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多久,惊叹就有多久,要是我也有杨初心这般勇气,我的生活会不会不是现在这番模样。
现在哪番模样?也就是被准婆婆欺负,偶尔见准公公拿拿零花钱,准老公么,对我还蛮好?
又思维游离了,我收回神,也来不及和她寒暄多年未见你好不好之类的,我不经脑就直接的问杨初心,“你把人睡了?你把谁睡了?”
她正往四周观察,不经意的吐出三字,“忻正庭”。
我的妈妈咪呀,忻正庭!
就是那个在江城繁华地带好几块LED电子屏幕上经常丰神俊秀占据财经版的男人,也就是那个手腕铁硬,心肠更硬,三十还不到的年纪,仅用五年时间就六亲不认,夺取亲生父亲和亲弟的大部分股权,从而掌控了东和集团命脉乃至左右整个江城商圈,一举成了江城最大的商界传奇的,那个男的。
我其实对那男的外在生平还是有些了如指掌的,我赶紧双手合拢,对着空中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拜托他们不要追上来,千万不能追上来,一定不能追上来”,重要的话说三遍。
杨初心还是当初那么潇洒,她轻蔑的对我一笑,“追上来大不了我跟他们走,不会连累你的”。
我也仍是当初那么怂,无奈看她一眼,“你知道我在哪里工作吗?我就在东和上班,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的死对头,好吗?我不想失业”,我指着方向盘,抖着手,“赶紧的,你快开车,行不行?不行我来开?”
老实讲,我在东和工作三年,从未见过忻正庭,他那样的人物哪里是我这样的小罗罗说见就见的,我怕见一面就死无葬身之地,因为经常听说谁谁谁被他罚了,谁谁谁被他开了,反正动了他绝壁没有好果子吃。
好在东和家大业大,我也不是说遇就能遇上他的。而这次,整个江城天大地大,希望也跟以前一样,总是能和他无缘的擦肩而过吧。
我催促杨初心朝我住处开去,一路念着经,也许是佛祖庇佑,到家后都没有异样,我便下车,以为安然无恙的时候,周围倏地冒出好几个黑衣人,仿佛从地里长春笋出来般迅速冒出来,悄无声息的就将杨初心给架住了,只见杨初心大叫,“杀......”
话没说完,就被人塞住了嘴巴,她被往旁边的商务车里面塞,我爱莫能助的站在一旁,谁让我那么怂。
我想乖乖的着看他们离开,我应该就能好好的渡过今天的浩劫,事实上,也正是这样的,他们的车正缓缓启动着。
却,天降横祸,突然婆婆在车头站成了一个大字型,挡住了去路,一只手上还拎着药垂悬晃动着。
我赶忙过去,想安静的把婆婆揪回来,我上去搂住她的肩膀往一边带,但是婆婆似乎很不高兴,她站在车前岿然不动,我感到她胸膛鼓鼓,应该是酝酿了一腔怒意。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落在我耳边,我摸了摸脸顾不得此刻的狼狈,闭着眼睛抱住婆婆的腰,毫无廉耻的说,“妈,妈,我错了,你先跟我回去,我回去跟你解释吧”。
婆婆一把甩开我,爆发开来,“说吧,是不是我晚来一步你就要跟这车里的男人去鬼混了是不是?人家正室都上门来追你了,你说说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六月飞雪我要冤死了,但还是忍着,我压着嗓子对婆婆说,“妈,这里面的是大老板,我们惹不起的,那个女的不是他老婆,你误会了”。
婆婆听话只听她想听的,她吼道,“大老板怎么了”,说罢推开我,“啪,啪”跑到副驾驶座敲得车窗震天响。
车窗徐徐降下,看见里面人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我呼吸都要停止了,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差点被噎死,我咳嗽了两声。
我婆婆指着那男的说,“这位大老板,我们虽然小户人家,但是也是有原则的,我儿子要娶的女人,我是绝对不允许她去做你的小三的”,我怎么觉得小三儿说话,一股小三味儿,言下之意,我能做别人的小三?
那男人估计被婆婆的胡搅蛮缠给震惊了,他不经意的打量了我们,而后那声音非常沉稳淡淡传来,与我们的狂乱是明显的对比,他说,“要是做了又如何”。
婆婆一听完这句就不得了了,扭过头戳我脑门儿,“啊?我说你这么着急拉我走,这都已经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了,怎么,怕做还怕人说,我看小柳回来怎么收拾你”。
这时候我顾不得上下尊卑有别,跑到窗口焦急的对着那人说,“忻总,我从来没有和你见过,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婆婆很容易误会的,你看能不能跟我婆婆稍微解释一下?”
忻正庭研究了我后,干脆下了车,站我身旁,突然搂过我的肩膀,我感觉被他点了死穴突然无法动弹了,只听身旁传来他的声音,说,“她早就是我的人了,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
说完他挑衅的瞥了我一眼,露出邪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