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子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有些着急的开口道,“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么跟他们耗着?
我们叶家这些护卫境界不高,这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若是这两三日都是如此那恐怕撑不过去啊。”
秦庄叹了一口气,“算了,待会儿我领着那三人去和马匪过过手,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的念头打消了。”
听到这话叶子愁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向着秦庄一拜到底,毕恭毕敬。
车队停马扎营,生火修整,吊在后边的那群匪人自然也是驻足远望,也不近前,虎视眈眈的看着。
没多久,四道人影走出车队,不紧不慢的向着身后那群人走去。
行至那响马跟前,秦庄倒还没先开口说话,那匪人领头者便已经是一脸色眯眯的盯上了配双刀的女子,“嘿,今儿个还真是走了大运了,没想到这贩夫走商的车队里还能出来这么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娇娘儿。”
这么说着,那五大三粗,披着件儿虎皮裘的匪首翻身下马,伸手就要向着那女子胸前的柔软处抓去。
可还没等到他得手呢,一柄剑便搭到了他婉儿上,秦庄转头看向那匪首,淡漠的开口道,“给条道走,买路钱自然少不了诸位的。”
那匪首冷笑一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秦庄,“怎么,占着断尘修为就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了?
我告诉你,这里是塞外,三不管的地方,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给面儿……”说到这,那匪首把秦庄的剑一拨,“买路钱?
把你们截了,什么都是老子的……”说着,又看向那双刀女子,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况且还有这么一漂亮的小娘子,爷这邪火可是憋了有些年头了,宅子里一帮糙老爷们,想来个大被同眠都下不去手!”
“这小娘子也算是雪中送炭了,不如随了我,回寨子里做个压寨夫人,保准你是每日滋润得……”“放肆!”
可就在他这话刚一说完,那女子脸色猛地一沉,怒喝出声,腰间利刃瞬息间出鞘,一刀斩落。
下一刻鲜血飚飞,一只断手抛空而起,重重落地,鲜血顿时撒的到处都是。
那匪首瞪着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那缺了的胳膊,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惨叫出声。
身后一群匪人顿时抽出大刀,面露凶相,叫嚣着涌上前来,就要将这四个不识好歹的杂碎给剁成肉沫。
秦庄眉头一皱,瞪了一眼那女子,他知道今日见了血,恐怕要想说和怕是办不到了,只能是一番厮杀了。
想到这,剑刃出鞘,眨眼的功夫便将那匪首的脑袋给挑了去。
“洒家忍老久了,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了!”
武魁倒是洒脱,手中宣花板斧挥舞如风,直接就冲进了匪群之中,这些个七八品的流寇哪会是他这胎息上境悍卒的对手,顷刻间有如镰刀割麦般片片倒下。
可奈何匪寇人数众多,扑杀上来如一浪接着一浪,就是蚂蚁多了也能堆死大象,跟何况一个胎息修士而已。
秦庄也不甘示弱,一剑向前,瞬息间带走数人性命,拿双刀的女子怒气腾腾,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可没受过这等窝囊气,被一个匪人如此调戏,普天之下恐怕都没谁有那胆子。
唯有魏渊,一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伫立不前,面带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出手。
三人杀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可匪人们也都不是什么善茬,能沦落至此的哪一个不是狠人,骨子里都存这一股子狠劲儿,一阵冲杀之后,他们也回过劲儿来了,提着生了锈的朴刀硬是与三人打了个平分秋色。
这边一动手,那声势自然不小,附近的几股原本就收到风声的流寇闻风而来,一见这场面,那自然是黑的帮黑的,一时之间,原本还占着些许上风的秦庄等人一下子就感觉压力突增。
“江小子!还杵在那作甚,帮把手啊!”
武魁咆哮着开口到。
魏渊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原本并不打算出手,毕竟他可不想引人注目,只不过现如今若是再不出手恐怕这商队就要灰飞烟灭了,没了这掩护,他孤身一人前往楚地难免引人注目。
想到这,腰间那柄近些日子才到手的玄品长剑是无奈之下破鞘而出,此剑一出,剑气平平,剑势也平平,杀人不多,比之那杀人最少的女子竟然还有不足,顿时引来三人一顿嗤之以鼻。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其余三人无论杀人多少,总归是避不开那泼洒而来的血红,可到了这剑术平平的小子这儿,杀了那么些个人,身上竟然依旧是白衣如初,丝毫血腥不沾。
而且此子虽说剑术平平,可奈何他这一加入却让整个局势在无形之间悄然扭转,虽杀人不多,可行剑走剑都是那般圆润,那般的水到渠成。
叶家车队那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插手,他们这点儿人还未到人家一半,且在昨日夜中还损兵折将死了不少,这个时候能做也就只是护着马车了。
叶子愁遥遥看着陷阵之中的四位修士,脸色有些担忧,又有些阴沉,担忧的是怕他们若是败了,恐怕今日这商队也就没了,阴沉,则是因为他看出来那江鱼似乎很是敷衍,即便是一般胎息上境修士恐怕剑术都高出他不少。
“这江鱼该不是个花架子吧,即便我不是剑修也能看出这小子每一剑都藏着掖着。”
叶子愁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一番颤抖厮杀下来,那冲的最猛,杀的最凶的武魁身上负伤不少,一身是血也分不清是谁的了,那双刀女子也多多少少挂了彩,倒也只有秦庄和魏渊两人毫发无损。
似乎是被杀怕了,本就不是一个寨的匪人,若是一方损失太大,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同行吞并。
所以有了这个心思之后,损失最大的那拨匪人立马便生出了收兵退走的打算。
而且有了这个念头的可不止一两家,这里是塞外,商队不敢多走,即便是能劫着车,那一年至多也就那么一两次,根本不够养活一寨子人,所以这响马与响马之间的吞噬才是活下去的主要途径。
若是损失过大,很有可能就将自身立于危险之地,被其他寨子盯上便是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几拨损失较大的马匪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撤出战斗,一挥马鞭绝尘而去,丝毫没有任何停留。
他们这一走,剩下的这些人可就惨了,本就没什么上风,如今更是险象环生,差点儿就被这四人给杀绝了。
剩下那二十来号人也终于看清了形式,今日这趟车怕是截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