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若是谁对修行有疑问,可举手提出,本长老自会替你们解惑。”乔云道大致说了丹界的势力,又就境界如何提升说了自己的看法,这最后,自然就是顾及在场的仙吕宫弟子。
只是秦初扬尚未对修行生出正确的理解,这疑问…不问也罢。
秦初扬不问,却不代表付州不问,乔云道话刚落下,付州就在某个执法堂弟子的身边,高高举手。
乔云道一眼看到他,也鼓励的点了头示意。付州得了鼓励,连忙开口。
“乔长老,付州的疑问是……”
付州的疑问是什么,秦初扬没心情去听,左右他感兴趣的已经结束了,还不如早早回去把尤蔺供着。
于是秦初扬侧身,“林师兄,若是无事,我也先回去了。”
“那好吧,以后得了空再聊。”目送了秦初扬离开,林运又望着高台。
可高台上乔云道讲的东西太深奥了,别说付州一个没引丹气入体的普通人,就是身为初者的他,也听不太懂。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乔长老一般,我就满足了。”想归想,可却摇了摇头,无奈得紧,“眼下还是找个靠山比较好。”
秦初扬莫名成了林运想讨好的人,或许是因为乔云道的态度,又或许,是因为秦初扬这个人。
小小年纪,能从下四国来丹界,来仙吕宫,而且飞快的攀上了尤蔺和乔云道两个大树,这等厉害,正是林运要学的。
至于付州……攀附的手段太拙劣了,林运才不屑呢。
秦初扬刚推了院门,尤蔺立马就窜出来,肩上还挎着一个小巧的竹篓,“可是听完了?”
“听完了,收获颇多。”秦初扬猜不到尤蔺的目的,只能实话实说。
“那就最好了,”尤蔺一把拉上秦初扬,头也不回就往院子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评价,“乔云道在修行方面确实独有了解,这一点老子是真的比不上,你日后也可以多去听一听。”
“嗯。”秦初扬点头,又看尤蔺把院门锁好。“老师,我们这是要出去?”
尤蔺的动作太快了,秦初扬根本也来不及多反应,直接就被尤蔺拉着走了一段距离。就是他这么一问的时候,尤蔺也依旧没有停下来。
“嗯,这次可得出了仙吕宫,好些天都回不来了。”尤蔺面有急色,也是往日没有的严肃。
步子不停,尤蔺又说,“是午时得的消息,要去草巫山寻一味药材。本以为乔云道的讲道会早早结束,你也回来自己收拾东西,没想到还等到了现在。”
“不过你放心,老子也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足够这几天应付了。”
尤蔺一个小老头儿,速度却不慢,一直走到了东面,没有经过长廊就靠近了秦初扬几人传送回来的高台。
“哦。”秦初扬倒也看得开。旁人若是被人莫名其妙拉去一个不知道危险与否的陌生地方,不知道得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呢,而秦初扬想的是……难得的,长见识的机会。
顺着高台旁边的羊肠小路往下,秦初扬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石门框,并没有门面,只是流溢着若有若无的光。
“仙吕宫有五道门,南面那处是正门,足够气派,也担得起下三宗之首的名头。只是一般不开,只有那些大佬进出的时候能开上几次,用来凸显尊贵。”
看秦初扬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尤蔺也乐得交代一番,可没想才说了一半,秦初扬就扬起他那张叫人不忍拒绝的脸来,满眼星光。
“左右不过一道门,怎么还成了评判尊贵与否的道具了?”
“……”尤蔺一顿,话说他最开始也是这么想来着,只是后来……后来嘛,他看南正门开过一次,突然就明白了。“那等花费,也只有位高权重之人才花得起。”
故意忽视秦初扬探究的目光,尤蔺转过头去,“咳,听老子接着说。”
“这除了南正门啊,还有个南偏门,那才是一天到晚都开着的门,大多数弟子都从南偏门进出,去往丹界的七大城池之一,沽尪城。那沽尪城可是好地方,吃食自然……”不必说。
秦初扬见势不妙,尤蔺一说起吃食来,一定又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于是打断,“老师,你还没说另外三道门呢。”
“哦,另外三道,”尤蔺回神,“眼前这道东门,出去再走几个时辰就是草巫山,和北门,西门一般简陋……没什么好说的。”
说话间,尤蔺临近了石门,又从怀里拿出个暗金色的石牌,对着流溢光芒的石门一扫,光芒自然散去。然后尤蔺拉着秦初扬快步走出去。
“和南偏门一样,东西北三道门也都是靠石牌进出的,你别看这流溢的光芒好看,老子可跟你说,这随便一缕都能把你身子划成两半。”
也不是恐吓,这三道门虽偏,没有专人看守,可这防御的阵法是从中宗御守门求来的,不容小觑。
“御守门听过没?”尤蔺突然转身,弄了秦初扬一个措手不及,而却没有觉得不妥,张口就是向往,“啧啧,那些家伙的阵法也好,御兽的本事也好,真是绝了。”
“……”秦初扬再怎么喜欢听丹界这些事情,也一时适应不了尤蔺这种一惊一乍啊,嘴角立马有些抽抽。
“老师你好好说,我都听着呢,不用这么突然放大音量。”我还小,我心脏功能还有待提高。
“切,小娃娃才这点胆子。”
不管秦初扬是不是胆子小,反正一路过来都人烟稀少,也不会有人来笑话他。
只是时间慢慢过去,二人差不多也走了半个时辰了,照理说,该吃点东西了。
“老师,前面有稻田,那…也该有人家了。”虽然不懂仙吕宫外规定距离内不得有俗人落户,可也走了这么久,该有了。
目光扫动,秦初扬抬手,“老师你看,炊烟。”
有炊烟就是有人家,天也快黑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谁知道尤蔺看都不看一眼,“你管人家炊烟不炊烟,去,捡些柴火过来,老子锅都带上了,就看你的了。”
尤蔺有个小小的储物戒指,话一落下,立马就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口锅出来,也不管秦初扬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尤蔺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样子,就是个等待伺候的大爷。
“老师,你收我做学徒不是为了教我东西,是为了方便让我跟着您,给你做饭的吗。”
听听,小娃娃发出的声音,这声声讨伐,啊呸,老子才不管呢。尤蔺抠抠鼻孔,末了把抠出的分泌物弹飞,摆出面无表情的高冷样儿,“是啊,咋?”
“没咋。”秦初扬认命,挽了袖子准备捡柴火去,可尤蔺又出声了。
“停。”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湖,“老子想吃鱼,过去看看湖里有没有。”
二人好不容易靠近了湖边,秦初扬也准备下手捉鱼了,尤蔺却突然严肃,再次拖长了一个“停”字。
“老师,你又有什么想法啊。”秦初扬努力压下了心里那股怒火,嗯,想他堂堂将军独子,长这么大都是别人捧在手心的。哪里受得尤蔺这般来来去去的折腾。
可,谁让秦初扬尊老爱幼呢,虽然他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年幼之人。
秦初扬转了头,扬起一抹笑望着尤蔺,可尤蔺的脸色却突然大变,接着就大喊着扑过来。
“回来!”
尤蔺喊他回来?秦初扬一脸懵,脖子的伤口处突然作痛,然后秦初扬转头看着身后的湖。
一只怪鱼腾水跃上,张着血淋淋的大口直直扑过来。
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