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清辰有些不放心,纵然她也知道萧珏是烟花巷里的常客,见惯了那些女子的惺惺作态,真情假意也许于他而言并不难分辨,可俪妃却不一样,她一直是他心里的至宝,或许明知她是在演戏,萧珏也会心甘情愿的将她宠在掌心里,这就是一厢情愿的感情,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云岚见她似乎犹豫不决的湖边徘徊,大致也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便说:“娘娘,您说这俪妃娘娘是真的喜欢世子殿下吗该不会是有别的目的吧”
清辰轻哼了一声,望着那湖中厚厚的冰层冷冷道:“人心总是贪婪不足,她原先不过是皇后的一颗棋子,如今这颗棋子却有了自己的野心,不仅想要荣华富贵,还想要更多。
俪妃很清楚,她是罪臣之女,朝中大臣即便是谢家曾经的亲戚朋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公然作为她前朝的依靠站出来支持她,而她若想摆脱皇后的控制,就需要有自己的势力襄助,眼下萧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世子将来不在朝中,可若是有地方藩王作为依靠,她也有足够的资本与皇后抗衡。萧珏这么多年在京城,若是没有积攒下足够的人脉,他是不会对俪妃说那番话的,至少他有保全她的资本。”
云岚微笑道:“藩王都有在朝中的内应,不然如何能安心坐守边疆殿下看似风流不羁,不理朝堂之事,可实则怎样又有谁知道呢娘娘的猜想是对的,只是娘娘等在这里,可是为了要提醒世子不要受了俪妃的迷惑吗”
“他有什么是需要我提醒的,况且我能说什么说让他不要相信俪妃,她只是在利用他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偷听了她们的话吗”
云岚不解的问:“那娘娘在这条路上等着是为何”
这条路是通往萧珏御阳宫的必经之路,而端阳宫离此还很远,她拐到这条路上来,不是为了等萧珏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萧珏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被俪妃利用,却又不知该用何种方式点醒他,搞不好反而会让他觉得我是在嫉妒俪妃。”
云岚也觉得此事有些不那么好说,毕竟俪妃与清辰并不和睦,有些话别人说出来萧珏可能不会多想,可如果是从清辰口中说出来,难免就会让人觉得别有用心,哪怕是再好的用意,也总是会让人疑忌不容易被接受。
“娘娘,湖边风大,要不奴婢陪娘娘先回去,等想个妥帖些的法子再说或者让和淑仪去劝一劝世子,兴许他能听得进去。”
清辰却并不觉得这是个多好的法子,“这若是别人,和淑仪的话对萧珏也许管用,可对俪妃却行不通,你要我怎么跟叶姐姐说说俪妃迷惑了殿下吗,他们本就是自小的情分,比旁人亲密些也无可厚非,况且叶姐姐那么护着她,倘若能有人帮着俪妃在后宫站稳脚跟,她没准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阻止,到时候我也不过是枉做小人而已。”
还没打定主意要怎么做,说话间萧珏已经带着小陆子从路那头快步走了过来,清辰站在路旁,见萧珏神色如常,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无视的从她身旁一声不吭的就过去了。
清辰一时气结,想前两天他无端在御花园非礼自己,完了还一副被人辜负了的气恼模样,今儿个见了面,又装不认识,这男女之间玩的那点风流把戏他也当真是得心应手。
思及此,语气也禁不住尖刻了几分,“殿下是真的没有看见本宫,还是有了俪妃娘娘,眼里就真的看不见其他人了”
萧珏猛地住了脚步,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脸上带了些恼色转身问:“容贵嫔娘娘不是怕我会为了俪妃毁了娘娘的清誉吗,既然如此,各走各的路不是更好看见了如何,看不见又如何,有什么分别吗”
清辰见他恼怒,反而沉下心来吩咐道:“云岚,你到一旁等我,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殿下说。”
“是。”云岚福了福身,转身往旁边的岔路口上去望着人些。
清辰走近了几步,望着萧珏的眼睛问:“殿下可否先让小陆子先离开一会,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萧珏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是真的有话要说,不像是单纯的要跟自己拌嘴吵架,手一挥,小陆子便知趣的退到不远处去等着,萧珏嘴角漾起诡异的冷笑,脸上带着烟花之地浪荡公子特有的招牌笑容,讥笑的问:“怎么容贵嫔又想与我独处了难道不怕我会坏了你的清誉么你那么在意皇兄对你的看法,这会子又毫不避嫌的跑来找我,所为何事”
清辰冷声道:“偶遇而已,并非特意来找殿下,况且本宫是皇上的妃子,在意皇上的看法难道有错吗,倘若有一天我不在意皇恩盛宠反而跑来勾引殿下,殿下难道就不想想是什么原因吗”
“奥那是什么原因你倒是说说看”萧珏将她逼退在一块山石旁,将她圈在两臂中间,似乎很感兴趣的问:“你这是来勾引我吗倒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殿下请自重”清辰冷冷对上她的双眸,见他笑容不改,只是收回了双臂后退两步,“你若不说,那可就恕不奉陪了。”
清辰轻挪步子离他稍微远了些,拿帕子掩了掩鼻子嗤笑道:“殿下莫不是刚从花街柳巷回来吗,身上这么大的脂粉味,都要熏死人了怪不得殿下一直不着急择选世子妃,原来是美人在怀心有所属,如此说来殿下的眼光也不过如此,竟然会被那些庸脂俗粉给迷昏了头脑,倒是本宫高看了殿下”
萧珏面上笑容僵滞,但还是眼望着她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襟,嘀咕道:“并没有什么脂粉味,想必是容贵嫔自己身上的脂粉香吧”
清辰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媚花奴,一向是姝妃最喜欢的脂粉,这香味本宫再熟悉不过,却从未用过。殿下身在其中不知其味,是沾染的久了习惯了,还是面对着什么人太专心,连这胭脂的香味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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