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歉的看了一眼谷小溪,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谷小溪很听话的静静的坐在了冯泽雨的身边。
室内暂时安静了,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没有了吵闹。
大厅内一片狼藉的样子还在那儿摆着。
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慢长,终于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声音。
当人声多了起来的时候,松太太站了起来,冯泽雨搀扶着她向卧室外的大厅走去。
一看到进了屋的老太爷,松太太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的天爷呀,我可是活不下去了,我可怜的儿子啊!”
这凄厉而痛心的哭声,让室内所有的人都面色神伤。
“别哭了。”
老太爷把自己的外衣一脱一甩到了司机老刘的手中,然后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有人把茶端了过去。
他喝了一口有人接了过去。
“怎么了?人呢?”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松景鹤一脸的沮丧,坐在一个角落里,那个沙发现在谁都不想碰,让人看了都恶心。
“孙儿让她欺负的羞愧难当,实在说不出口。”
松景鹤气的脸都还青着。
“这是什么大事还弄成这样,总要说出来才能解决吧!”
谷小溪一直陪在冯泽雨的身旁,他们坐在远处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大厅很大,所以座位还是很多的。
她垂下眼睑,不再看眼前的情景,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时的惨样。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了淡淡的投影,似乎想把整个内心隐藏起来,让她那张淡漠的脸更加冷漠。
松景鹤一个大大的松氏集团的总裁一提起此事真的汗颜,他本想跟自己的爷爷把事情说明白,可是一张嘴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了。
大厅内的灯光看上去也昏暗了不少,屋子里只听到人们呼吸的声音。
老太爷把拐仗一杵地,气哼哼的骂了一句:“笨蛋。”
这一句骂出内心渗痛啊,松家现在谁不是笨蛋,自己不笨蛋不也挨了孙子媳妇一个耳光吗?耻辱啊,人生不可见人的一幕。
他自己的老脸都红了上来,孙子不敢说话,一定是这事太不能告人了。
松景鹤被爷爷这一骂,气的脸更胀~红了。
他把头一抬,角度刚好对上了谷小溪,他立刻转头对爷爷说:“爷爷,我说出来怕你不信,咱们让谷小溪说吧,她都看见了。”
正在低头不语的谷小溪一听此放差一点没有被雷倒。
尼玛,这是我的事吗?
她一着急,平时机智的她此时也无话了。
支吾着:“嗯……这……这”
她眼神看向了冯泽雨,冯泽雨被她这一看脸上颇为得意,终于现在她能想起他了。
他眉毛一挑向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怕,没事。
这眼神还真让谷小溪不再慌乱。
她清了清嗓子:“嗯,嗯。”
然后她还是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松景鹤,对松景鹤的提议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再把眼看向老太爷,这老爷子虽然对她非常的憎恨,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怕过他。
她用平静的眼神而淡然的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吗?松总说不出口自有说不出口的道理,他说不出口我也说不出口,那么打开家里的监控录像不就全看明白了。”
“噢……”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这么一声叹息。
老太爷“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孙子松景鹤。
“亏你是总裁,连这么一件事也说不出来,还得让谷小溪提醒。”
把录像给我调出来。
松景鹤有点慌张的看了一眼爷爷,弱弱的叫了声:“爷爷。”
老太爷毅然的把手一挥,说:“快,不要犹豫,真个你们就什么事也办不成,我那可怜的一鹤啊,你快点好吧,这事给你办爷爷最放心了。”
松景鹤惭愧的低下了头,起身去调监控资料去了。
当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到爷爷跟前,把资料一打开的时候,老头子的神色都微微的变了一下。再往下看,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电脑“啪”的一合。
抿着唇在那里沉思着。
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最后握了握拳捶了捶自己眼前的桌面,然后说:“没事,下面的事我来办。”
他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样子,把自己的司机一叫:“老刘。”
老刘正安静的坐在门口,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是人多干事少说话的人。
松家家大业家,机密的事也比较多,他做为司机知道当然不会少,但是,绝对的守口如瓶。
这也是多年来,一直博得松家宠幸的原因。
“是,老太爷,有何吩咐。”
老刘恭敬的来到了老太爷的跟前。
“拿手机,拨陈达的号。”
老太爷一脸的阴沉,两只浑浊的双眼暴出鹰鸷一般的利光,所到之人能杀人一般。
老刘把手机递到了老太爷的手中,老太爷把手机一拿,然后发后了“哈哈”的爽朗的笑声。
只是在整个屋子里的人才被这笑声惊的直冒冷气。
“亲家公,干什么呢?今天我家孙子媳妇回来了,你有时间也过来一下,商量一下我孙子的病情。”
“……”
“唉?我孙子现在好多了,我这把老骨头天天在那里盯着,没事了,问题不大了,现在主要是两个孩子到哪里去整容的事。”
“……”
“噢,好吧,我在家等你,要不我派人去接你。”
“……”
“那好吧!”
杨姐一听有人要过来,忙走过来收拾这一烂滩子。
老太爷低沉的一吼:“慢,放着,谁也不许动。”
噢,这下人们有所明白些了。
松太太也不哭了,现在她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发愁了。
自己的这个儿媳那还要得啊,这可怎么办呢?
只有松家的人才知道松一鹤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室内的沉默让人难受,如地狱一般的痛苦。
谷小溪想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想抬脚脚却重的抬不起来,她看了看冯泽雨,冯泽雨歉意的向她笑了笑。
他的确很抱歉了,怎么也没想到带自己的女友过来走走过场,谁知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让他也无法脱身了,还连带了小溪,她一定很难受,他是体会到了。
谷小溪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带你她的柔和的线条,她理解了他的内心世界,总得理解一个人吧。
现在松家出了大事,总还是要出一点力的,平时生意上的矛盾是生意上的事,那些也不能全掺入到了生活。
松冯两家注定要勾心半角中生存。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谷小溪悄悄的移动身子坐到了她的身边。
她那张俊美消瘦的小脸上保持个平静的神态,视那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的人们为空气。
冯泽雨悄然的把谷小溪的手一拉,就这一轻微的动作让松太太斜眼看了一看。
这会儿的她由过去无视谷小溪到现在却格外的在意。
她内心忽生嫉妒。
外面的汽车声一响,松老太爷一个起身,向外走去。
松老太爷一动,全屋子的人必然跟着都动。
老太爷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那么多的人,谷小溪与冯泽雨也走了出去。
车一停,老太爷已经在车边等候,他把手一伸:“哈哈,亲家公来了,蓬荜增辉啊!”
陈达也挺热情的与老太爷握了握手,看了看这阵势,脸上带着一种惬意,看来松老太爷把此人研究透了。
进屋一落座,有人把茶一递,所以人都各自落座。
陈达敏感的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怎么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跟过了土匪一般,这可不是松家的作风。
他把水一放,再看一看自己坐的沙发,好像很乱……
“松老太爷,您家这是……”
他问了一半,然后左右的看了看在找自己的女儿,怎么看不见呢?
他看到了谷小溪,怎么就没自己女儿呢?
他问:“阿娇呢?”
老太爷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向他微微一笑说:“亲家先喝点水再说话。”
陈达有点着急了,一方面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二方面他也了解自己的女儿太过放纵。
“不,我问我女儿哪里去了。”
他得不到回答,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一看,看到了松景鹤。
松景鹤的样子让他内心吃惊了一下,太像松一鹤了,几乎能让人认错。
如果不是松一鹤在病着,他还真认错了。
他不高兴的了,脸往下一沉,水杯“当”的往桌子上一摔,问:“我女儿哪里去了?”
他拿出了手机,开始拨号,结果是无法接通。
好像有某些预感一样,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松柏阳的衣服,声音寒冷的问:“我女儿哪去了,你这家是怎么回事?”
松柏阳不着急不着慌的拍拍拿住他的手,呵呵一笑说:“亲家别激动,你女儿自然是没事了,有事的是我们啊!”
他把手向松景鹤一招,松景鹤会意的走了过去,把电电脑一开,把里面的资料打开了。
“呵呵,过来看一看你女儿吧,她在这里呢!”
老太爷很认真的把电脑往过斜了一斜,为的是让陈达的看的更清楚一些。
陈达不知情的过去看了起来,直到他直起身来一句话也没说,向沙发上走去一屁股坐下。
他抽出了一支烟,独自点了起来,默默的没有说话,那张老脸看上去青一块红一片的很难看。
屋子里的人谁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