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大小姐听了蒙面男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蒙面男子连衣服都未换,显然就是先前那两个监武所的雇武者之一。
再仔细分析这家伙不堪入耳的话,陆家大小姐的脸瞬间红透。
柔软的身体也彻底不敢再扭动。
压制着他的肖骁瞬时觉得有些可惜。
但他还没忘了这番闯入太守府的使命。
这时肖骁连忙道:“这丫头老实了。快出来问吧。”
果然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个男子平和的声音响起,道:“陆小姐,惊扰了。”
那陆家大小姐先前还惊魂未定,如今已经知道劫持自己的还是那两个雇武者,便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她冷笑这问道:“为了区区几百金的赏银,连太守府都敢往死里得罪。
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这么蠢么?”
肖骁一听这话,像是回过味来。
他也是急忙问陈攻道:“这丫头说得好像没错。我们把太守府得罪狠了,以后怕是会不好。”
谁知陈攻却是不紧不慢道:“不用担心。太守府之后怕是没有实力为难我。”
肖骁和陆家大小姐听了陈攻这充满自信的话,都是大奇。
但是陈攻没有继续解释,反而问陆家大小姐道:“大小姐成天在太守府,恐怕心中早就猜到到底是谁施的毒手吧。”
陆大小姐听了陈攻直截了当的问话,心中果然一虚。
她瞟了一眼地面,接着便故作硬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家发现我不见,立刻就会派人出来寻找。
你们现在离开,我还能装作没被你们劫持。”
陈攻却是道:“陆大小姐好沉稳的心性。难怪就算是察觉到身边有古怪,也能当做无事发生。”
陆大小姐猜不出自己如今面色如何,她再次瞟了一眼地面。
忽然她眼神一亮,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在用言语诓骗我,好让我露出马脚!”
这个念头生出之后,她立刻咬住粉嫩嘴唇,竟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双眼睛瞟向地面。
这时陆大小姐忽然觉得有一只大手牢牢按在她的心口。
她刚要尖声大叫,嘴又被堵住。
这时候肖骁兴奋地对陈攻道:“她果然知道!心跳快极了!”
原来正是肖骁用手掌按在陆大小姐的心口上。
陈攻点头道:“那就是了。陆大小姐早就猜测到太守府中有蹊跷,甚至连凶手的身份也已经隐隐察觉了。
这本来只是我的猜测,如今看来并未猜错。”
接着他又对肖骁道:“行了,不需要再测心跳。”
肖骁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大掌拿开。
陆家大小姐心中恼怒,她一双杏眼横了陈攻一眼。
接着她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再说。
陈攻淡然道:“就算是陆大小姐现在开始打算什么都不听不说,也已经晚了。
陆家庶小姐的下落,你先前已经告诉我了。”
路大小姐听了这话,忍不住睁开眼睛。
她仔仔细细打量陈攻。
一个生得高大挺拔的男子,鼻梁挺直,双眼深邃,面上淡定不像是危言耸听。
但是陆大小姐随即冷笑一声,又一次别过头去。
她心中断定陈攻此人又是在用言语试探自己。
她绝不会再上当了!
谁知陈攻却是向着假山石洞的一个方位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道:“原来此事也没这么容易解决。但没想到运气不错。
偶然选来劫持大小姐的地方,就是凶手用来藏匿陆家庶出小姐的地方。
或许男人心中想的事情都差不多。”
说到这里,陈攻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浮灰拂了一拂。
一个与地面同色的石环便显露出来。
陆家大小姐双眼猛睁,面色变得惨白。
陈攻继续说道:“要不是陆大小姐也对这里有所怀疑,忍不住反复看向地面,我也没有这么容易找到这一处密室。”
陈攻说完便用力提那石环。
一块大石板便被他提了起来。
地面之下竟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石道。
原来这假山之下竟然有一处密室!
肖骁嘴中欢呼一声。
陈攻却是谨慎,他将手中火折子迎风点燃,扔进地下石室中。
火折子一落地,便将周围照亮。
陈攻与肖骁同时低头看向地下石室,甚至陆家大小姐也是忍着害怕颤抖地探身向前。
接着就听“唔”的一声,陆家大小姐简直要晕倒过去。
原来石室底下真有一具尸体。
从衣着看应该是一个十四五岁大小的少女,穿着一身纱裙并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得起的。
但是这少女的尸体如今已经肿胀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身上散发出的恶臭也从底下飘来,中人欲呕。
饶是肖骁这样得武人,见到这幅画面心中也是猛地一缩。
只有陈攻面色如常。
他见过太多生死,比这凄惨的、比这壮烈的都见过太多。
三百年前,华夏土地还是一片地狱。
是陈攻创建大梁才将乱世扭转。
有人认为陈攻是杀神,也有人称他为救世主。
端看你是站在陈攻刀前还是身后。
三百年后的今天,世人早就忘了杀戮、饥饿的滋味。
只是陈攻冷眼旁观,知道如今的大梁国势日渐衰落。
周边各国虎视眈眈,梁朝的亲王也是各藏野心。
或许杀戮和饥饿正在加快步子重新向着华夏赶来。
三人正注视这地下石室中的尸体。
忽然陈攻直起身子,对肖骁道:“他们来了!”
肖骁也是连忙站了起来。
这时就见一群男子穿着统一的劲装,手中提着哨棒向这边赶来。
从脚步声判断他们武功都不高,最多也就是四阶武者。
但耐不住人数众多,要靠肖骁和陈攻二人将他们全数击倒也不容易。
这些男子都是太守府的护院。
他们行动统一,面目严肃地将假山围住,又用哨棒指着陈攻他们。
接着就见太守陆守拙从自动分开的护院中走了出来。
他面色阴沉对陈攻道:“你们擅自闯入我太守府,挟持我的女儿,真是胆大包天。”
陈攻仍然面色平静道:“太守大人只遣家丁来围堵我们,却不动用衙役,看来也是足够谨慎。
我且问你,知不知道石室下的这具尸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