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丝恍惚后,我发现他是在对我说话,我犹豫了下,镇定些才回复他,“哦,刚才不小心撞车门了”,说完我没事人一样去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便拿另一只手去挪开他的手,刚碰触到他手的瞬间,便被他反握住,我想说点什么话还没出口,他不由分说将我带向了附近的一间包厢,是不同于刚才他们所在的包厢,此处密封性非常好。
密封性再好我也很慌张,没来由的慌张,何况我现在必须得回去,我怕回去晚了。
我急忙去开门,他的手又伸过来,我如惊弓之鸟,眉头深拧,回望着他,“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他不着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正面朝向他,我便刚好被锁在他和门背之间,他凝视我许久,没有回应,我是手足无措,傻子一样杵着。
安静中,他眉间微蹙,“你过的好像很不好”。
我别开头,拒绝感受此刻如潮涌而来的他的气息,也拒绝感受他话里的丝丝怜意,“既然忻总知道我过的不好,为什么还要拦住我的路,要是我不赶回去,我会过的更不好”。
他笑了,是各种媒体报刊上少有见的惬意神色,此刻,他就在离我十几公分的距离,好近。
他说,“他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的”。
我慢慢转过头,震惊,“是你”。
我说呢,戴柳明明是忙完了工作才过来找我的,突然又被叫回去,原来事出有因。
“对,是我找的人,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怎么能跟我说话?”说完,他放开我。
那气息又突然消失了,我对他说道,“那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回去的,家里婆婆还在等我”。
我准备去开门的时候,他坐在了一旁,非常悠然的转身看着我,“外面保镖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让你出去的,你不信可以试试”。
门一打开,彪形大汉不知何时层层叠叠在门外了,无奈着我又关上了门,回过头看了他笃定的样子,戴柳应该会如他所说没有那么快回去吧,应该不会。
我走到他面前,非常官方的问道,“忻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将他身旁的凳子一带,语气轻松,“坐吧,聊会儿”。
我点头,谨慎又端正的坐在他一侧,他看着我的样子,勾唇浅笑,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不是没有结婚吗?怎么就有老公还有婆婆了?”
和一个上司谈论婚嫁问题,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低着头道,“未婚同居”。
“那什么时候结婚?”他马上追问着。
说道这个问题,我不经意的叹了口气,“怀孕或者生完孩子后吧”。
大约是我太直白了,他抿唇默然,反正他知道我过的不好,什么自尊自我的不重要了。
“那为什么不离开?”他直勾勾盯着我的侧脸,突然问了出来。
那为什么不离开?我垂着头也问着自己,不是我不离开,是我离不开,我不能离开。
我厌恶和所有人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谁也帮不了我,不如都不要去提及。
我冷静的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神,我以为能直视的,这样才比较有气势些嘛,但他的目光太过,太过深邃了,我不由得还是看向了一旁,问他道,“忻总做为我的上司,问我这么多私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适当关心下属的工作与生活,这是应该的”,他说的心安理得的样子,仿佛还真是应该的。
我嗤笑一声,没有回应,突然门上敲门声响起,他冷冷喊了声,“进”。
谢方在门口,他并没有进来,他轻声说,“忻总,时间到了”。
看着谢方合上门,我自觉的问道,“现在我是否可以回去了?”
他起身,温和的笑意已经不在,复又面无表情的样子,这应该才是我经常见到的忻总的真实面目吧。
“在家休息两天吧,不用去向小姐那里了,我给她请了新助理”,他边说边扣着西装的扣子,“休息好了去回去东和上班”。
就这样,交代任务般,也没有给我反应的余地,他已经离开,身后跟着的几个保镖浩浩荡荡的。
我木讷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了出门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