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振宣扯了扯嘴角,难怪她能知道陈尚书的事。
“你继续。”
“而且有家世有后台的宠妃不是也照样没有把孩子护住么?贤妃的母家不是什么高门望族,自己也是个恬静无争的,若韩王真没什么心机,如何安安稳稳的活到成年?这么些年来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多岁就出宫立府,这一份荣宠可是独一份儿的。皇上宠这个儿子,比宠公主都厉害。”
倒不是她阴谋论,只是他如若真的人畜无害,一切倒有些解释不通了。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他为什么帮我?”
项振宣很疑惑,他和这个小叔叔虽然只相差五岁,但平时也仅仅是在大型宴会上见过几次,他阿爹被罚去守皇陵,全家一起过去,跟他就更没有什么交集。
“你们家的人为什么帮你,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胡霜觉得头疼,都说天家无情,这段时间她总算见识到了。成天的勾心斗角,他们不累吗?还是普通百姓家好啊,一天天的,乐得自在!
“不管他为什么帮我,但目前看来,暂时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皇上真的很宠爱这个儿子,刚刚进宫自己还没歇着,就先派人去内库给韩王取东西了。
“对了福安,竣儿伤的严重,让太医选些好的补品给他送去。”
“是,皇上。”
“皇上,您派去找茶具的人来了。”福安战战兢兢地给皇上奉茶,他可看到那人双手空空来的,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只求皇上别像上次那样迁怒于他就好。
“朕让你找的东西呢?”皇上喝着茶,看着站在殿中央的人。
“回,回皇上,奴才没有找到。”
大殿里安静的可怕,甚至听得见呼吸声。在此时,越是安静就越可怕。殿中央的人双腿发颤,想着皇上之前让他平身的时候,他就不该站起来,跪着总比站着稳些。
“没有找到?没有找到是什么意思?”皇上盯着殿下的人,眼神里隐隐有怒火。
“回,回皇上,奴才带的人将内库里里外外翻找了许久,确实…确实没有找的那套茶具,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那人咚一声跪下来:“而且不仅是这套茶具,其他许多贡品也都不翼而飞!”
就知道今天这趟浑水不该趟,早知道就派手下来了。
“啪!”皇上手里的茶盏直接摔了出去,盏托弹起来直接砸在了那人额头上,血顺着脸颊滴到地上,那人却也不敢擦,只是任凭血继续流着。
龙之一怒,怒火绵延不止百里。
“许多贡品不翼而飞?意思是朕的内宫进贼了?来人,把看守内库的人叫来回话!”
“把郑业也给朕叫来!”
皇上起了这么大的火气,动静自然也不小。不光皇宫内,上京的深宅大院也全都炸开了锅。
“你不是说你小心行事吗?怎么那么显眼的红琉璃你也敢往外拿?”
陈弗现在也顾不得避嫌,大难临头了,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所以冒险换上普通人的衣服从小门进了齐王府。
“显眼的确实没拿啊,原本皇上和后妃也不注重茶道,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韩王!”陈弗赶忙赔罪,无论是齐王还是皇上,他一个都惹不起,只求齐王现在别独善其身,帮他一把。
“你这段时间先别跟千鸟阁的人联系,若是别的事情,我还能把你保下来,这次牵扯到了韩王,那可是老皇帝的宝贝根子。我自己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听天由命吧!”
齐王这话半真半假,想要保住陈弗确实麻烦,但他自己要脱身,找个替罪羊就好了。不过这些他肯定不会告诉陈弗,要救他代价太大,决不能让老皇帝查到他的底细。
至于陈弗,他的生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少了他,不过少了一条生财的路罢了。这条路没了,还有千千万万条路,这并不影响他往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