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跟她们算回帐,不用你管。”碗碗倔了起来,她不想跟银澈真正牵扯太多,他虽然是在帮她,但是这不是好方法,她想,现在已经引起了钱芳跟何艳对她更大的敌视了。
“我银澈的女朋友被欺负,要我不管,笑话!”他看着她,眉头上扬。
“原来,你是这么小孩子气的男生。”碗碗抬头,对上他那双黑眸,认真地道。
闻言,银澈的眸子眯了眯,表情平静,语气却低低地:“苏碗碗,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就是这样的女孩,我从来没有要你怎么样。”说完,碗碗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她以为银澈已经变得温和多了,没想到,他还是这样的霸道无情,总是做些恶劣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好点的解决方法吗?
“银澈。”寒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他有点被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谁敢这样对银澈说话,而且,还说他小孩子气,这简直了。
“阳,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他脸上面无表情,黑眸却有一丝不解:“是不是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敢爬到你头上了。”
“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寒阳努力缓解气氛:“我对我的女人,一直是捧在手心的,女人嘛,心都是软的,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迟早会融化的。”
“继续看着她,要是谁还欺负她,你再来告诉我。”对于寒阳的方法,他不屑一顾,女人,当然是要让她乖乖听话。
寒阳抓了抓自己的褐色头发,喃喃地道:“你一招杀鸡敬猴,现在还有谁敢动她。”
银澈勾起了嘴角,冷笑。
碗碗今天的课,大都没有听进去,她苦恼地趴在了课桌上,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顺利的事。
趴在课桌上,碗碗一眼就看到了离自己只隔了一桌之隔的少殿,他似乎也难得走神,视线落在讲台上,却没有焦点。
碗碗就那样看着他,心里慢慢地恢复平静。想了想,碗碗从本子上撕下了一页纸,然后铺平在眼前,写起笔,慢慢地在上面写下了他的名字:“——少殿。”
笔在纸上面停顿了许久,碗碗却始终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每次跟他说话,他都是冷淡淡的。
或许,她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关心就够了,于是,碗碗再次拿起笔,在纸上简单地写了一句话。
看着那句话,碗碗感到有点儿别扭,但这是她的心理话,她真诚希望少殿看到时,能够缓解一点他对她的冷漠。
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卷起来,在老师低头看讲义的时候,碗碗连忙将纸条往少殿的桌子上丢,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胳膊上,然后纸条又由胳膊上落到了桌面上。
冷少殿回过了神,微微转头看向了碗碗,手缓缓将纸条掩住,然后沉默,并没有立即打开纸条。
碗碗冲他眯眼微笑着,只要他没有将纸条扔掉或者撕掉,那就够了。
似乎犹豫了一会,冷少殿还是摊开了手心里的纸条,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娟秀的字:少殿,这三年来,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虽然我们分离了,但你永远是我最在乎的弟弟。
是吗,最在乎的弟弟,少殿淡淡地笑了一下,也拿起了笔:碗碗,你想过离开安圣堡吗!
看到这行字,碗碗的眼睛蓦地睁大,然后抿了抿嘴唇,毅然决然地写上去:没有想过,我很艰难地才走到了这一步。
很艰难地才能有跟他同一所学校,她不会想要离开这里的,既使再苦再累。
少殿看到那句话,眼底有了一丝冷然,是吗,不顾自己被欺负的事,想留在安圣堡高中,因为银澈吧!
将纸条攥在了手心,冷少殿低下了头,刘海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眸子。
碗碗再次趴在了桌子上,深吸了口气,为什么少殿没有回她纸条了,他能了解她的决心吗?
放学时间,在每所学校都应该有过半路堵人找对方打架,或者是想表白等原因。
今天,苏碗碗就也碰到这种事了,一走入那条校外道,就被两个人给堵住了。
要堵住苏碗碗绝对是最简单的事,因为几乎全校只有苏碗碗自己一个人会走校外的这条校道。
“钱芳,何艳!”抬起头,看见是她们俩人,碗碗一下子就抓紧了身后的背包,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
在这条没有人的校道上堵住她的去路,一定没有好事,说不定是来报仇的,银澈关她们,她们不敢对银澈怎么样,所以极可能只好来找她出气。
“你最好乖乖跟我们走,我们这次不会对你怎么样!”钱芳说着,使了一个眼色给何艳,何艳便点头,上前去拽住碗碗的手。
“你们要带我去哪?”碗碗一把甩开了何艳的手,顺势推开了她,然后挺直身子,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两个人。
如果她不想跟她们走,就算她们两个想要硬行要带她去,她也没那么简单会被她们摆平,只可能是她们两人被她苏碗碗摆平。
“伊利莎小姐想要见你,所以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何艳说出了来由,却没有敢再上前去碰苏碗碗,刚才她被她那一推,就知道了苏碗碗并不像她们所想的那么好欺负。何艳能想的只是,苏碗碗是普通家庭的女儿,没有其它女人那么娇贵柔弱罢了。
伊利莎——
听到这个名字,碗碗虽然有一瞬的疑惑,她找她会有什么事???但是转念一想,正好,她也想见见伊利莎。
“带路吧。”碗碗手上仍然抓紧了背包的肩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她们俩个说道。
穿得花红柳绿,十分显眼艳丽的钱芳跟何艳对视了一眼,没有想到碗碗居然没有继续反抗,直接开口答应了。
“很好,那我们就去吧!”钱芳说着,向不远处一扬手,那里停放着的一辆豪车便徐徐驶近。
“上去!”何艳打开了后车门,对碗碗不客气地道,眼神也是十分地犀利。
碗碗瞥了她一眼,缓缓上车,看她们这态度,想必这一趟过去,并不会有什么好事。
坐上车之后,钱芳跟何艳都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碗碗,她们对苏碗碗简直是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因为她,她们就不会被银澈少爷关在器材室里担惊受怕一夜,她们搞不懂,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得到银澈的注意,明明只是一只丑小鸭。
不过,现在好了,伊利莎小姐总算要出面了,苏碗碗还能得意多久!!在她们看来,伊利莎跟银澈才是最般配的。
注意到她们恶狠狠的眼神,碗碗闭上了眼帘,她是不是不应该跟着她们走?也许这一去就尸骨无存了。
豪车逐渐驶进了一座花园别墅,盛开的一大片百合花随风轻晃,花香沁人心脾,让碗碗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喜欢纯洁白净的百合花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像钱芳她们这般带刺。
一下车就有女佣立马上前候着,钱芳把碗碗推下车之后,便命令女佣道:“给我押着她,不要让她给跑了,带进去见伊利莎小姐。”
“是。”女佣顺从地躬身,然后一把抓住碗碗的胳膊,像是押犯人一样。
碗碗心里当下就怒火中烧,她要是会跑,就不会答应到这里来,可想而知,钱芳根本不是怕她跑,而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走进了精致高雅的别墅大厅,碗碗也没有心情去看那些好看的摆饰品,只是被女佣强压着推着走路。
在她们几个杂乱的脚步声中,前方突然传来了一个个清晰柔和的音符,钢琴声在偌大的大厅里坠落回响,那恬静的声音,仿佛平静的湖面上,微风拂过,荡起的一阵涟漪。
碗碗不自觉地止住了脚步,微微倾听起了这美妙的钢琴声,顺着琴声传来的位置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背对她们,坐在钢琴前面,她乌黑亮丽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看上去就如一副安静高雅的画,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身后原本催促碗碗走快点的钱芳,也是被琴声给安抚了下来,她不再推搡碗碗,只是两手放在胸口,一脸陶醉:“伊利莎弹琴还是这么好听。”
闻言,碗碗再次看向那个白色身影,原来她就是伊利莎。
一曲完毕,她缓缓起身,转过头来,与碗碗的眼神一下子就对上了。
碗碗的心跳一下子就震了一下,伊利莎面容如同盛开的罂粟花,美绝而浓烈,一张朱红的唇,一双澄澈而又妖娆的眸,都足以夺人心魄,偏偏气质却是那么地高雅淡然,完全不受的污染清雅,两种不同的极端融在了一体,造就了她的独特魅力。
只见她一双玛瑙似的黑眸缓缓地看向了钱芳何艳,神情安静,声音淡然悦耳:“我叫你们请她,你们这是做什么?”
闻言,钱芳立即从刚才的琴声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伊利莎那双淡漠的眸子落在了女佣抓着苏碗碗的手上,钱芳倒吸了一口冷气,伊利莎现在的表情,就是她生气时才有的表情,难道,她们做错了吗?
何艳反应比较快,连忙出声让女佣松开了苏碗碗,然后对伊利莎说道:“利莎,对不起,我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