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乔治.哈里和衣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余娜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毕,她的骨灰己经在烈士陵园入土为安。可余娜的笑貌仍然一刻也没离他的视野,她的声音随时都在他的耳畔回响。此刻,他的目光紧盯在卧室天花板上那盏圆形的霓虹吸顶灯上,转也不转。
乔治.哈里说：“岚岚,我要走了。”
余娜说：“刚来又要走?也不问问你奶奶是怎么死的?”
乔治.哈里说：“人都不在了,知道又能咋样?”
余娜(给乔治.哈里一个信封)说：“奶奶是怎么死的,你回去抽时间看看就知道了。”
乔治.哈里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余娜说：“大概是一个趣÷阁记本吧,我也没细看。”
这段在乔治.哈里耳边响起的对话是乔治.哈里第一次在奶奶家相见临走时与余娜的对话。当时装扮成他堂妹岚岚的余娜给他一个信封,告诉他想知道奶奶是怎么死的,抽时间打开看看也许就知道了。可是他一直没打开那信封。原因一是工作忙,二是奶奶己死,知道死因又能咋样?后来就更把这事给忘了。今夜因思念余娜忽然想起。
于是他倏地翻身起来,翻遍了所有地方,终于在他的床头柜底下那抽屉里找出了那个沉旬旬的信封。
信封里装的真是一个趣÷阁记本,但很薄,没多少纸。乔治.哈里打开第一页,发现是空白,啥字也没有。他再翻开第二页,见写满了文字,而且排头以信的形式竟赫然写着他乔治.哈里的名字。他惊诧了,这明明是一封信嘛！于是他便顺身靠在床头上翻阅起来。
“乔治.哈里,我的好孙子,乖孙子！二十多年不见,你肯定长高了,长帅了,但奶奶却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亲孙子,有些活奶奶早就想告诉你了,但就是苦于远隔重洋无可相告。今天,奶奶不得不在这信上对你说,你现在A国的父亲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乔治.哈里看到这里,心一惊,眼眼一大,倏地从床头上弹起身来。心里在说：”这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听谁说过啊！就是这次我来B国,母亲要我顺便去奶奶家看看,她也没对我透露半个字。在我的记忆里,我现在的父母亲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喔?”他又坐在床沿上继续往下看。
”你的亲生父亲叫乔心,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个合资企业工作。他人老实,工作也挺出色。人们都说他是当老总的料。可是在一次去峨山考查时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的失踪各种传说都有。有说他被峨山的狼吃了。我不信,从来就没听说峨山有狼！有说他在峨山峰顶被什么外星人弄走了。最后,警方才告诉我和你妈说,他携带什么机密叛逃了！这我更不信。但有啥办法?警方说这是最终调查结果。过了几年,又听说他在漂泊中死于异国,尸骨不存。你爸出事那年,你还不到四岁。后来,你母亲找了个A国人,你就跟随你母亲去了A国。”
乔心是乔治.哈里的亲生父亲,更让乔治.哈里感到吃惊,同时也不可思议。他迫不及待,立即放下那趣÷阁记本,给在A国的母亲打电话。
这是他来B国后第一次给他母亲打电话。他首先问母亲他的亲生父亲是谁,现在哪里?他母亲一开始不说,后来又吱吱唔唔。经他再三厉声追问,母亲才如实告诉了他,内容和奶奶说的完全一样。
最后,乔治.哈里才沉痛地告诉母亲,说：”妈,奶奶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母亲惊讶地在电话里问。
奶奶是怎么死的,乔治.哈里不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奶奶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人老病死这是自然,何需追问。现在母亲追问,他想起余娜说过的一句话。余娜说,你奶奶是怎么死的,你回去抽时间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他才又把趣÷阁记本上奶奶那封信继续往下看。
”可是,你堂妹岚岚却一直认为你父亲她大伯没死。都二十多年了,她一直这样认为。就在前天,岚岚从峨山旅游回来,忽然告诉我说,奶奶,我大伯没死！我一听又惊又喜又怕。我问,你在说什么?她说,姑爷没死,她在峨山峰顶听一个老头儿说,乔心就藏在峨山。我说你在做梦吧?她说真的，千真万确。你要不信的话,我可带你去找他问过详细。”
看到这里,乔治.哈里想起峨山峰顶发生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不知奶奶是怎么死的。他又继续看下去。
”你爷爷死得早,乔心是我一粑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听说他还活着而且就在峨山,我且有不去找他之理?因此,我决定和岚岚一起去峨山,先找那老头,再让他带我们去见你父亲。我的好孙子,今天是B国阴历八月十日,再过四天就是中秋节了。中秋节是个一家团聚的日子,我希望在那一天能见到你父亲。你要是回来看我,而不见我只看到我写给你的这封信的话,那就证明我随你父亲去了。”
信写到这里没了,再往后翻也全是空白。显然,这是一封没写完的信。这封信并没有说奶奶是怎死的呀！他又仔细地逐字逐句地看了两遍也不思其解。
正当乔治.哈里感到十分疑惑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乔治.哈里打开门见是鲁缇丽那,便问：”鲁缇丽那,是你。你还没睡呀?”
鲁缇丽那披着湿润的长发，光滑明亮的脸孔,穿着薄薄的休闲上装,下面的两条大腿几乎全亮了出来，满身的香味,看样子是刚洗过澡。
”瞧你,衣冠楚楚的,不也没睡吗?”鲁缇丽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乔治.哈里的全身后说。
乔治.哈里把鲁缇丽那迎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说：”鲁队无事不蹬三宝殿,找我一定有事吧?”
”没事。”鲁缇丽那的目光里,对乔治.哈里充满了无限的深情,她小声说：”主要是来看看您。”
”来看我?我们白天在一起工作,那么长时间还没看够啊,要到晚上来看?”他迷惑地问。
”那不一样！”鲁缇丽那玩笑似的说,”白天看的都是表面现象,只有在晚上才能看到里面的实质。”说着,她就把身子移过去挨着他,并伸手轻轻地解他上衣的第一颗扣子,同时把丰满发达的胸峰顶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风情万种。
一股沁入心扉的香味钻进乔治.哈里的鼻孔。顿时,他的全身陡然燥动起来。心潮起伏,血液奔腾,他下面裤裆里的那东西便不由自主地燥动得大了起来,大得又长又硬。
二十八岁的乔治.哈里看见鲁缇丽那躺在沙发上,掀起休闲装的下摆,露出她下面两腿间嫩红的迷人之处,闭目等待时,他真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既了鲁缇丽那一次心愿,也让他的硬东西得到充分的显示,让自已也得到身理的解渴。毕竟,在他的心里,仅管有余娜,但他对鲁缇丽那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和挚爱甚至是渴望。
可是此刻,乔治.哈里因有心事未解,这种燥动一瞬间就过去了。
等到躺在沙发上的鲁缇丽那,因久等无动静而睁开眼睛看时,见乔治.哈里坐在右侧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愣。一股莫名的怒火顿时从她的心里升起。
鲁缇丽那翻身坐起来,忿忿地说：”看来你还在想着余娜。我就罗里罗里,余娜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即使她死了,你的心也一直还在她的身上！”
这句话倏地提醒乔治.哈里。他立即去卧室拿出那个趣÷阁记本,翻开奶奶写给他的那封信给鲁缇丽那看,并向她解释了这封信的来历和今晚他为啥没心情的原因。
鲁缇丽那似乎原谅了他。她乜了他一眼,接过趣÷阁记本翻了一下,又把它递给乔治.哈里,说：”我对你们B国的文字看不咋懂,你就念给我听吧！”
于是,乔治.哈里便把那封信从头开始一字一句地念给鲁缇丽那听。念完信后他说：”余娜跟我说,看完信后就知道奶奶是怎么死的了。可我看了三遍,也没看出来。鲁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哦?”
鲁缇丽那站起来,思索着慢步走向容厅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她的金星火眼望着深蓝色的苍穹里那颗颗闪烁的星星,和星星间移动的许多亮点。那亮点五光十色,飞来飞去,十分耀眼。她整整看了大约五分多钟。
忽然,半个月前的中秋之夜,峨山的那场激战情景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旋即走进客厅,对乔治.哈里说：”要是我们早知道这封信就好了。我们少走多少弯路不说,余娜也不会死！”
”这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吗?”乔治.哈里不解地问。
”不仅有关,而且密切相关。我可以断定,不仅你父亲乔心没死，你奶奶和你堂妹岚岚也没死！”
”你是说,奶奶和岚岚都像梅香和夏莲一样,都被绑架劫持,通过峨山峰顶的所谓时光通道去了天南星?”乔冶.哈里问。
”看来你和我还是心有灵犀嘛！有些事一点就通。这信里说的那个老头,就是罗马哈林！”鲁缇丽那说。
乔治.哈里的眼睛盯着鲁缇丽那的脸不放了,边看边在想着什么。
”你盯着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鲁缇丽那说。?
”真像,太像了！”乔治.哈里说。
”像什么?”鲁缇丽那迷惑地问。
”包文正呀！”乔治.哈里说。
”包文正是谁?”鲁缇丽那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