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与钟啸云的队伍最终汇合,却在门口被学园督察包围,NPF士兵向施信报告了情况,出于实验的保密性,询问是否插手。
施信叹了口气道:“不,学园督察是抓不住夜空的,而且我们也要避免和学园督察正面接触,这里已经暴露了,学园警备部队很快就会介入调查,传我的命令,带上所有重要设备、资料,销毁一切痕迹,我们要撤离这一处已经失去价值的秘密设施。”
“怜星社”与学园督察终于进入对峙状态。
钟啸云惊道:“二小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克罗艾一本正经地道:“‘怜星社’扰乱学园治安,本来就是学园督察的敌人。”
“是吗?趁着我们在这里废话的时间,NPF应该已经从秘密通道撤退得差不多了,借我的手扰乱NPF的计划,又在这里给我来个大包围,二小姐好计策,但就凭你这几十号人又能耐我何?我看不如这样,你把我的人放走,我保证不伤害你的人,怎么样?”
克罗艾也和夜空一样,板着脸道:“不错的建议,如果你肯束手就擒那就更好了。”
在首领的严令下,钟啸云带着社员们火速撤离,只剩下夜空一人独自面对着数十个枪口。面对这种状况,夜空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随后寒芒一闪,刀稳稳地架在了克罗艾脖颈上,学生们甚至都来不及调转枪口,只听得一声,“抱歉了,各位同学,借你们督察长一用。”之后,便带着克罗艾跳上楼顶而走,学生们一时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晚风并不冷,却吹得人心寒,夜空给克罗艾披上自己的外套,道:“竟然用这种办法引我出来,不管对我还是对你的那些手下,都很恶劣啊……找我有事吗?”
克罗艾蜷坐在天台上,美美地看着月亮道:“没事,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劳您费心了,我活得很好,无非就是少了点东西,有的是我自愿丢弃,有的是被人剥夺,如果你没事,我就不在这陪你吹凉风了,告辞。”
克罗艾猛然站起身道:“等等……如果……一年前是我挡在你面前面,现在你会怀念我吗?”
夜空淡淡地道:“当……当然会。”说罢,便纵身跃下天台而去。
克罗艾则欣慰地自语道:“太好了,夜空还是老样子,没有被仇恨淹没,姐姐,谢谢你。”
樊佑站在窗边望着星空,若有所思,雪莉为他披上外衣。
“少爷,该休息了。”
“Sherry,你说我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吗?”
面对樊佑的提问,雪莉冷冷地道:“最有资格评定的人是樊南少爷,旁人的看法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所以……”
“所以我应该对弟弟好一点,你是想这么说吗?”樊佑气愤地打断她的话。
“不好意思,我们兄弟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死,而剩下的人要强到足以撑起樊氏家族。现在的小南显然不具有这个能力,所以他只有死。”
雪莉听罢单膝跪地,正式地道:“从雪莉决心跟随少爷的一刻起,就完全无条件服从您的任何命令,少爷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
主仆二人在窗前,迎着银色的月光,静静地伫立……
城外的奥古斯丁教堂里再次热闹起来,桑海城中的第二代弟子悉数到场,对于长期分散行动的教徒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聚首。
原来,青木命令战术暗杀部队向城中潜伏的所有弟子下达了召集令,准备在乾源岛召开每两年一次的世界宗教问道大会,讨论在不断变化的世界形势下,各个宗教该如何发展,是宗教界的顶级盛会,今年轮到中国本土道教来举办。
虽然中土道教支脉甚多,但在如今科学社会,和平至上的形势下,许多门派都由修道转为论道,学术大于本事,手上功夫远不如嘴上功夫,现在能承担起保护各位宗教首领重任的就只剩下乾源道派。为此,青木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弟子都紧急召回桑海,何则等一批海归便是因此而回国,足见问道大会的重要性。
主持这次聚会的是第二代弟子们的大师兄,号称“铁手雷鸣”,统帅贤者部队,并且担任此次问道大会的护卫工作负责人。雷鸣粗略地扫了一眼到场的众弟子,暗自叹气。
“二代弟子中的骨干仍有多数未到,自十六年前那次遭袭后,很多人或叛教或离教,现在的乾源已大不如从前了,如果没法召回‘雾谷八仙’和贤者部队精锐,一旦问道大会遭到袭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魇王带着傀儡师修罗、小头目狂飙和佐藤天藏突袭了乾源岛上的一片墓地,与其它的墓地不同,这里地域宽阔,风水绝佳,却基本上没有埋什么人,只是竖着一些文字已经被磨掉的石碑,可即便如此,仍旧有长老会安排的贤者精锐法师驻守在这里,待清除了守卫的贤者,天色忽然由晴转阴,还不时发出阵阵雷鸣。
修罗上前摸着一块石碑道:“这么大的家伙是为了纪念谁啊,也不刻个名儿,弄八块无字碑放在这儿干什么?”
“这上面以前是有字的,只不过是被人为的刮掉了,能用得上这种规格的葬法,看来我们是找对了。”狂飙话刚说完,石碑上便显现出一些奇怪的血色符文法印,八块石碑的血光相牵连构成一张巨大的法网,碑阵中间有巨型法阵在不断闪动。
狂飙示意修罗和佐藤道:“‘血祭鸠言,九宫八卦碑林阵’。大家后退,小心着道。”
魇王独自走进阵眼,运动真灵,冲撞着法阵。魇王虽手握地维之力,但面对这个上古碑林阵还是相当吃力的。与碑林阵的拉锯战让魇王的耐性到了极点,全力爆发,硬生生地将八块十多米高的石碑震得稀碎,随后血色变为淡蓝,魇王也消失在法阵中间。
其它几人见碑阵已破便也进入法阵之中,随着法阵淡蓝色光晕的消散,三人被传送到一个密室,而魇王则半跪在前边的地上,满头是汗,不停地喘着粗气,狂飙注意到魇王的手一直捂在胸前,便拦住想要上前搀扶的修罗,心想:“果然是受到了御摩风所下咒印的影响,竟然能禁锢魇王的力量整整十六年,那个御摩风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魇王见三人跟来便立马起身,向中央墓室走去。
中央墓室十分宽敞,足有四个篮球场大小,四面墙壁以及墓室顶部和地砖上全部刻满了与碑林阵石碑上类似的怪异符文,细看之下又不完全相同。墓室之中除了正中心的棺床之外并无其他摆设,棺床之上是一副水晶棺材,令人惊奇的是里面竟然躺着一具完好无损的男尸,完好程度简直就和一个睡着的普通人一样,脸上还有光泽,完全不像是死人。
佐藤天藏端详着尸体道:“莫非这个人是不死之身?现在与其说他死了,倒不如说他的灵魂被封印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这个身体所散发出的强大灵力,这个感觉……他生前的实力恐怕还要在第三代大贤者之上,他是什么人?”
“乾源道派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三十岁之前便拥有仙体不死身的法师,是乾源创教祖师林承虚真人的师弟,那个强悍到足以击败魔界至尊的初代大贤者——卢承陵,乾源创教已逾千年,他也在这里沉睡了千年。”狂飙满怀敬意地介绍了水晶棺中的人。
难以想象,一具千年前的死尸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条件下竟然十分完好地存留至今,而且一直散发着灵力直至今日。
狂飙不禁走近棺材细细欣赏道:“即便是在我生活的年代,第一代圣贤也是被大家奉若神明,不可否认,他的实力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今天能一见尊容,实是三生有幸。”
魇王走上前,一掌击碎棺盖道:“不管他如何厉害,那都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我只看中现在。佐藤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了解,我会兑现我的承诺,我已经感觉到,这会很有意思。”
佐藤天藏诡异的笑容使得狂飙十分反感,心想:“佐藤天藏本就是个阴谋家、野心家,运用卑鄙的手段成为了日本忍宗,又联合其他邪教势力使用禁术杀死了第三代圣贤,魇王最不屑的便是卑鄙小人之行,如今为何又与佐藤为伍?难道说他真的变了,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魇王一行人抢走了初代圣贤的尸体,并留下狠话,会让乾源在凯旋之光的照耀下覆灭。
得知初代圣贤的尸体被抢后,青木紧急召集了各大长老商讨对策,虽然并不了解魇王他们的真正目的,但从留言之中可以知道,魇王要像十六年前那样毁灭乾源,报当年御摩风的一箭之仇。
会上有人问到“凯旋之光”是什么,青木却只是一味叹气,沉默不语。
奇门掌门南宗见状,答道:“乾源自创派至今的千年间,共经历过四次灭教之灾,而每经历一灾便会有一位圣贤也就是大家所云的大贤者降世,拯救教众弟子于危难,圣贤诞生与离世都会伴有象征胜利与希望的神圣之光,为人们带来福音,这就是所谓的‘凯旋之光’。十六年前那次遇袭便是最近的一次灾难,幸好御摩风代掌教以命相抵,才使教众免于此劫,可受伤逃走的魇王却留下了同样的一句话,‘我会让乾源在凯旋之光的照耀下覆灭!’他要覆灭乾源的希望,让我们在绝望中走向灭亡。”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经历过十六年前的劫难,全场的气氛一时跌至谷底。
“在希望之光的照耀下迎接灭亡,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魇王有这个实力,但十六年前他还是败在了御摩风代掌教的手上,代掌教大人不是大贤者,可一样拯救了乾源,同样的事我们也可以做到。”樊佑的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虽然你是我的死对头,可这次你的话我赞同。”一阵强风吹过,萧恩飘身而落,随后统领贤者法师部队的雷鸣和统帅战术暗杀部队的神无月矢都表示誓死保卫乾源岛,绝不让“魇”越雷池一步。仅仅几句话,全场便沸腾起来,人们再度振奋精神。
青木站起身道:“好,我们就借着这股劲头,彻底粉碎魇王的计划,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摧毁不了我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