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仪”萧珺显然不相信皇后所言,“她如今正在禁足,根本不可能出端阳宫,何故约冯贵人在泠音阁见面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至于敢在宫内杀人,朕还真是不敢相信。”
皇后愁容满面,似乎也很不愿看见这样的场面,无奈的继续说道:“冯贵人小产之后,一直说是容昭仪害她,臣妾也不敢相信,御医正在抢救,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这会子冯贵人怕是正伤心呢。”
不等萧珺开口,清辰已经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从未出过端阳宫,更不可能会害冯贵人小产,杀人的事更不是臣妾所为。虽然不知道冯贵人为何要诬陷臣妾,可臣妾是无辜的,求皇上明察。”
萧珺显然没有想到,冯贵人小产,居然还牵扯出一桩杀人案,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在后宫,他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不是不知道后宫嫔妃争宠手段百出,可是公然杀人他却是绝容不下的。纵然清辰一向不怎么遵守宫规,可他相信杀人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你且起来,此事朕定会严查,残害皇子还杀人,何等凶狠恶劣,朕绝不轻饶。”皇上又问皇后,“彩萱是怎么死的”
皇后沉重的叹息一声,暗中瞥了俪妃一眼道:“是在泠音阁下,被人扭断了喉咙。”
俪妃与皇后商议的是只用冯贵人的这一胎来陷害清辰,这已经足够了,根本无需画蛇添足的搭上一个彩萱,皇后以为是俪妃临时改变了主意,想置清辰于死地,这才自作主张的杀了彩萱,可却因为彩萱的死,反倒将疑点引向了别处。
萧珺吩咐福泉,“去让慎刑司的人来仔细查验彩萱的尸身,看看身上还有无别的伤痕。”
“是,奴才遵旨。”福泉应着,慌忙出去传召。
等候的这段时间,皇后轻声问萧珺,“皇上,您要不要进去看一眼冯贵人”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触目惊心,满屋子都是血腥气,萧珺看的心里难受,似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头,“且等一等吧,这会子朕进去看她,难免会让她情绪激动,反而对她的身体不好。”
皇后接过喆月递上来的安神茶,亲自捧给他,“那皇上先喝杯茶歇一会,等下再和臣妾一起去瞧冯贵人吧。”
萧珺接了茶,浅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这边俪妃依然咄咄逼人,对皇上说:“皇上,您现在相信了吧,如果容昭仪真的没有去过泠音阁,那冯贵人岂会傻到红口白牙的平白诬陷她定是我们去晚了,才让她侥幸逃脱有了抵赖的机会。”
萧珺纵然心痛失去了这个孩子,可却依然显得异常的冷静,抬眸问俪妃:“给你报信的那个小太监说容昭仪出过端阳宫,那她是跟谁一起出去的”
俪妃毫不犹豫的回道:“是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而且是扮成一个小太监的样子,偷偷从端阳宫的角门溜出去,然后去了泠音阁。”
皇帝的声音不大,冷淡而又平稳,“那俪妃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个小太监看见容昭仪进了泠音阁,却没有亲眼看见容昭仪推了冯贵人,更没有亲眼看见容昭仪杀了彩萱,对不对”
俪妃一怔,随即道:“皇上,您不能这么偏袒容昭仪,这样对冯贵人不公平。”
萧珺目光一凛,已然对俪妃有些不满,“按照俪妃你的意思,就是容昭仪一个人扮成小太监去了泠音阁,然后推了冯贵人,之后又下楼杀了彩萱,偷偷潜逃回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皇后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而你跟朕去到端阳宫查看,她恰巧回去了,所以事情是她做的,但是却杀人灭口,除了那个给你报信的小太监,没有任何证据和证人,证明此事是容昭仪做的,对吗”
俪妃见皇上语气不善,明知再说下去会触怒皇上,可还是不甘心的说:“皇上,尽管这件事听上去不大可能,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她狡辩脱罪。”
萧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砰”的一掌拍在桌上,将众人吓了一跳,厉声道:“朕要的是证据,证据你只凭一个小太监之言,和冯贵人的一面之词,就说容昭仪杀人,可端阳宫满宫里的奴才都可以为容昭仪作证,说她没有离开过一步,你当那些戍守的侍卫都是死人吗”
见皇上发怒,皇后忙出来劝道:“皇上且不要生气,这事要慢慢查证,细细查下去,总会找到蛛丝马迹寻出真凶。”
萧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清辰苦笑道:“当初李美人死在臣妾窗下,有人说是臣妾谋害了她;后来顾婕妤死在臣妾的桐花宫外,臣妾衣服上的纽扣落在了顾婕妤手中,所有的矛头便也随之指向臣妾;这一次又是一个小太监指正臣妾禁足期间,违抗圣旨私自约了冯贵人在泠音阁谋害了她的孩子,还杀了彩萱。臣妾只想问一句俪妃娘娘,臣妾和冯贵人有多大的仇怨容不下她的孩子怀胎十月,臣妾若真想害她,总能寻出机会,为何偏偏要在禁足的时候下手臣妾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想杀彩萱,她难道不会反抗吗臣妾斗胆再问一句,彩萱身上可有与人打斗过的痕迹”
俪妃虽然也不清楚彩萱究竟是怎么被掐死的,只一味猜测,大概是清辰情急之下杀人灭口,便讥讽道:“容昭仪,如此说来你好像很冤,可是冯贵人的孩子就那么没了,难道她不冤吗你对一个未见天日的孩子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清辰冷笑道:“娘娘如此说有何证据,娘娘亲眼看见了吗还是硬要臣妾背了这罪名你才甘心”
“都住口”萧珺很不耐烦听她们争吵,见福泉带着慎刑司的仵作进来,便问:“彩萱的验尸结果如何”
那慎刑司的仵作忙道:“回皇上的话,彩萱是被人掐住喉咙掰断了喉管,从力道和她脖子上的手印来看,应该是个练武的男子所为,且她衣衫整齐,死前没有做过任何挣扎,可见要么是熟人所为,要么是有人趁其不备突然出手杀了她。”
俪妃冷笑道:“也就是还有帮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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