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周声刚才还在懊恼,觉得不应该一直念叨辅助命这件事,因为有的事情不经念叨,一不小心就会实现。
但是他没有想到,刚才还一副潇洒模样,隔空控物的鬼趣,竟然没能接住铁棍。
就让它这么直直地掉落在地。
鬼趣尴尬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片刻之后,她才慌忙地甩了甩手,捏着耳垂痛呼道:“不玩了,不玩了,烫死我了。
师父,你这样根本就是耍流氓好吧,不管我怎么打,你这些火球都不会痛,也不需要躲。
就算是被我打灭了,又会有新的火球满血刷新出来,而你自己却躲在暗中,一点损伤都不会有。这还怎么玩儿啊!”
鬼趣的话看似有道理,其实却有一些以偏盖全。
周声虽然始终都没有直接受伤,但其实他每一次使用魔法,都会对自己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一般的魔法师,即便是超过自己极限时,最多也就是精神力耗尽,浑身虚弱无力,严重的也不过脱力昏迷而已。
很少会有魔法师因为施法过度而脱力死亡,这主要得益于其本身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一旦施法过度,身体直接发出命令,强制停止能量输出,使其晕厥.
但是周声不同,他现在只是一个魂体,在没有身体可以强行控制的情况下,极易消耗过度,一旦魂力消耗殆尽,迎接他的只有灰飞烟灭。
都说身体是一个囚笼,困住了人类自由的灵魂,这一点周声无法否认,因为他在一定程度上,正享受着脱离囚笼之后的自由和力量。
但是少了囚笼之后,他就真的自由自在了吗?显然也不是的。
没有身体之后,他就没有了根,实际上他所能享受的自由称得上昙花一现,严格点甚至可以说丝毫没有。
若不是因为太极图,他当时直到灰飞烟灭,估计都体会不到那种所谓的,脱离囚笼的自由。
“人啊,真是念旧,怎么突然又开始想念曾经关着自己的牢笼了呢?”
周声暗自苦笑,他一直都很想查明自己的死因和身体的下落。
不指望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其实只是想了却一段因果,不然总觉的缺了点儿什么。
只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了之前的生活,以前虽然苦了点,但起码踏实。
对了,就是踏实,他现在看似实力高强,生活五彩斑斓,却一点也不踏实,这大概就是他的心结吧!
“师父,喂,人呢?”
听到徒弟的呼唤,周声终于从沉思中醒来,他晃了晃脑袋,暗道一声大意了,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可不适合当一个思想者。
随口回了一声徒弟之后,周声立马飞回太极空间补充魂力,他现在就像电量已经空格的手机一样,再不充电,怕是要黑屏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有了抵抗力,他在外界消耗能量的速度,比一开始降低了很多。
这倒是大大的方便了他在外界活动。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以前是出来放风,现在是进入探监,那滋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空间中,周声感受着浑身充盈的魂力,不由得轻声道:“魂力满格的感觉终究才是最爽!”
随后,他看着手中轻盈的手杖心道,这魔法手杖简直称得上是一个无敌百宝箱。
每隔一段时间,他总是能从里面淘到一些好的东西,诸如:修行小秘法,魔法器具炼制法,以及手杖原主人的情史……
不过他可没打算趁机进去逛一逛,一是担心孤身在外的徒弟,二是每当他主动进入魔法手杖寻找东西的时候,反而常常一无所获。
正当他准备出关之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达到了石门旁边,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石门上的图案。
这个图案相当诡异,前段时间突然像活过来一样,将周声拉进另一个空间,后来又变得一动不动,死死地在墙上趴窝。
虽然周声离开学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眼前的东西也不是试卷上的试题。
但是他分析事情的时候,还是习惯用之前那一套方法,当发现一件事物突然发生变化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研究是否有导致它产生变化的变量。
他想了很久,石门图案产生变化的那次,空间里唯一能称得上变量的,也就只有闪电和蓝色火焰了。
而蓝色火焰自始自终都在和自己纠缠,那么“嫌疑人”也仅剩下那缕不知所踪的闪电了。
“看来要想再次激活这幅图案,就只能再引一道闪电来了!”
周声随口吐出这句话后,立马愣了一下,“啊呸呸呸,我在说什么,打死我我都不敢再招惹闪电了。
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空间外飞去。
“轰隆!”
周声刚离开空间就听到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直接把他吓得一哆嗦。
他这会儿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住,明明知道有些事儿经不住念叨,还非得提一嘴,这下好了吧,出门就要遭雷劈。
不过这一次倒是他多虑了,因为当他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情况时,才发现那不是闪电,而是自己徒弟在疯狂地发大招。
“劈山救母!!!”
“劈山救母!!!”
……
周声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对徒弟传音道:“徒弟呀,你再这么发大招,就不怕蓝不够用了么?”
鬼趣头也不回地道:“没关系,用完了不是还有一头肥嫩的粉红奶牛么?”
“粉红奶牛?”
周声听完就是一愣,反应了好一下,才明白她嘴里的粉红奶牛是指的大桃树。
只是当他回想起桃树那诡异的攻击,就忍不住低叹:“奶牛倒是真奶牛,不过就怕产的是毒奶啊!”
“师父,你出来了?”鬼趣突然转身疑惑地道。
周声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是啊,而且已经跟你聊了好一会儿天了。”
鬼趣没有在意周声的调侃,她兴奋地道:“太好了,你快跟我过来,我刚才又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说着,她带头向前方跑去。
看着徒弟远去的身影,周声突然暗自反省:“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很有必要在身上覆盖一层魔元体的风衣了。
不然每次鬼趣跟我说话都会看错方向,总是让我有一种在和盲女对话的感觉,实在太有负罪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