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末女扮男装这个办法，还是得益于她以前拍电影的启发，当时她演的角色是铁牛，索性取了“阿牛”的名字，既通俗又好记。
岑末压低了声音，不冷不热地跟他打起招呼，“章老板，过年好。”
“过年好，东西都到了吗？”章涛似乎刚睡醒，双眼还有些迷茫，说着往岑末的袋子里看了一眼。
“到了。”岑末不是第一次跟他做生意了，她拿出单子，从里面点出几张碟片，还有折叠伞，保暖内衣等，“都是最新的款式，您点点。”
章涛对岑末还算信任，但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他们只是生意上的联系，清点完东西，他将说好的钱款付给岑末，还给了点红包钱，两块，算是意思意思，“下次有需要还找你。”
“诶，谢谢老板。”岑末说话做事完全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行为举止也大大咧咧的，任谁也想不到，她居然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离开舞厅之后，岑末又到两个地方送了东西，最后才来到一家钟表店店，店主跟她说，下午一般都在店里，今天下午却大门紧闭。
她重重敲了几下门，里头没声音，她又叫店主人的名字，还是没动静，此时隔壁的店家才告诉她，老板临时有事出去了，可能要明天才回来。
岑末冷不丁碰了个壁，摸着自己咕咕叫的小肚子，心里拔凉拔凉的……本来还打算送完东西就买票回家的，现在叫她上哪过夜？
而且这些手表是最贵的一单，要是黄了，铁定血本无归，可一时半会儿，自己也没地方找人去，看样子只能乖乖等明天了。
可今晚上她要住哪？岑末无助地抓了抓后颈，一放假学校就关门了，她铁定是回不去的，封芳那儿又不妥……
除此之外，还能去投靠谁？
岑末正犯愁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看来也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了——
岑末提着大包小包，坐着最后一班车来到严瑾所在的团部，天已经快黑了。
部队门口的警卫员站成松柏，肩上落着好些雪花，一脸的生人勿近的模样。
岑末眨眨眼，凑到其中一人身边，“小兄弟，能不能麻烦，找一下严瑾？严首长？”
明明他说了这段时间没空，她还跑过来，也不知道严瑾会不会生气，但是她现在实在没地方去了，招待所住上一趟，今天的钱都白赚了。
警卫员瞥了她一眼，眸子里铺满狐疑。
“干什么的？”
“和严瑾什么关系？”
“有证件吗？”
岑末答了几个问题，那人又看了眼岑末的打扮，“严团长的对象？你不是男的吗？”
岑末瞄了眼自己的胸前，摸着良心保证，自己是百分百原装严瑾的未婚妻，对方终于肯进去通报了，也不怪他提到岑末时，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严团长的未婚妻看着怎么像个男的？
……团长也太想不开了，简直是一只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岑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