人类造成困扰,但面对凤舞的威胁,再想想灵宝天尊曾经对她的包庇,这一次,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私自在瑶池祸害?”
此刻从瑶池中杀出一条水龙,幻化成仙身急忙制止了花清尘的行为,“大胆花清尘,你居然敢私自放流瑶池之水,祸害人间,做出弥天大错,我定要上报王母娘娘!”话落,再次变回原身,张着血盆大口就冲她过来。
花清尘本来也没有想过挣扎,任由水龙的尾巴缠住自己,飞往瑶池正殿。
“大胆!”西王母怒目切齿拍案而起,指着跪在台阶下的花清尘,道,“花清尘,你顽劣不堪,屡教不改,若不是天帝和灵宝天尊一直护着你,你早已死了百次。本宫看你是不识抬举,居然敢毁我瑶池之水,今日,本宫不给你些教训,就不配做这西王金母。”
西王母这次算是大发雷霆,居然把所有的仙请到瑶池,而目的,只是为了看她被贬下凡间?花清尘越想觉得越奇怪,难道私自放了瑶池之水的罪责比凤舞说的还要严重?若真是如此,可见凤舞是要置她与死地啊!
不出多久,众仙皆是匆匆忙忙腾云驾雾赶来,只是这些仙里,却少了天帝。
众仙是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怀着异样的眼神瞧着花清尘,口中也都是在抱怨她的鲁莽行为。甚至有的仙还拿出她在天庭经常惹是生非之事说道,让他们更加抱怨起来。
灵宝天尊来到瑶池,一看是花清尘大惊失色,想不到一日未见,她又惹事了。急忙上前询问,“清尘,你又闯了什么祸?居然让王母娘娘如此暴怒?”
花清尘小声道,“私自放流瑶池之水!”
灵宝天尊大吃一惊,踉跄一步,吞吞吐吐开口,“你,你,你这个……哎……”
“王母娘娘,清尘乃是小仙的义女,虽曾经屡犯错事,但那些都是小事。今日娘娘可否看在臣的面上,饶过她这一次!”
“上清还打算替她求情?如今人间洪涝严重,多少人类因为花清尘丧了性命,本宫作为天庭一主,如何能饶得了她?”西王母大袖一挥,坐在凤椅,怒目而视众仙,严肃道,“各位仙君也认为本宫该饶了花清尘?”
见众仙沉默不语,她直接指名道姓,“太上老君认为此事如何处理?你虽是三清之一,但却不是她的义父,不如你来告诉本宫,以往私放瑶池之水的仙该如何处置?”
太上老君先是看了灵宝天尊一眼,怎么说,他们也是关系不错的。为难道,“娘娘,自然是按照天规处置!”
“哦?二郎真君来讲讲,私放瑶池之水是要受到什么惩罚?”
杨戬走到正中央,面无表情拱手道,“烈火焚身!”
花清尘心中一颤,什么?烈火焚身?凤舞啊凤舞,居然这么害她。
“既如此,本宫也便按照天规处事!”西王母刚刚说罢,龙久急忙上前,“母后……”
“住口,龙久,明日便是你登基之时,若是处事不能妥当,会让众仙觉得你不成大器。今日花清尘之事,本宫便让你执行,要亲眼看着花清尘在烈火台上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