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雨记得妈妈告诉了他爸爸的名字,说爸爸会来接他,这一走再也没有了妈妈的影子,在他的记忆与生活中早不没有了这个人。
如果不是她猛然的回来唤回了他模糊的记忆,那么他都彻底的忘记了。
只是他记得爸爸去领他的时候,他在阿姨的带领下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让他生畏的男人。
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发亮的皮鞋,有点稀疏的头发,一脸冰冷的看着他,阿姨是笑脸相迎接,男人与阿姨说什么他不记得了。
记得阿姨对他兴奋的说:“雨,这是你爸爸,叫个爸爸吧。”
他望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有些害怕,他往后退一下,抱起了摇蓝中的妹妹。
他知道男人要带他走了。
结果,男人说妹妹不是他的孩子,他不要。
那时幼小的他坚决不走,他要守护着妹妹。
终于阿姨把妹妹抱走了,小小的他被扔上了汽车。
那时的他哭了很长很长时间,只到后来回到这个家他还经常偷偷的哭。
他所幸运的是,不是妈妈告诉他爸爸的名字是谁,而是现在爸爸的这个女人根本不生孩子,所以爸爸才把他领回家的。
他也成了冯家唯一的孩子,成了现在冯氏财团的继承人。
可是他是在孤独中长大的。
童年中最美好的印象是与蒋芷兰在一起的时间。
这个女孩子曾经给过他快乐的日子,给过他接触女性的机会。
他慢慢的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对她在内心中有着深深的依恋。
他不惜一切的疯狂的爱着他,哪怕他知道她并不专情于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的舍不得她。
他宠她时就能获得心灵上的一种满足。
他宁愿为她而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生命。
他觉得蒋芷兰天生就是该宠的,女人可爱的地方太多了,聪明,机智,温柔,可人,与他同龄。
后来他受了严重的伤,冯家给他弄了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小妹妹时,他不爱,非常的不爱。
人有时真是奇怪的动物,他一点也不喜欢比他小的那个女孩,却为什么在后来离开了,却心里柔软的不行呢?
自己爱上她了。
冯泽雨面对眼前这位正哭泣的女人,语气冰冷的说:“您老不用责备我,您把我们扔到那里现在才回来,看到活的我的已经不错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妹妹已经去了好人家,您放心好了。”
其实妹妹去了哪里,他一直不知道。
他只不过看着泣不成声的女人,心有些软,也不过安慰她一下,也等于安慰自己,在他内心里妹妹一定去了好人家,那么漂亮的妹妹爱的人会很多。
“不行,你的帮我找你妹妹,交给你要你看着的,你给弄丢了。”
这个黄晚秋的不讲理让冯泽雨一脸的无奈。
现在的她又掉下眼泪了。
这个看上去风采依然不减的女人,身着一件黑色的宽松韩式裙,两条雪白的大腿微露,脚下一又高档的黑色长筒鞋,时尚美丽的让人眩目。
眼前女人的美让冯泽雨看了几眼,这个陌生的女人好像有点眼熟,像谁呢?脑子里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这几十年的奋斗就是为你与你妹妹两人,单靠我自己我也不这么拼命了。现在我有钱了,可是女儿却找不到了,叫我好伤心啊!”
冯泽雨而无语的面对着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有钱的贵妇人,让他说什么呢?
看着那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样子,他心有点软。
最后无奈的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起那双带着安慰与一丝冰冷的美眸,安慰着说:“好吧,我答应帮你找女儿,可我不能保证找的到,也许早就死了,也许就在农村生儿育女了。这中国十三亿人口往哪里找我不确定。”
冯泽雨答应了她后,黄晚秋总算止住了哭声。
这时他才想起谷小溪给他打过电话。
他往起一站,对着自己的母亲说:“您老是留在我这里住呢?还是在您那里住呢?不过我也不能整天陪您,我工作忙,家里的事也多。”
“好了,好了,别跟我说那些,我回国来也有许多的业务要做,我还没退休呢!”
黄晚秋把自己的包一拿,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驱客了,她也不介意,她真的有许多事要做。
现在她内心真的很对不起自己的儿女。
她看到儿子后更心痛的是自己的女儿,那个临走时她望着那个让她依依不舍的黑葡萄一般的大大的眼睛,几十年的时间停在她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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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溪内心非常郁闷的时候,她想用工作排除一下内心的情绪。
她去办公室拿出了那一沓资料,想去把儿子请假接回来。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那号码尽管背不过,但是一看还是知道的,老朋友张扬清。
与张扬清熟悉的让她接起手机都不一样:“哎,张扬清,好久不见了,贵人多忘事啊,怎么才想起我来。”
对方很不客气的说:“你那门门槛高的,我实在进不去呀!”
“呵呵!”
谷小溪笑了一笑。
如果说过去还真的爱过张扬清,曾经幻想着会嫁给他,可是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松一鹤一个人了。
她忽然对松一鹤有点气,干吗要招惹自己,这分明是害了自己,现在她觉得又恨上一个害了自己一生的人。
自己从此后再难爱上别人。
有女人说过,跟谁不是一样,灯一关眼一闭跟谁做都一样。
这话也不无道理,那是她没有遇到一个爱的男人,所以谁都一样,只不过最基本的生理需要。
当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仅仅是一种生理需求,而是先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了。
这就是女人当自己爱的男人离开的时候会很长很长时间难以再爱一个男人,也是有些女人孤独一生的原因。
谷小溪就觉得从此自己的内心孤独了。
张扬清说才知道她回到A市了,所以打电话晚了。
是的,她回A市时间并不长,都是那个陈阿娇把她弄回来的,现在也不松氏工作了。
自己或许一生都会处于陈阿娇的监视之下了吧。
这到好,缺少什么应该也不缺少保镖。
张扬清约她来到了大唐盛世酒店。
两人来到了个包间。
还没落座,谷小溪就乐呵呵的问:“怎么,来向我报喜了,是不是通知我来喝喜酒啊!”
张扬清一脸落莫的,把眉头一皱,不开心的说:“喝什么喜酒啊,这辈子让某女人给害惨了。”
谷小溪往椅子上一坐,小脸比哭还难看:“某女人更惨,都惨不忍睹了,谁跟了某女人谁倒霉,某女人再也不敢接触男人了,某女人就是扫把星哦,可怜的某女人,好想为她大哭一场了。”
谷小溪说的一直都是实话,她与张扬清,现在就先别说自己已经跟张扬清这里找不到一点感觉了,更主要的是真的在一起了,松一鹤造吗?
你以为那个霸气的男人想的是什么?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只不过在她心里,他松一鹤走到哪一步看他的本事了。
可怜的老公。
她内心暗暗为他叫苦。
是她自己现在很绝望,陈家的势力太大了,自己的处境太惨了,她都已经失去了两人走在一起的信心了。
“想什么呢?反正不是想我呢?”
张扬清酸酸的说。
就在这时,服务生拿过的菜单,要求点菜。
“我也没有什么胃口,还是你看着点吧。”
谷小溪一推,自己就闭上了眼睛。
张扬清一看,就能看出谷小溪情绪不高来,所以他也不再多说了,她这个时候应该很烦。
他拿过来就她过去的品味点了几样甜味的菜。
谷小溪与张扬清还是想说什么说什么的。反正他也不过做为朋友听一听,还别说这些话不没有同松一鹤说过。
松一鹤城府太深,心事太重,太腹黑,她不想让他那样,这样的男人其实活的也太累。
和张扬清说他不用担任何的责任所以她把自己的烦恼这一通子说。
然后,她轻轻的问了一句张扬清:“你说我这样的女人你还敢爱吗?你说我这样的女人还能爱吗?我只能听天的,人算不如天算,最为可笑的是,我又想成了我今生最痛恨的男人的女人。”
让张扬清最震惊的一件事是十点的病,他是医生,他最清楚这个病的厉害程度了。
他一脸的担心说:“难怪最近看你瘦的都快弱不禁风了,怎么会这样,需要我帮忙吗?”
“谁能帮上这个忙呀,能帮上忙的是我最不想见的人----冯泽雨。”
谷小溪一脸的无奈与嘲讽的盯着自己那碗吃不下的饭。
张扬清一脸的平静,静的什么也看不出,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一直等的就是你,我不介意你这些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谷小溪沉默了好长好长时间。
她介意了,她再在事实上谁也不能接受,如果说必须接受冯泽雨,只能是老天爷在跟他作对。
她忽然故作轻松的一笑,说:“这件事永远的过去了,我就想听听你现在有目标了没有,等有了的时候让我看一看,我这人爱操心。”
张扬清很明白谷不溪的处境,这个女人坚强的超乎人的想像,不是坚强,而是不得不坚强,如同一个被人支持而受刑的人,你懦弱也好,你坚强也好,你所受的大刑与懦弱、坚强两词无关。
痛苦是毫无条件的甩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