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震林两兄弟走在路上,周围已是熙熙攘攘。
“你知道我们昨天被人算计了吗?”祖震辉问道。
祖震林思考了下,“我只是有些怀疑,我本来不是嗜酒之人,可是昨天不知为何却想要痛饮,坐在旁边的两个姑娘还不停地劝酒。她们是想套我们的话?”
“聪明,我以前来过几次,从未听过红云姑娘弹奏此曲,这次一来,就弹奏此曲,关键它有扰人心神的功能才让我们失常,幸亏我昨天有所防备,才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祖震辉接着说道,“你知道昨天为什么那个人会失态动手打人吗?”
祖震林想了想,“大哥,你不是说四家族不想在城里招惹我们,以免留下话柄。”
“有这一层意思,但是不是全部,最主要的是怕再次得罪药家。其实我没有和你说透,就是想要你自己多想想。四家族不想明面上得罪我们,和这次那个人动手打人,都是在忌惮药家。就像昨天冲出来质问你的那个傻子,其实他内心就是认为父亲没有做错,而是我们和药家仗势欺人。本来金家就被药家惩罚,如果那个傻子说出来,传到药家人的耳朵里,会怎样?就会让药家觉得他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要怪罪药家,这个后果是金家不能承受的。四家族也不敢承受这样的后果,所以他们不会得罪我们,以免让药家多想,他们要表现地知错改错。”祖震辉说清里面的利害关系。
祖震林只是未出家门,没有经历风雨,单纯却不蠢笨,还非常聪慧,要不然也不可能遍阅书楼,大哥一点拨就知晓了其中意思,不过更觉得世间复杂。
祖震辉也不再多说,点透即止。
在五天时间里,两人也只是出去瞎逛,没有规律,带着祖震林尝美食,买衣服,给人事情做完,放松一番的印象。
五天后,天气更加阴沉,冷风飘过,车队出城时,已经下起了雪花。出城后,祖震林望着大哥变得严肃认真的脸庞,不自觉也紧张起来。
祖震辉看到震林一副警戒,左右查看的眼神,笑了出来,“不用这么紧张,刚出城,没事的,而且我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一定有事发生。小心些就行。”
祖震辉宽慰,不想让他太过焦虑。
随着车队缓慢前行,雪花变大变密,寒风凛冽,穿皮刺骨,不过好在没有事情发生,让紧张的祖震林有些放松,甚至认为大哥有些小题大做了。
五天之后,来到一片密林中,本来车队不宜在密林中扎营,太过危险,容易遭遇包围,而不能及时发觉,可是现在已经天黑,风呼啸,雪茫茫,也不宜在前进。
大哥下决定在此扎营,让人打起精神,严密防守。
初到三更,一声鹰鸣响彻天空,让人警醒。
一个祖家随从被人偷袭得手,可是也发出了动静,提醒了同伴。偷袭者也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队伍,而是些草莽之辈,见偷袭失败,也就不再躲藏,直接强攻,密林中响起一阵紧密的刀锋碰撞声,杂乱的吼叫,直接陷入一片惨烈的战场。多亏祖家人训练有素,配合有序,才没有被他们冲垮。不过来人实在众多,托得了一时,却不长久,否则终会被蚂蚁吞象。
战场之中,有两个身影无人能挡,所到之处,祖家人必倒下。一人身材魁梧,一人矮小。壮汉手法残忍,直接将人扯掉手脚,踏碎胸腔头颅;而矮小老人身法迅捷,出手如电,偷施辣手,令人难防。
祖震辉让弟弟震林去帮忙对付那个老头,知道震林有独特身法,可以与之媲美,能够纠缠老头,配合手下击退,自己则去对付壮汉。
祖震辉也不废话,在壮汉厮杀时,直接掌中起雷电,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壮汉身上浮现一层黄光,不再留恋到手的人头,踏步后撤,震辉一掌打空,原来他早就注意震辉。
祖震辉看到壮汉的表现,心中了然,他们肯定知道情况,必然是有人给他们传递消息,幕后指使一猜即中。
壮汉盯着祖震辉,眼中闪烁着凶光,想要将震辉的手脚扯掉,在像踩西瓜似的踩爆他的头颅。大汉五指成爪,直奔震辉的脖子。震辉多次对敌,已有经验,中食指并拢成剑诀,直刺手心,雷电环绕,在积雪纷飞中,光芒刺目。大汉手掌疼痛,鲜血渗出,不由自主地后退,双脚犁地,将雪地犁出三丈左右的沟壑。
祖震辉不给他喘息机会,蹬地跳起,泰上压顶式直拍头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也体验一下头碎的感受。掌罡裹挟着凌乱的飞雪,森森寒意降临头顶,大汉头上光芒更甚,宛如头戴明黄盔甲,举起双手相抗衡。一声巨响,大汉将多年累积的寒冰踩碎,出现一个深坑,下半身陷入坑中。
祖震辉再次举起手掌,想要再打出一掌,突然感到脑后生风。面前大汉轻蔑一笑,气势更盛,身上萦绕的灵气击碎寒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震辉脚踝,不让他闪躲。
原来大汉在与震辉对打时,一直在藏拙,就是为了此时,前后夹击,一击毙命。
祖震辉体内灵气如大江汹涌,凶猛湍急,一泻千里,周身三丈内浮现密密麻麻的拇指大小的雷电,劈啪作响。
你有埋伏,谁又没有防备?
大汉感受到浮在头上的雷电威势,脸色大变,松开手掌,以手拍地,将自己拔出来,斜飞出去。
以祖震辉为中心,四周白光四射,令人无法直视。四周仿佛成了真空地带,飞雪不见。地面沟壑纵横。
大汉最终还是没有逃出雷电万击的范围,衣服破烂,嘴角流血,狼狈不堪。而后面偷袭的人则是一个穿青衫,手持三尺青锋的中年汉子,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右臂衣袖全毁,右手虎口崩裂,不过仍倔强地握紧长剑,长剑上青风缠绕,显示着主人没有屈服。
在祖震辉施展完雷霆万击的武技后,混迹在人群和祖家随从厮杀的一个不起眼的男子,蓦然暴起,三角眼放出噬血光芒,犹如一条偷袭的毒蛇。男子手上涌起红色灵气,飞雪触之即没。男子打出一团火焰,要趁着震辉大量消耗灵气,运转凝滞的一瞬间,出手击伤甚至打死他。这真的是步步杀机,幕后指使势必要他性命。
祖震辉从小被父亲培养,也观看过几次父亲的战斗,怎么会不懂得藏拙的重要,如果让人一眼看穿,做出针对,交手瞬间分生死,死的只会是自己。
祖震辉气机再次攀升,身上电光闪烁,已经触摸到繁生境壁垒,火团近身,被雷电劈散,湮灭于空中。
男子三角眼转动,咧嘴笑道:“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就是不一般,也不枉我们如此重视你了。总算摸清楚你的底细,如果你还有隐藏,那我们只能自认倒霉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又出现两个人,配合出现的三人,共五人将震辉围在中间。震林知道三角眼男子也只是试探自己,并未出全力。在自己施过武技后,如果没有藏拙,那团火焰足够击败自己,如果没有成功,也能知晓自己的实力。震辉估算男子实力可能略差自己,可是在配合其余四人,打败自己不成问题,幸亏早有准备,不然今天这关就难过了。
祖震林听从大哥的吩咐,去对付那个老头。老头比泥鳅还滑,沾之即走,不拖泥带水,震林几次围堵,都被他逃脱。老头的目的好像是要铲除祖家的随从,歼灭帮手,最后在对付厉害的人。震林不信邪,施展自己的身法—十步,缩地成寸,追赶矮小老头。老头笼罩在青葱之下,大袖飘摇,如果不是身材矮小,留着一缕山羊胡,有些猥琐,倒是有些高手风范。老头看到震林迅疾的身法,眼中有些诧异,自己本就是擅于奔跑飞驰的风属灵气,而对方却看不出是什么灵气,居然能够追上自己,虽然自己有放水。
祖震林开始见他杀人毫不留情,看到一路相伴的同伴倒在血泊中,心中大恨。而后自己前来相助,老头为了躲避自己,没有经历再杀人了,有两次还对了两掌,也是打退了他。震林心中更是坚定,追击不放,保护自己的同伴。
空中鹰鸣不止,营火渐渐消失。
祖震林被老头从营寨中引出,脱离里战场。
大概两人你追我赶了十几里地,老头骤然而停,转身面对震林,眉飞眼笑,猥琐不堪,不怀好意,“年轻人太气盛了,见我杀了你几个同伴,就急了,根本不考虑后果。”
祖震林并不答话。
老头自说自话,也许是阴谋得逞,太过高兴,“年轻人,以后还是多想想,不要冲动,这是我的好意奉劝。不过啊,你可能没有以后了,哈哈。”
老头居然被自己的笑话逗笑了。
黑暗中燃起火把,一字长蛇,将两人围在中间,在灯火的映照下,老头面容更加清晰。
“你笑起来,更难看了。”祖震林嘲笑。
老头立刻板起脸皮,“你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