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剑早将这无数飞剑收入铁框当中,人也退出了极远的距离,双眼仇恨的看着于乘风,他的样子显得颇为疲倦,不过声音依旧尖厉,在那叫道:“小兔崽子,你太不识抬举,今日不给我宝剑,待我从戎族中取来‘狐仙宝贝’,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给我等着。”他边喊边往后退去,声音逐渐便要消散在夜空中。
只是这时,于乘风人已化作一道黑影追出,听到戎族‘二字’他心神一震,边追边喊道:“等等,你是怎么知晓戎族‘狐仙宝贝’的。”他已猜出,独孤求剑口中的‘狐仙宝贝’就是当日玉壶宫中那个‘狐仙雕塑’,只是不知独孤求剑是怎么知晓的。
独孤求剑见他问,以为他对‘狐仙宝贝’有意,边喊了句:“你先站那不动,不要过来。”见于乘风果然站定,才稍缓身形,站定下来,说道:“天下都传开了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说欧阳天舒杀进戎族,戎族祭祀靠那‘狐仙宝贝’借来狐仙之力,将欧阳天舒击退。”他说的意犹未尽,随即看着于乘风,道:“怎么?你对‘狐仙宝贝’感兴趣,要不我去为你偷出宝贝,你将黑剑给我怎样?”
他心中依旧惦记着大黑剑,以为于乘风贪图戎族宝物,心中已有计较,只是于乘风与欧阳果果听他说,惧是一震。
欧阳果果已是脸显忧容,顾念欧阳天舒安危,慌忙问道:“欧阳天舒他怎样了?伤的重不重?”
独孤求剑道:“欧阳天舒还能怎样?毕竟是个千年老狐狸似的人物,早逃到渔阳城中。不过那‘狐仙宝贝’确实不凡,连欧阳天舒这种绝世高手也能轻易击败,谁得到还不是天下无敌。”
欧阳果果听说欧阳天舒逃出,这才缓了口气,不过心中仍是担忧,只害怕欧阳天舒伤的太厉害,对于乘风焦急说道:“师弟,我们快些去渔阳城。”
于乘风点头,柔声道:“师姐放心,师傅法力高超,哪会这么容易受伤,怕是讹传也不一定。“他轻轻宽慰了句,随即抬眼看着独孤求剑,他犹自在那还要说什么,于乘风已然一步跃出,他顿觉不妙,转身迅速跃出。
于乘风人已到了半空,右手一扬而起,劈手就是隔空一掌,那掌中一阵赤光闪烁间,掌力已经拍到正在奔逃的独孤求剑背后。
“啊~“痛呼声起,独孤求剑整个人已经被高高掀了出去,砸在一面土墙上,将整个墙给砸穿了过去,一时间土石飞扬。
于乘风看了眼独孤求剑的位置,口中大声念道:“你拍我师姐一掌,如今你也尝我一掌,算是扯平了。“说罢,再不去理会独孤求剑,抱着欧阳果果转身而去。
拾回黑剑,两人朝来路走去。
于乘风背上背着黑剑,手中抱着欧阳果果慢慢朝来路走去,此时夜色已深,欧阳果果又有伤在身,不宜连夜赶往渔阳,便定在明日清晨出发。
回去的路很静,除却草丛间虫鸣不绝,两人更是许久没有开口,各自在思考着些什么。
“师弟,我……”欧阳果果轻柔的声音从于乘风怀中传出,她声音依旧无力,话音中带着淡淡的惆怅,话尤在口,却是没有说出来。
于乘风缓缓往前,疑惑看着她,口中应道:“嗯~?”
欧阳果果看着他那双明亮眼眸,心中突然有些意乱,似是无意的将头侧过,望向皎洁夜空,口中喃喃轻语:“没….没什么!”
于乘风嘴角挂起一抹笑容,随即再次抬头,看着那黑黝黝静悄悄的道路,缓缓的行走。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这条青砖石路上幽幽的响着,一阵一阵,黑夜,寂静,这条路似是没有尽头一般,不断在脚下延伸前进。
两人均是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了一阵,夜色静静悄悄。
“我是不是….”欧阳果果声音莫名哽咽了一下,随即似是自语一般,轻声念道:“是不是很没用,很没用。”说至最后,几乎细微不可闻。
于乘风低头,本想朝她笑一笑,只是,忽然从她眼角处看到一丝晶莹,像是一滴露珠,悬在她长长的睫毛下,莫名心中一痛,本想说些宽慰的话,话到嘴边,却是语结,只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
欧阳果果余光瞥见,似是无意的侧头躲开他的目光,口中低语自嘲道:“一直以为只比大师兄他们稍弱些,原来差了许多,现在连师弟都不如,还要保护娘亲,半路将娘亲也丢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她越说,声音愈显凄凉,她的身子已有些轻微颤抖。
于乘风从未见过这个美丽女子伤心哭泣,除了她脸上灿烂笑容,在他心里便再无其他的模样,此刻,他只觉得心中似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他很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只是……他幽幽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师姐,你….。“他这么说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她的重要,便只是你了许久,终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便只接着道:“你..很重要”
欧阳果果听他说的为难,心中更是觉得委屈,泪水像是决堤了般涌出,只是紧咬嘴唇,任泪水如何流出,她也没有再发出一点声响。
感受着她愈发颤抖厉害的身子,于乘风心中再次幽幽一叹,她在他的心中岂是‘重要’两个字能形容的。
黑夜中的路,尤显幽长,只是,再长,依旧也有尽头,走了一阵,终究到了张松龄的诊所。
这一路来,两人一言不发,只是这么缓缓走着,气氛颇显压抑。
见已经到了门前,欧阳果果在于乘风怀中动了动,轻声说道:“将放我下来,我自己回房。”她脸上的泪水早被她悄悄拭去,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通红,便似那雨后的花朵一般,娇艳又惹人疼惜。
缓缓将她从怀中放下,于乘风口中柔声说道:“师姐放心,师娘、师傅吉人天相,你不用担心。”
欧阳果果瞧了他一眼,微一点头,应了声:“嗯!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推开诊所大门,缓缓的没入院中。
于乘风怔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一阵,稍许,也走了进去,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欧阳果果的那凄美的模样,心中又是紧了紧。
他想的出神,待他停下脚步时,人已经走到内院当中,他看了看,眼前便是东厢房,张松龄的住处。
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中的念头忘却,迈开脚步正要朝自己住的房间走去,只是走了两步,突然想到白日里求医的场景,脑中一亮,便又走回到张松龄房前。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低声朝房门夹缝处喊道:“张前辈,睡着了没?张前辈!”他喊了一遍,不见里面有人回答,心中兀自觉得失落,正要转身时,忽然,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喊道:“小兔崽子,这么晚了,还打扰老人家睡觉,有没有点尊老德行。”
于乘风慌忙赔礼道:“前辈赎罪,晚辈多有得罪,只是明天晚辈就要离开,有个不情之情….”
他话还没有说完,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张松龄睁着老眼,瞪着他,怒声道:“有屁快放,哪那么多废话,老人家还要去睡觉呢。”
于乘风脸上赔笑,口中说道:“是是是………”随即又说道:“前辈,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想毕占卜算卦也颇为在行吧。”他想起前日有很多人在老头这儿算卦。
老头捻须,脸显得瑟,道:“那是自然,我老人家什么不会,哈哈,小娃娃还是有些眼光。”
于乘风笑道:“呵呵,前辈,晚辈烦请帮我算上一卦,不甚感激。”
老头瞪他一眼,口中怒声道:“大半夜打扰我老人家,就是为了这事?”他脸上颇多怒气,瞪大眼睛盯着于乘风。
于乘风脸一红,道:“晚辈确实有…..”本想说有要事,不过想想算卦若说成要事,未免有些荒唐。
老头继续吹须瞪眼,便要将房门关上,口中说道:“算卦明日早晨排队。”只是门还未关上,于乘风身子已经先挤了进来,仍旧笑眯眯看着老头。
老头颇感头疼,疾声怒道:“明天早上来,不要烦我,不要烦我。”他连连说着不要烦他,想要赶于乘风离开,只是于乘风只是在房中坐了下来,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瞧着老头不动。
老头被他这么烦扰,早失了睡意,瞪着他,口中恨恨说道:“你要问什么?”
于乘风一喜,说道:“我想问下我师娘的下落。”
老头道:“什么年纪,什么时候什么时辰走失的,在哪走失的?”于乘风一一细说了一遍,老头摊开手掌,大拇指在指间来回掐动,稍许片刻间,说道:“她具体在哪不知道,不过安全的很,不比在家中难过,你放心了,快些走,快些走。”老头说到最后,又站起身,出言赶人。
于乘风忙问道:“就这些嘛?真不知道在哪嘛?”他还要再说,忽然一阵风起,只朝他一卷,人已经被疾疾给吹出了门,房门也应声关上,屋内再无一丝声响。
于乘风在外喊了几句,仍旧没有回话,这才愁着眉头,失落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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