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又回了一次家中,把城堡的电话号码告诉父母,云容是配有手机的,可这两人基本不喜欢那些或金属或塑料的东西,因此,他们的手机要不是长期关机,要不就是丢在桌上,过很久才记起来要看一看,有介于此,固定电话就变得重要起来。
沙凌已决定把那座被简单命名自然山庄的城堡作为自然宗的正式基地,作为他们的第二个家,花想衣和云想容索性将自己的本体也搬到了自然山庄,和他们的本体一起带走的是部分紫竹以及一些珍贵难以培育的灵草灵木,像是金谷木、九天香、千重乌茶、银须草、金丝龙抓花等。
沙凌用这些年累积下来的大量玉石和紫竹布置了个大型防御阵和幻阵,而在两株牡丹本体及新开辟的一小一小块的药田附近--------这些灵草灵木每一株的生长条件都不一样,必须择地而种,药田变得零零碎碎,只有紫竹和奶香果算是种在一起,又布上引灵气阵和多重防御阵。
新家布置妥当,已是一个月后,几乎将存下来的玉石和紫竹全部用完,让沙凌不禁感叹自家门派的底子太薄了。
当天,借着迷离月色,沙凌和四个小妖修庆祝一下新家终于落成,开了一瓶葡萄酒,想容和想衣精心制做了些点心,搬到前院的长条桌上还摆了大堆的水灵灵的苹果,这些苹果都是直接从家里拿来的,为小角考虑,城堡前种了两块苹果树林,以后。小角就可以随时吃到新鲜的苹果了。
“师傅,请师傅为小云伴乐,小云愿舞一曲,为大家增兴。”云想衣起身道。身上七彩光芒溢动,转眼,她又恢复成初凝成形的妆束打扮。
“好!”沙凌击掌而笑,从屋里搬来古筝。修长地手指轻捻快拨,一曲空灵洞渺,又带着淡淡喜悦和欣然,好似山泉清涧,自然自在地于山间跳跃着流动着,说不出的美妙。
云想衣轻盈的身体足不沾地,于空中曼舞,纤细的腰肢若风拂花动。一层层裙袂飞扬,一个转身一个扬臂一个笑容,像是旋转地一阵轻风,像是随风飘荡的雪花,像是杨柳在春风中轻摆,像是花瓣在娇羞地颤动……
不带一丝烟火的气息,柔软舒展的肢体超过人类舞者地极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灵气和乐韵。连小角和冬天这两个迟钝的都看得如痴如醉。
世间无人能及的涤人心魂的乐曲,世间鲜有的灵动之舞……曲尽,好似犹响在耳畔心中,舞止。尤若有清影霓裳在眼前舞动。从此之后。再无曲可入耳,再无舞可入眼。
沙凌挑挑眉梢。心中暗道,李子他们若是知道有今天这场精彩没能看到,只怕肠子都要悔青掉了~~~~
眼见着师傅的神色又开始诡异起来,一众小妖修们知趣地散掉。
翌日,云想衣和花想容照例早早去厨房准备餐点,却被沙凌赶了出去:“你们这段时间好好静修,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了。”
他笑容满面,语中的意思却不容违逆。
沙凌是不怎么吃食的,一些点心,几杯酒,或几个水果,如此而已,他笑言自己只食天地灵气,众人自然相信,除了他之外,云想衣和花想容是植物妖修,有水有光即可,天生地就无需人类食物的繁琐复杂,但是沙家其他人,必须一日三餐,这一日三餐,可煞费了两位花妖不少心思。
他们为讨众人欢心,一饭一菜务求精细,又要合上每个人的口味,刚化为人形时,单是一日三餐上的忙碌,就花去许多时间,又兼顾着照料药田,两人在静修上的时间算少的了。
他们二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见众人一日比一日接受了他们,便是心中欣喜满足。
可此刻,听沙凌言辞,又见他手中烩制肉排--------那是为爱吃肉的冬天准备的,两人皆觉鼻间一酸,心神激荡。
“是,师傅。”行了礼,两位花妖慢慢地退出屋去,走到自己地本体那里,云想容拉拉花想衣的衣角,细细地道:“姐,师傅对我们……真好。”
云想衣脸上绽放嫣然的清朗笑容:“嗯,我们两运气不错,那么,这段时间就让我们好好修行,莫辜负了师傅期望!”
花想容用力点头,道:“嗯,一定!不过,”他古灵精怪地捂着嘴巴笑:“可怜的冬天和小角------师傅地牛排烤糊了~~~”沙凌地厨艺比起他们两人要差得远了,又基本没动手为冬天、小角做过饭,那个手艺……就别提了。
厨房里,沙凌嗅嗅那块有一点焦地牛排,搔搔首自语:“也许冬天喜欢吃稍微有点焦的?”
……
云想衣和花想容重回本体修练,时常数天都不出来,小角和冬天晚上对月修行,白天,冬天一整天都老老实实地练着次天符,它地抓子明显不能和笔相比,练起来很艰难,但是却练得很勤奋。如果学了字符,他就可以变得和师兄们一样强了,就可以帮上主人的忙了,他的心里很执着又单纯地想着。
小角受他影响,也乖乖地练字。其实小角天生灵异,只要力量累积够了,身体成长到一定年岁,自然会变成世间最强悍的物种之一。
沙凌很少修练,每天悠哉悠哉地照顾小角最爱的苹果树,看到小花妖出来了,就帮他或她泡杯茶,有时尝试着自己动手做些小点心,烤牛排的技术却始终没有长进,不是生了就是老了,冬天却吃得很开心。
来到自然山庄,小角的活动范围扩大了数倍不止,有时在冰湖中潜水,有时在树林间穿梭,有时在苹果树下打盹,有时赖到沙凌怀里撒娇,或者拖着冬天师兄到水里玩耍,把他一身漂亮的毛发都搞得湿淋淋的。
两只花妖无事一身清,静下心来,领悟着这些日子的收获。
冬天除了修行,就是跟在沙凌身边,跟前跟后,看着沙凌在厨房为他焦头烂额地张罗牛排,他会讨好地摇动尾巴,乖乖地趴在地上,盯着师傅;或者,沙凌得了闲,立于云杉树上远眺静思,冬天就蹲在树下,闭上眼睛,静静地感悟;或者,沙凌搬了桌椅在屋前屋后,找一处明媚风光的地方,喝喝茶,捧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冬天就依在他的脚畔,让沙凌的手时不时抚弄他的毛发……日子很简单,很自然,也很快乐,像流水一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