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慢品了一口:“好茶啊,这怕是买都买不到的好茶啊。”
“是过年时去拜年,师傅给的。”战光斗当然知道齐昭还有现在的吕院长为何对自己这么客气,这一切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后的那位师傅,所以战光斗也不时借机显摆自己与师傅的亲密关系,特别是现在自己正虎落平阳。
齐昭又茗了几口茶才道:“舒飞和我说了,你现在身子骨的问题。”
一看到对面战光斗那涨红僵硬的老脸,齐昭忙道:“你也别生他气。他只是给我看了你的方子,那是你师傅给你开的吧?”
战光斗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已把那个舒刺头骂得祖宗七八代了:“是,是我昨天去的电话,师傅开的。”
齐昭点了点头:“你师傅的方子果然是了得,不过,我过来只是想和你说说,我观你气‘色’并不该有那症状,所以觉着你师傅那‘药’可能因为失了望问之诊,可能会‘药’不对症。所以想着来给你把把脉,如果真有问题,我倒可以在电话里和你师傅说一下我诊出的脉象,你看如何?”
战光斗心中极为不屑,自己又不是一点没学,这中医基本的把脉还是会的,用的着你来吗?这老家伙特别跑来说这事,只怕是想借着机会与自己老师搭上关系。
要是以前的战光斗早就把人赶跑了,可是现在能不能再翻过身来,还真需要这位老资格的分院院长帮忙,所以战光斗表面上显得很谦虚地道:“齐院长,您在中医上堪称泰斗,帮我搭个脉看看,我这后辈自己给自己搭脉,心里总有点不着落。”
齐昭点了点头。这战光斗以前是骄横了些,不过人倒也知变通,又有京里那么硬的后台。虽说得罪了人,不过自己倒不是不可以帮一把。
齐昭熟练地搭上了战光斗的手腕。本来只是随意而为,可搭了片刻后齐昭的脸‘色’越来越差,眼中本来得意的目光渐渐沿变成了惊奇,最后成了震惊和恐惧。
战光斗早就闭上了眼,他当然知道这只不过走过场的事,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要找机会让这位齐院长与自家师傅说上话。可随着时间过去。战光斗有点不耐烦了,不过是场秀而已,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不乐意地睁开了眼。却让他困‘惑’的是齐昭那惊惧的脸‘色’,出了什么大事?
惊疑间,战光斗这才感到搭在自己脉上的手正不停地抖着,正想开口问问齐昭怎么了,齐昭突然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很匆忙地道:“战光斗,你这病恕在下无能,你也不用为我联系你师傅了,在下告辞。告辞。”
齐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把砌好的茶具都碰翻了,也没顾上道个歉,拉开‘门’就走了,把战光斗‘弄’得一头雾水,怎么搭个脉却象遇到鬼似的。战光斗不觉地给自己又把了把脉,没什么变化,和前几天一样脉沉细数。
战光斗在自己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越想越不得劲,齐昭竟然放弃与师傅拉近乎的机会,就这么跑了,这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不行,一定去问问那老头,师傅对于这位齐昭还是很推崇的,自己是什么料,自己知道,也许他真看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齐昭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直愣愣发了很久的呆,这狂‘乱’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些,只是人还是觉得无力,心中一阵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想通过那战光斗接近那位神医。
齐昭已是年逾‘花’甲,对于升不升官,发不发财已视为外物,只是在中医学上却怎么也放不下,原本是想通过这个机会得以拜见那位了不得的宗师,闻道解‘惑’,哪知道却惹来这么一身腥。
正在胡思‘乱’想间,‘门’推开了,齐昭脸‘色’正了正,把心中的恐惧强压了下去。可盯睛一看进来的竟然正是自己现在最不想见的战光斗,齐昭刚恢复些血‘色’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忙道:“战副院长,我这里正等着一个重要的电话会议,所以还是明天再谈吧。”
战光斗疑神疑鬼地看着脸‘色’很不好的齐昭,这是惊惧过度引起的心慌症状。战光斗心里更是一沉,这老家伙一定看出了什么,却不肯告诉自己,是害怕什么,难道这世间真存在鬼神?战光斗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办公室木的天‘花’板,当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没理会齐昭的托辞,战光斗几步走到一脸黑沉的齐昭面前一脸苦求地道:“齐院长,你就别瞒我了,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妥?你就告诉我吧,我这病是不是不寻常的阳|萎?我在这里发誓,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就去求师傅给我们中医分院一个‘交’流会的名额。”
齐昭心猛地一震,心动不已,这个‘交’流会可不是一般的‘交’流,是象战光斗师傅这样的五位“中医神”联合举办的,原本只是为了五人之间的‘交’流,后来各自带上了弟子。渐渐的这个‘交’流会倒成了中医界最富盛名,最高级别的中医界盛会。京城的人民医院总部当然是有名额,可作为一个省分院却是一个名额都没有,如果真能‘弄’到一个名额,那不仅是自己中医分院脸上增光,更是提高自己分院业务水平的巨大契机。
“好,不过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这是冒了大风险,如果做不到,你必须自己辞职,不然我也会让院长开除你的。”齐昭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这个大定时炸弹还是早早扔掉为好。
战光斗直点头:“放心,一个名额还是可以的。”
齐昭突然压低了声音,并示意面前的战光斗俯下身子道:“战副院长,你这病不用吃任何‘药’,不管是西‘药’还是中‘药’都不会有用的。”
“什么!”战光斗吃惊地直起了身子,大叫了一声。
齐昭连连摆手,让他轻点:“你别‘乱’叫,听我把话说完。”
战光斗点了点头,紧闭双‘唇’表示不会再叫了,齐昭这才又低声对他道:“战副院长,你这病是得罪人了,还是了不得的人。”
“什么!”刚才还信誓旦旦不再叫的战光斗,又一次尖声叫了起来,看到齐昭不悦的目光,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
“我想你也听懂我的话了,你这病是人为的,要想恢复不找到这个人是不可能的。”齐昭小声叹了口气:“不用再试什么‘药’了,反而对身子有害,你得罪的人是用‘肉’眼几首看不到的细针扎进了你身上的几处‘穴’道,让你阳气不顺才导致这样的病症,实际上你根本没阳|萎。”
战光斗那对鼠眼从来没有张过这么大,他都怀疑是不是这位齐院长看玄幻看多了,什么用针扎进‘穴’道,被扎了自己会不知道。再说了这针扎在‘穴’道中,不是拔出来就可以了吗,有齐昭说的那么恐怖吗?
齐昭看到战光斗原先震惊的眼神变成了不信的味道,只能本着为了那个‘交’流会的名额,自己再冒点风险了:“我知道你不信,要不是我以前有幸看到过一次这样的脉象,我也不信。凭我的医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针,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那脉象和我当年遇到的一个太象了。”
“真,真的?”战光斗被齐昭郑重其事的话‘弄’得越来越不安:“那,那你遇到的那个人是怎么治疗的?在哪几个‘穴’道上被扎的针?”
齐昭显得很不愿意提到那场回忆,所以说起来很慢:“不要问我怎么治疗的,我当时只是支援灾区的一个实习医生,在一个不知明的小山村里遇到过这么一位来看这病的病人。而当时带队的就是现在早就退休的艾神针,也正是他发现了那人并不是真的不举,而是被人下了针。”
“艾神针!”战光斗也被吓了一大跳,那可是比自己师傅还强大的存在,连师傅在其面前都要执后辈之礼:“那,那那个病治好了没?”
齐昭苦笑地摇了摇头:“艾神针虽看出来,却拒绝治疗,只是告诉那个是被人寻了仇。但这针他虽看出扎在哪里,却无法取出,因为这针得讲究轻重缓急以及顺序,一步错就是人死道消啊。”
齐昭看着对面已是一脸灰败的战光斗道:“这个病人开始是我接待的,那个脉象也是我把的,因为后面的事太过于离奇,我至今都记得那个脉象,和你现在的脉象一模一样。不找到那个给你施针的人,再如何,你都不可能治愈的。这也是当时艾神针对那个病人说的话。”
战光斗‘腿’一软一下跌倒在地,把齐昭倒吓了一跳,从桌子后面绕到桌前,才发现战光斗是害怕地站不住了:“你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物?现在中医如此没落的时候,你竟然还能得罪这么一位神医,说你运气太好,还是太坏!说实话,我还真想见见这位施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