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人处,他忽然转身将她按在角落圈进怀里,拿出那块玲珑玉兔的红玉佩,举在她眼前怒然问:“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
清辰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如雪,趁着身上大红色的披风,更是明显的无以复加,她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这会子却也已经明白,那个小宫女,根本就是萧珏派来试探她的。
她的这一本能反应,让萧珏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你是不是还想骗我说不是?如果你不是绾怡,为什么会认识这块玉佩?为什么说要大红色的流苏,配南珠不配东珠?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决定要如何搭配这上面的东西!”
“殿,殿下……唔……”
她还未来的及想好借口要怎么应付他,萧珏已经不顾一切的吻了上来,那是一种疯狂的,不顾性命的狂吻,仿佛要把他这些年失去的全都找补回来……
清辰被他吓呆了,有那么好一会只是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他,望着他痛苦而又决绝的眸子。她不敢挣扎,却本能的想要躲开,可就是这点小小的反抗,反而更激起了萧珏的怒意,让他将她箍的更紧了。
这个时候的萧珏是不会顾及她的感受的,他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她的双手被他紧紧的握在身后,感觉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她越是想要躲着他,他就侵略的越深,直到将她逼入死角,再没有半点躲闪的余地……
过了许久,他才猛地抬起头来,气喘吁吁的逼视着她问:“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绾怡?”
清辰眼眶酸胀的厉害,心中虽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拿着这块玉佩来试探她,可这一刻,她也知道她瞒不下去了,便含泪点了点头。
萧珏忽然就闭了眼睛垂首不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是想要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待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落在她的脸颊上,他哽咽不成声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绾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不到我的痛苦,难道你也看不到吗?你明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心痛,撕心裂肺的痛,可你怎么忍心就这样瞒着我?我不怪你爱上了皇兄,毕竟是他救了你的性命,可你为何明知道我心里的伤有多深,却还能忍心视而不见?如果今天我不来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要瞒着我?你好狠的心!”
“殿下,不是这样的。谢绾怡已经死了,你忘了她吧,忘了她,你就能少些痛苦。”清辰觉得自己脑中乱的很,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而且她从萧珏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他的恨意。她泣不成声,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清楚,“殿下,我已经不是谢绾怡了,你的那个谢绾怡已经死了,我是沐清辰而已……”
“够了!”萧珏(jue)的一声断喝,将她吓的浑身一颤,更加不知所措。
“你不必急着澄清你是谁,就算你想忘记从前的事情,我也不会怪你。”萧珏似是很绝望的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可眼里的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落,他这辈子,所有的悲喜全都是因为他,这一刻,心底似乎是欢喜的,却又被铺天盖地的伤心湮没。
“绾怡,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在梅林伤神而选择沉默?你明知道我心里的伤有多深多痛,痛到死去活来夜夜买醉,可你却视而不见。当我被俪妃欺骗的时候,你无动于衷;当我被俪妃利用的时候,你冷眼旁观;当我为俪妃的死,痛彻心扉醉生梦死的时候,你依然默不作声。你真的是我的绾怡吗?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连起码的一点同情心都不给我!是不是我的死活,我的痛楚,对你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
“殿下,不是这样的……”清辰想解释,可是现在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且她的喉咙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给扼住,呼吸都觉得困难,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她知道她有多残忍,不用萧珏提醒,她也知道她有多么的对不起他。这一刻,她心如刀绞,羞愧难当。她尚且如此,萧珏的心里除了难过,怕是还有失望吧。
心似是被一片片撕裂般的疼痛,痛的她不能呼吸,惶恐无助,可是她所承受的,哪里及他的万分之一!
萧珏颓然放开她,目含悲痛的步步往后退去,“绾怡,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想不到这世上对我最残忍的,竟然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你不爱我了,我无话可说,可你为何要骗我……”
他转身落寞离去,清辰心慌意乱,追上去两步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她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
“殿下,你听我解释。”她魂不守舍的去追他,可是才跑出去几步,就被脚下的小石子滑到,重重的往前扑去,跌倒在他的脚下。
清辰趴在地上,死死抓着他的衣摆,恳求道:“殿下,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俪妃死了,我只是想让你忘记她,了却这段孽缘,你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了……”
萧珏含泪冷笑道:“原来在你眼里,我对你的好,不过就是一段孽缘而已。原来当初你答应做我的世子妃,说要随我去梁地,真的就只是一句随口的戏言,而我却死死抱着这句承诺,痛苦了这么多年放不下。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你如果真的那么爱皇兄,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幸福,你就好好做你的皇贵妃吧。”
清辰泣不成声的望着他,是从未有过的失态,“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跟你解释?”
“不必了,你总是有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不能拒绝,可我现在不想听。”萧珏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动摇,可还是硬硬的将自己的披风从她手中拽了出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