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没有吃的?”卫远平问诗婷。
“哪里有?”一提起吃的诗婷首先要哭出来,“从中午吃了一点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我现在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什么都能忍,就是饿我忍不了。”
说着看了一眼桌上的牌位,嘟哝道:“牌位都有,竟然没有供品,否则也可以拿来垫肚子。”
卫远平听了只觉得好笑,不知道说什么。仔细一想,自己中午也急忙只吃了几口,现在也饿的没力气,必须得补充点营养才行。于是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小袋饼干。
诗婷一看见有吃的,一把抢过来,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副嫌弃的表情。
“小**子你几天没洗澡了,怎么就一股味道?”诗婷捏着鼻子。
“我每天都洗好不好,”卫远平说:“刚才跟外面那个死猴子斗了半天,我现在浑身都这味道,你吃不吃,不吃拿来我吃。”
诗婷虽然嫌弃,不过也没办法,打开塑料袋看了看里面。
“这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这是压缩饼干,吃一块保证你一天不饿,就是没有水,不好吃,我们如果往里走,也许能找到点水源。”卫远平首先拿出一块放到嘴里干嚼起来,诗婷也只好学样,两个人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对着自己的牌位,大嚼起来。
两个人正吃的起劲,卫远平忽然看到靠外面的棺材,棺材盖似乎顶起来一点,他仔细一看,盖子被顶开了一条缝,有一双眼睛在棺材里面似乎在盯着他们看。
卫远平一下咬到了舌头,疼的“哎吆”叫唤起来,诗婷看他样子灰头土脸不说,下巴到脸颊有一道口子,幸好不深,也没有血流出来,原本妆扮成一位美女,现在看起来和街头大妈差不多,于是拿手擦了擦他脸上的土。
卫远平再一看棺材,刚才被顶起的盖子现在又严丝合缝,好像完全是自己眼花了一样。
卫远平悄悄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诗婷,诗婷一听三两口吃完饼干,站起来就要去看个究竟。
“不要着急,”卫远平重新将诗婷拉回到自己身边坐下,“再等等。”
“他们干嘛要自己钻到棺材里去,多晦气啊。”诗婷悄悄的问卫远平。
“我们现在还摸不透对方的意图,是单纯的想吓唬我们呢,还是有其他目的,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既然眼前就有能揭开谜底的答案。”
卫远平看了棺材一眼,继续说:“不要白白浪费掉,如果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发难,我们也许慌乱中出错,但现在既然被我们发现了,就换成是我们出手他们手足无措了,我们谨慎一点,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诗婷向卫远平身边靠了靠,“你打算用什么方法?用火烧,火一烧他们自己就跳出来了。”
“这里空气不流通,用火烧,他们没出来我们先被烟熏死了。”卫远平想了想:“你不是有灭妖钉吗?我来掀开棺材盖子,你看见有人出来就往他身上招呼。
“要是人我还需要灭妖钉吗,就怕里面的是什么怪物,我打不过。”诗婷活动了一下手脚,这里不知是不是处在靠近山体水脉的流向地段,又阴又潮。
“冷的受不了,再这样下去要被冻僵了,活动一下手脚也好。”
诗婷本来穿的少,在外面通道里一通打斗,又扯出几道口子,几乎挡不住春光乍现,卫远平假装无意的看了一眼,被她发现了。
“小**子你要不要这样啊!”
卫远平心想这能怪我吗,我也不想,但我总不能一直望着天不看你是不是。
卫远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倒出两颗药丸,一颗分给诗婷。
“这是避毒丸,压在舌头下面,棺材里机关除了弓矢箭簇,就是毒气,毒气无色无味很难防,我们不能不知不觉就中了别人的招,另外,”卫远平说:“说不定我一敲棺材盖就有人冲出来,你做好准备。”
诗婷点头称:“放心!”
两个人商量已定,卫远平先来到棺材边上,拿出一把短刃,蘸着朱砂在边上划了几刀,然后敲敲棺盖说了句:“我们已经发现你了,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们请你?”
棺材里面悄无声息,没有人顶开盖子冲出来。
卫远平又敲了几下,看看没有反应,冲诗婷使了个眼色,自己按住盖子两角,腰里一用劲,棺材盖被他揭起来,一侧身挪到了一边。
诗婷手持灭妖钉,严阵以待,卫远平揭掉了盖子,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诗婷见没有动静,探头一看,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有一只硕大的老鼠静静蹲在这具尸体的头顶。
诗婷原本就做好了从里面跳出来一只僵尸的准备,此时看到直挺挺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竟惊的目瞪口呆,怔在当场。
“这……这是……”诗婷瞪着眼睛双手颤抖,连话都说不完整。
卫远平看到诗婷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一句话,满眼惊慌,忙抢上去一看,棺材里除了一只老鼠外,一具男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尸体的双手抱在胸前,头戴一顶法师帽,身边放了一把剑穗鲜红的木剑。
卫远平一看尸体的脸,五官端正,鼻梁挺直,眉梢上翘,棱角分明,不过脸色青中带紫,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这张脸对于卫远平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具棺材里的尸体,竟然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连眉梢的那颗痣都特别明显。
诗婷看看站着的卫远平,又看看躺在棺材里的卫远平,一时竟产生错觉,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小**子。”
卫远平的脑袋“轰”的一下,对于这样的情况完全始料未及。
他伸手挠了挠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他的脸是鱼婆婆给他易了容,完全不是他原来的样子,他原来的样子的脸,现在躺在棺材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远平“吃吃”的道,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然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在他脑海中旋转。
“这一定是个圈套,”卫远平半晌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棺材中躺着一个卫远平,桌上又有卫远平的牌位,那现在的自己又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对了牌位,卫远平想到,桌上的牌位可不只是他的,还有诗婷的牌位,那就是说,另外一具棺材里,如果躺着尸体,那一定有一副沈诗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