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溪内心想,分明是故意的,不然的话怎么一脚就踩在了上面,还有,自己分明离他很远,硬是还能撞到了一起?
男人站在那里很悠然无事的把双臂一抱,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一点也不内疚,一点也不尴尬,好像是他了想看到此情此景一样。
脸上还带着那么一点讥诮。
“我这人从不欠别人的,只有别人欠我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松一鹤信誓旦旦的用冰冷的语言很直白的说,然后两眼直直的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的那颗盯出来看一看一样。
谷小溪内心一痛,这是他在揭自己的伤疤吗?是的,是欠过,可是又何曾欠过,每次她都付出了代价,难道就她这样的人就该白白的付出代价吗?
不过松一鹤的语言也说的很轻松直白,但是语气是强硬的,看来这个手机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他把一同来的苏特助一叫说:“苏特助,把画给我弄回去,然后订在我办公室的墙上。”
苏特助而恭敬的如同接受命令一般干脆的回答:“是。”
一转身,面对有些呆愣伤怀的谷小溪说:“走吧,跟我去买手机。”
松一鹤的语气显然是不针对金咪咪的,而是针对谷小溪一个人说的。
那修长的步子随话而落的向前迈了出去。
谷小溪看了金咪咪一眼说:“你看着买吧,随便什么都行,不要太贵,拣便宜能拿出手就行。”
松一鹤已经在前面等了,等得好像有点不耐烦,他拉开了车门,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另一车门也已打开——副驾驶座。
谷小溪微微滞了一下,还接受着男人的安排,坐了进去。
刚一进去,她就感觉到松一鹤那双俊眸正在斜乜的看着她,她一回头,对上了他那张嘲讽的俊脸。
那双深邃的双眸正在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散发着鹰一样的目光,好你要把也扒光看透一样。
她内心有些发毛,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副宽大的眼镜跟着滑落了下来,
她用手一扶,刚好对上了男人嘴角勾出的一丝邪魅。
戴好眼镜的她,反而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看上窗外。
谁知就在这里她鼻子一痒,赶快用手一扶,连纸巾都没顾的上拿,一个大大的喷嚏“哇呀”喷了出来。
整个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流的出来。
整个狼狈的形像真让她羞的无地自容了。
就在她万分窘迫的时候,一只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上沓纸巾。
“感冒了吧!”
声音很冰冷,但是,却柔柔的。
“去看看吧。”
窘的不敢抬头的她,连忙擦试着自己,刚想下车扔掉垃圾,谁知一开口,嘴打不开了。
她抱住了自己的脸,带着惊慌的眼神看向了松一鹤。
松一鹤倒被她这模样吃了一惊,少有的慌乱的问:“怎么了?”
她捂着脸一付凄惨的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小小的声音不清晰的说了一句:“说不了话了,下颌骨出问题了”
松一鹤忙一俯身,把她的双手温柔的一拉,近距离的看着她问:“严重吗?”
“她摇了摇头。”
他抱着她的头,左看右看。
谷小溪觉得此乃翁应该是乘人之危占她的便宜吧。
没办法了,这才叫羊落狼口。
他摘下她的眼镜,反而一付开心的样子,说:“唔,这付大破眼镜着实的让你变得很丑,差一点就把我蒙过去了。”
他把眼镜一开车窗随手给丢出去了。
急的谷小溪瞪着眼睛满嘴“哇哇”。
看着她就不出不的样子他却笑了出来。
他俯下身子,唇轻轻的贴在了她的耳边。
她心里一急,脸一红。
她现在这样,他居然还要那个……
湿润柔软的唇从她耳边,脸颊,还有那那唇轻轻的滑过,最后落到了她的前面,拉起安全带给她轻轻的扣上。
她脸热度再次上升。
男人直起身子,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最后嘴角微微一勾,头轻轻一摇,星眸看向前面,车子无声的一发动。
“你想多了吧!”
谷小溪只顾捂着嘴,说不了话,气的从后视镜里干瞪眼。
男人越发得意了,便不停的说:“怎么?不会每天总是在想和我一起**吧,那么想我的话,你就说话呀,我什么时候都是给你特殊待遇的,其他女人所享受不到了,本来这你应该满意了吧,谁知你这女人太贪心,贪了人还贪财,真让人头疼。
车在平稳的向前开动。男人根本不看谷小溪在后视镜中是否瞪眼,现在可好,只那两只乌碌碌的大圆眼好使了。
“唔,别看了,看那丑巴巴的样子,快嫁不出男人去了,或许这辈子也就我这个人心眼软,不然的话你一辈子也别想与男人爽了,好丑了。”
这一说还真让谷小溪内心有点着急了,自己有那么丑吗?她真的从后视镜要仔细的看了一眼自己。
又一个喷嚏来了,她用力的抿住嘴,鼻涕还是出来了。
眼泪还出来了。
真的感冒了,那一脸可笑的样子,真的让她眼泪流了下来。
车住路边宽阔处一停,她悲哀的在那里流泪,一脸的丑陋,任那两条鼻涕在那里恶心。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洁癖,真不愿意这样面对这个人。
什么时候看到他,内心深处也总想把自己的阳光美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可是自己不争气啊。
“别动。”
那只修长的柔软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擦试着,把垃圾放在下面的一个小盒子里。
她为自己恶心的样子而自觉的闪了一下身子,男人眼光一冷,把她一按:“听话,快到医院了。”
给她认真的把脸擦干净,双仔细的看了看,没问题了,才算满意的回过头,重新开动了汽车。
一到医院,她体会到人们为什么那么想钱,有钱人就是尊贵,一看这部汽车,保安很恭敬的给过来安排了车位。
一进门诊,所有人都能觉出此人强大的气场,一看那身着装与气质就能觉出与众不同。
医生给做了认真的检查,真的是感冒把牙颌骨给摘下来了,医生一个简单的推拿就上去了。
医生一边看,松一鹤还在一边奚落她:“谷小溪,你一个美国著名的医科大毕业的高才生,连这么一点事也干不了。”
这句话让谷小溪在医生面前着实脸红,男人简直是疯了,什么话也敢说,真的不顾及她一点面子。
医生笑了说:“问题复杂了,牙套掉了,勾在了牙上。”
松一鹤一听,乐了:“噢,原来如此呀,自找苦头吃。”
正在给谷小溪弄牙的医生也连连称是:“的确,不明白为什么戴牙套,这牙齿非常整齐呀,可别乱戴了,多难啊。”
这是一个男医生,他还非常的健谈,他一边给谷小溪轻轻的摆弄,一边说:“从《丑女无敌》里面看的吧,弄牙套,把自己弄的丑丑的,漂亮女人戴上不是丑丑的,而是怪怪的。”
谷小溪内心憋气的听着,看见松一鹤闲适的一手插兜,另一手玩着手中的钥匙。
只是松一鹤那两只眼睛深邃不定的盯着她。
她猜想,他又在想什么?
弄好以后,这次是医生把牙套给扔了。
谷小溪又心疼的看着垃圾桶里的牙套,自己花一两千多块钱做的。
谷小溪倒是省心,他真如一个好丈夫一样的,给她交费取药,最后带她回家,还嘱咐她药怎样吃。
谷小溪再一次错觉生活很美好了。
一上汽车,谷小溪就说:“我要回家。”
此男人身上有罂粟,一沾上就是瘾,上瘾了可怎么办,一而再再而三的痛苦她都觉得受不了了。
人遭遇一次挫折,一个人遭遇两次挫折,那么当你遭遇第三次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松家已经明令通知了,她谷小溪再也进不了松家。
何必给她与他找麻烦。
“你感冒了,会传染孩子的。”
谷小溪真的有点犹豫,女儿真的现在很弱,一想她内心就不了受。
她忽然想起什么,下意思的去摸手机。
“手机坏了,我还没赔你,怎么回家?”
她想起了这事,这一肚子不开心,把头一转:“你是故意的吧。”
松一鹤眼睛眨也没眨,盯着前方。
“那又怎么样,我有钱,赔你就行了。”
说的真轻松,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下车,我自己去买,你有钱我不要。”
“是吗?听上去真骨气,是不是你老爸那里又在催药费了,难呀,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汉呀,我可怜的谷小溪,也就是我心疼,别人有谁,乖乖听话吧。”
这两句话说的真好听,可是明显的带着冷嘲热讽的。
她真想发做,可是话说回来,这一切是真的,现实就这么残酷,天按你头,你不得不低。
她只是把唇抿了一抿,没有再说话。
她实在要不得什么生活质量,她只要活着。
“活着”这两个字在她心中出现了一遍又一遍,支撑着她的生活。
她默默无语了。
那双淡漠的圆圆的美眸暗淡的看向方向。
一种冷凝的空气,冷的松一鹤心里一抽,他两眼如淬了冰一样冷的刺骨,他紧抿了抿自己那薄薄的双唇。
一进手机店,店内的小服务员们都一齐迎了上来,开始不停的向他介绍各款新式的手机。
而且没有一个是低价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