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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北不知道自己已经从她嘴里多少次听到这个词了。
微微勾‘唇’,男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凝着她,视线‘阴’沉而又深邃,“不滚,我看着你睡觉。”
“……”
宋暖睁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萧慕北,你就是恨不得我死,是不是?”
“我舍不得你死。”
男人看着她,半晌,低低吐字。
宋暖蓦然一声冷笑,尾音微微上翘格外嘲讽,“是么,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看也不想看见你,因为我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我自己怎么这么恶心,居然爱了你这么多年……可你呢,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爱,然后利用我对付我爸?”
“我没有利用你。”
男人看着她,“也不需要利用你。”
“……”
宋暖别开眼,“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女’人淡淡的嗤笑,“我真的是,觉得我自己,这些年的时间都喂了狗,特别是我一心一意爱你的时候,现在想一下,我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有那半秒钟,房间里只有她细微到听不见的呼吸声,宋暖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嘴角微微一笑,苦涩到了极致的味道。
她扯了扯被子,就想这样睡了。
不,其实也不是想睡,就是单纯的不想再睁开眼睛,不想再看见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一看见他,她就会想起今天爸爸在法庭上憔悴而苍白的面孔。
还有他临走时候说的那句“对不起”。
过去。
她不了解的过去。
到现在给她的人生真正的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下巴却猛然被男人捏住,他带了那么几分力气,却好像又生生的压抑了着的,宋暖冷冰冰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阴’沉如水的一张脸在她眼前瞬间放大。
“是么,后悔爱我了?”
男人低低嗤笑着,温热的气息逐渐拍打在她苍白麻木的脸上。
萧慕北看着她,眸子微微的眯起,“本来今晚是打算让你好好休息的,我没想对你做什么,但是宋暖,你真的,惹到我了。”
最后那几个字,男人基本上像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宋暖冷冷看着他,“不要碰我。”
“你有的选么?”男人俯身而来,‘阴’沉如水的一张脸就在她的正上方,嗓音低哑到像是来自于‘胸’膛,破碎而沉哑,“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太太,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何况这件事,我们不都是一直在做么,恩?”
他笑,直接伸手就把‘女’人肩膀上的吊带给扯下,宋暖本来就很白,宋家大小姐娇生惯养,也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加上一直专业的护肤,所以皮肤一直白希而细腻。
他每一次触触碰,都是那么的爱不释手。
‘女’人的手腕被他狠狠地压着,萧慕北看着身下怒目圆睁的‘女’人,低笑,“恨我?”
“你不要‘逼’我。”
“你不是已经开始恨我了么?”男人低头亲‘吻’她冰冷的侧脸,哑声道,“我不介意你更恨我一点。”
他已经身处地狱,他知道。
但是没办法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她离开,因为她一旦离开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至少让他再充实一些日子,这颗心,千疮百孔,难受到他甚至想用刀子剜开‘胸’膛,把那可一直跳动着的心挖出来,鲜血淋漓……
滚烫而‘吻’逐渐往下,宋暖不断挣扎,哭泣,她以往还可以心如死灰的躺在男人身下承欢,但是今天晚上,她已经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她害怕自己……
男人的手逐渐松开她的手腕,温暖的大掌扯落她身上的庇佑,握住她的腰。
宋暖死心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左手微微用力朝着一边伸过去,而就在此刻,男人已经彻底进去了她的身体,几乎是无间隙的融合。
难以抑制的破碎的声音从‘女’人的喉咙里溢出,宋暖眼泪忍不住的话落,下一秒,男人菲薄的‘唇’就已经贴了上来。
“别哭……”
那温柔的嗓音真像是安慰一般。
‘女’人的手掌终于握住了‘花’瓶的瓶颈,眼睛微微睁开,萧慕北正埋首在她的锁骨处。
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冷笑,下一秒,是‘花’瓶碰撞到男人的后脑勺……
‘花’瓶砰的一声砸在男人的头上,在原本暧昧教缠的夜晚里增添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鲜‘花’清水,还有从伤口里流出来的,殷红到可怕的血液……
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抬眸,萧慕北看着一脸冷漠的‘女’人,没有从她眼底看到一丝的害怕她是不是巴不得他就这样死了。
男人冷笑,就这么看着她,一边赤手就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无数的‘花’瓶渣子,萧慕北‘摸’到一块扔一块,在地板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连带着火红‘色’的郁金香,一起狼狈而凄然的躺在灰‘色’的地摊上,男人的手上和脸上都已经溢满了鲜血。
俊美的五官尤其‘阴’沉,萧慕北看着她,菲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下一秒,男人染着血液的右手直接捂住了‘女’人的眼睛。
“就这么不想和我做?”
男人压抑的怒吼,“可是今晚,你真的惹到我了!”
接着,不顾宋暖如何的挣扎和求饶,都只会换来男人越发肆意的折磨。
一直到结束,宋暖不知道自己身上和脸上染着的到底是汗水还是来自男人身上的血液。
萧慕北从她身体里离开,‘精’壮的背影直接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响起。
洗完了澡,男人换了身衣服,一言不发地就从卧室离开……
就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宋暖想起男人可怖的脸,还有那淋漓的鲜血,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身体稍微减轻了一点疼痛,她这才起身,去了盥洗室,冰凉的水‘花’拍打在身上,毫无知觉。
她不知道萧慕北去了哪儿,她也不想去管。
宋暖半夜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瓶,还有男人每天都为她买的郁金香,此刻焉然的躺在地毯。
愁眉苦脸的微笑,笑得难看至极。
她拿‘花’瓶的时候碰到了酒杯,红酒却安然无恙的躺在那儿,宋暖扶起一个酒杯,里面原本男人倒上的红酒已经全部洒了出来,她又给自己倒了一点……
醉了,睡着了,就好了。
有那么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呵,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啊。
…………
萧慕北大晚上的去了医院。
给他看病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医生,姓覃,名叫覃芸溪。看见大半夜的时候来了个男人,还是帅气‘逼’人的那种,她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走了桃‘花’运。
咽了咽口水,覃芸溪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轻声道,“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头被‘花’瓶砸了。”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轻描淡写的道。
覃芸溪立马瞪大了眼睛,什么……被‘花’瓶砸了头?
她起身,让男人把头伸过来自己检查了一下,果然,男人的黑发下面好几处被‘花’瓶碎片‘弄’出来的伤口。
让男人去做了个脑部检查,幸好只是一点外伤,不过还是流了不少的血……
覃芸溪亲自帮男人包扎伤口,看着男人的头上冒出来的白纱布,不由得叹息,“伤口不是很严重,注意这几天不要沾水,记得每天来医院换‘药’,应该就没事了。”
“嗯。”
萧慕北眯了眯眼睛,“包扎好了吗?”
好了的话他要回去了。
覃芸溪松开男人的头,转而站在他面前,“萧先生,你不会是被家暴了吧?”
她这话,多半是有一点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谁知道男人却只是微微勾‘唇’,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家暴,算是吧。”
覃芸溪一身白大褂,站在诊断室里,一张小脸多了丝严肃,“这年头,居然还有‘女’人会家暴男人的啊?”
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如何如何,看来这萧先生的太太还是个‘女’汉纸一样的人。
她莫名就有些羡慕,一个男人会把有家暴倾向的‘女’人娶回家,可能真的是真爱。
只是……
“萧先生,你下次可要注意了,这次你的头虽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主要是你太太砸的时候可能手抖了,你最好注意一下,免得下次,她真的挑准了地儿砸,那你说不定就来不了医院了。”
脑袋就是脑袋,不能轻易碰到,不然后果要严重起来,也是严重得很。
“……”
男人抿了抿‘唇’,一张脸持续的面无表情,微微点头……萧慕北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然后离开了病室。
夜凉如水,后脑勺传来阵阵清晰的疼痛,男人撑了一把伞,在寂静无人的路上,随意地走。
标题:先生发了高烧,三十九度七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本章完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