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宫廷盛装,当真是金钗半步摇,流苏裙间摆,藕臂雪欺霜,朱唇粉似火,不施粉黛却已胜过万千佳人,看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而偏偏这位比靖祯殿下还要贵胄几分的女子,却是目不斜视,而开口说话的,则是她身后一个嬷嬷似的女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同样是一个漂亮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女子。
“嬷嬷”开口说话道:“小天一死,你们这就要来逼宫么,信不信老娘分分钟砍死你们全家!”
这句话说的当真是霸气侧漏,不是萱姬还能有谁!
可她现在哪还有半分仙子的模样,除开嬷嬷一般的打扮,开口就十足一个女流氓。
而那贵胄女子,正是心中还在打鼓不断的宫小婉。
“啊!”
七家之中李氏族长突然惨叫一声,双目之中鲜血犹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其余六人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如此异变谁也料想不到,还未来得及施手救援,就见李氏族长颓然倒地,再看去,已然不得活了。
震惊、愤怒、胆颤!
三重心情,三种写照,可无论如何,他们都呆立当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杀人于无影无形之中,这种手段他们也有,可绝对用不到跟自己修为相同的人的身上,除非这个女杀神比他们的修为高深太多。
“再敢以神识试探,他就是尔等的下场。”萱姬冷哼说道。
六家族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什么以神识试探?狗屁,他们现在连神识都释放不出,这种结果只可能是被高手给生生压制住了,而李家那位。自以为神识用的巧妙隐蔽,想瞧瞧来人是不是虚张声势,可结果,连灵魂都没能跑得出去。直接被人灭杀了去。
这又是什么手段?
六人顿时觉得胆寒不已。回想起嬷嬷开口叫的小天?
这他娘的差点儿没把他们三魂七魄给囫囵个吓飞出去!
自从帝族出了一个帝撼天后,族内后人为了避其名讳。都不再以“天”字为名,这是七大家族都知道的事情,那如此说来,被她称呼为小天的。除了帝撼天之外,还能有谁?还敢有谁?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可偏偏谁都知道走不得脱。
什么时候帝族还养着这么一个老怪物?剩下的六人几乎同时朝着靖祯看去,发现这小皇帝和他们一样,一样的目瞪口呆。
“不,不可能……”
不知为何。靖祯嘴中突然冒出这么个词语,身子踉踉跄跄,差一点儿就直接栽倒了下去。
随即苦涩一笑,整理了一下王袍。绕过龙台,刚想恭恭敬敬行礼,却被萱姬直接喝止住了:“小孩子一边玩泥巴去,这里没你的事,等我教训完这几个老不死,再说说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靖祯喏喏应了一句,只得躬身站到一旁,执晚辈礼。
事到如今,再看不出点儿什么,他们六人也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只不过显然,他们把萱姬当成了帝族之内久未出世的前辈。
萱姬暂未出声,却是先搀扶着小婉走到了王座,让她就这么大喇喇地坐了下来,仿佛此刻小婉才是秦王殿下一般。
小婉明显既不适应这套足有百斤之重的朝服,也不适应这重身份,不过却也按照萱姬的交代,一板一眼都做到无可挑剔。
萱姬似是随意地把她发散而出的神识都收揽了回去,而后才对着众人说道:“把你们族内的真正管事的都叫过来。”
而后凤眼一扫靖祯,说道:“你也别干愣着,也包括你,小天死了,那应该就是柱子在主事的吧。”
靖祯点头称是,心下却是连连苦笑,太上长老奔雷手帝君竹,柱子这个诨名,也就只有帝撼天在时敢这么叫。
可在场的那六位都是人精,最起码自以为自己是人精,以为萱姬如此做是在给他们示好,当即就又有一位使了个心眼,说道:“我家长老尚在北祁城,怕短时间内赶不过来。”
“放屁,就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谁家敢不过来,就等着给你们收尸吧。”
萱姬当真是不给任何人好脸色,还煞有介事的真点上了一炷熏香。
可这香味在众人闻来那就是催命的咒符,当下发散神识,联系自家太上长老去了。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至少是到了引虚之境,若以四维属性来论,神识就成了远远比体魄、身法要重要的属性,不像玩家,还靠着体魄、身法来打天下,以为神识的作用不过就是增加那5点的法力上限,殊不知,这将是他们日后最大的短板。
用神识传达心念,自然要比什么飞剑传书、通讯符要方便快捷的多,也安全的多,虽然也有距离限制,可覆盖整个官城那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各家族中的太上长老,那都是隐世不出的人物,而族长虽然全权负责族内大小事务,可真正论到威望和地位,都是万万不及太上长老的,只不过通常情况不到亡族的紧要关头,这些家伙都必然不会轻易现身,而一旦现身,就意味着族中遇到了真正的大事。
各族亦然。
七大家族联手逼宫,这绝对是事关氏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族长不可能不事先问询各家的太上长老,而太上长老既然同意也就不可能继续安然静修,毕竟,就算帝撼天已死,但帝君竹若是单打独斗,他们七个太上长老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不是对手。
万一帝族抱着以往荣耀发了疯硬拼,帝君竹悍然出手,把七家族长尽皆留在官城,那即便是对于七大家族而言,也是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
所以如今七位太上长老不仅都在官城,甚至围坐在了一起,商讨着利益分割,惊闻宫中有变,当即显出七道万丈毫光,包裹着各家精心挑选的精锐后辈,足足有上千人之众,瞬息间便飞至了朝玄殿外。
原本以为是奔雷手在场,才惊得各族长神识求救,万没想到场面上居然是这么个诡异状况,毕竟以神识传讯,急切间总不可能说个清楚,七个长老只知道自家小辈遇到了大敌,可一时间也没摸清状况,不敢贸然动手。但李氏长老眼见自己亲儿子惨死于此,当下勃然大怒,抄起一十六枚圆珠法器,朝着王座之上的二女便激射而出。
可还没等萱姬动手,这一十六枚圆珠却被中行氏长老一个侧步,用肉身生生给挡了住。
含怒一击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接下,中行氏长老身上的夔纹玄甲乃是整个秦国之内都有数的重宝,可即便如此,也被击打的几近碎裂,中行氏长老口吐一口鲜血,可这长老似乎觉得诚意不够,硬生生用法力震碎了自己一处经脉,又喷出一口老血,而后顺势朝着两女重重跪下。
“中行,你干什么!”李氏长老大怒,喝问道。
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太上长老不是被打的下跪,完全就是主动下跪请罪的,更何况,刚才显然是他不惜以自己性命为注,“救”下了那两女。
可中行长老脸色苍白,冷汗潺潺而下,不敢答一语。
夔纹玄甲到底是重宝,不至于一击就被人打的没有防御能力,在场的人也都清楚。
中行忌身为中行氏族长,见太上长老都跪得如此干脆利落,心中虽然也疑惑,可不敢再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也跪倒在地,那朝玄殿外的一众中行子孙,虽然同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可眼见自家太上长老和族长两位老人家都恭敬跪地,自己断然不敢就这么站着,于是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殿外千余人中,一下子便又有近两百人“扑腾”一声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