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开始被震得头晕目眩,稍稍回神,发现身在半空中,全力运转真元,同时祭起流云帕,堪堪在要落地的瞬间,流云帕成功起用。站在流云帕上,暖儿望着下面的这片石林,后背凉嗖嗖的。心中暗道:“好险,这若跌在石林中,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交代了。”寻了处较平坦的地方落下,坐下调息。一个时辰后睁开双眸,暗自思忖:‘这一番变故,已不知身在何处,其他人也不知如何?大概要有伤亡了。这南荒到真是凶险。平日自负天赋超绝,修为盖压同侪,出来一走动方知,自已这点修为真不够看。如今南荒行不足三个月,已是数次遇险。这修仙路上还是真不太平。说来,还是法力低下,遇险不足以自保。那洪荒犼也就罢了,这双头怪鸟是个什么东西?能够吞吃法术的怪鸟,还有它那如婴啼般的叫声配合双翼发出的劲道,居然与我的混元真力不相上下。’一时间头脑中都是与怪鸟相斗的场景,脑海中都是那股劲道,想的入神,渐渐身边聚起一股灵气。南荒的灵气实在是稀薄,暖儿此时竟悟出了一点真元化力借力之法。
双手不自觉的打出法诀,就见空中暗流涌动,渐渐成形的大无相手与平素也稍有不同,不似平时一现,空中就带来一股压力。此时悬在空中的大手比以往又大了一圈,大掌的四周隐隐带动着一股灵力,暖儿向远处的石林一指,大掌轻飘飘拍下,就见一片烟尘四散。无声无息的。待烟尘散去,暖儿发现大掌击下的地方,竟平平一片。
暖儿心中一喜,忽然清醒过来。望着那片平地,迅速闭上眼回忆方才的情形。
然后开始反反复复的御施着大无相手,一直到真元耗尽才停下手。却在也无那一掌之威。暖儿就地坐下调息,精元恢复后没有立时出手,反反复复的捉摸着,想着想着脑中灵光一现暗道:‘是了,方才打法诀时似与周遭混然一体,方施出那威力巨大的一掌,是不是说,施法时,溶于天地,就可带动周遭之力。我且试试。可如何溶于天地?”一时间暖儿呆坐在那里。
赵宝云躺在山腰的树枝上,一睁眼一片晴空,思绪有几分繁乱。眨眨眼忽然想起自已陷在荒兽群中,这荒兽一个个力大无比,皮糙肉厚。自己的飞剑砍上去就一道白印,自己虽穿了两件法衣,被那荒兽一爪打上,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击,头昏眼花之际自己发动了瞬移符,看来自己是没死。放开神识,发现自己躺在一株浓虬的树冠上。轻轻移动一下,五脏六腑痛的要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四品的夺命丹服下,缓缓的运转水系真元自疗。
一日一夜,赵宝云恢复了七八分,双手掐诀收取飞剑,连打几次都无反应,赵宝云这下急的都要哭出来。无法之下只得继续疗伤,再一个日夜之后,总算将伤势复原,待状态达到顶峰,赵宝云又开始掐诀收取飞剑,这一回总算有了反应,虽然极弱,赵宝云不敢放松,在接连半个时辰的努力下,总算见到自己的飞剑遥遥飞来。赵宝云激动的收了法剑。心中定下大半。这才留神查看四周,不由自言自语说道:“嗨!也不知瞬移到了哪里。看来是与同门们失散了。反正秘地也没有具体的位置,我就随意选个方向走下去。若有机缘,也许就遇到了。”
说完从树冠上御剑下来,放开神识随意走去。一连十日,路上小心谨慎,总算有惊无险。
这一日赵宝云正行进间,忽然发现前面不远有人斗法,神识扫过,又惊又喜。斗法的两个女子都认识,一个是李丹,一个是百花宫的孔希。这孔希虽出身百花宫,却生得膀大腰圆,一张大饼脸,浓眉大眼。一把溶心剑化成一道火红的匹练,冒着无数的火花,与一道青红火焰相持,双方斗得半空中一片火红。
李丹十分恼怒,暗忖:‘我一结丹修士,怎么斗一个筑后期的修士都占不得上风,宗门里有玉暖儿、萧寒。出得外来,连这健硕的女人也与我斗得齐鼓相当,难到我这丹结得不对?是了我闭关一气冲击结丹,出关后,师傅面上殊无喜色,反倒有惋惜。看来我这丹是结早了,影响了战力。也罢我用飓风术,我就不信我的飓风术也耐何你不得’想到此,一边分神御风火剑,一边分神御法诀,渐渐的周边形成大风涡,风涡中心旋起一个黑色的风洞,风洞中蕴着一股巨大的吸力,旋转着向孔希卷去。
孔希见了哼了一声,一手掐诀,刹间一把泛着七色光华的宝伞悬在头顶,笼罩一丈方圆。风涡硬生生的停在七色宝光前,难进分毫。
孔希冷着声音说道:“太和门下,不过如此,二流的结丹修士,尝尝我的大火球术。”说完就见一个头大火球“呼”的招呼过来。孔希的大火球术经过百倍的压缩,与普通的火球术威力不可同语。大火球在李丹的头上炸开,炸成百十个小火球向李丹砸来。李丹早就将护身珠祭起,百十枚小火球一落在护身珠上,立即燃起,火焰熊熊,仿佛要将护身珠炼化。李丹身在护身珠内,觉得一股灼热罩与四周。李丹暗暗心惊,暗道:‘这火焰的燃点好高。我这防御法器显然不如她的,这样下去,可不成。嗯!将风涡中的风刃御出,成败在此一举。’想到这里悄悄的又打了几个手诀,就见停在七色宝光前的风涡从中心的黑洞中迸出一股大力,一道含着巨力的风刃劈了出来,七色宝光生生的被劈成两半,随即一溜火光倏的消失在天际。
李丹周身燃烧的火焰倏的灭了,望望远处天际的那溜火光,摇摇头。扬手收回风火剑,又将护身珠收起,弯腰拾起被劈成两半的小伞,收进储物袋。取了一粒复元丹服下,刚要坐下忽的直起身,厉叱道:“出来!”
就听一人娇声说道:“丹姐,是我,宝云。”
李丹顺声望去,就见赵宝云从那边的山脚转过来。不由一喜问道:“宝云,那日你也逃了出来?我们到是有缘,这样还能遇到。”
赵宝云边走边说:“可不,丹姐,你早就跟在我们身后了?”
李丹点头说道:“我随你们进来,要找机会袭杀玉暖儿。我兄长之死总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在兄长坟前发过誓,一定要给他报仇的。”
赵宝云点头说道:“丹姐,华姐已死,起因还是玉暖儿。她就是个祸水。如今大家分散,到是一个杀人的良机。也省了傅手傅脚。”
李丹点头说道:“自从那夜荒兽夜袭,我每日都在寻找她的踪迹。她没找到,到是遇到几个别派的修士。有那不长眼的竟要打劫我,都让我给反劫了。刚才还打了一场。”
赵宝云问道:“丹姐,没遇到太和同门?”
李丹摇头,说道:“说来真奇了,愣是没见到一个太和同门,难道都役了?”
赵宝云摇头说道:“或有折损,不会都役了,谁没有点保命的手段?”
李丹点头说道:“我也这样想,大约是走了不同方向。那个宝云你是与我做一路,还是分开走?”
赵宝云蹙眉想了想最终说道:“我还是单行吧!虽然有点危险,但丹姐是结丹修士,实在是不宜同行。”
李丹点头说道:“那好,今日天已不早,我们在此留一宿,明日在分行,可好?”
赵宝云点头。二女简单的布下守护阵。在此留宿。
暖儿在石林边一坐三日,终未思得身溶天地之法。无奈之下离开石林继续南行。虽未御器飞行,但暖儿的速度却是不慢。其父玉棠留下的玉简中有一门秘术,一步千里缩地术。如今施展开来,一步踏出也有一里光景。这秘术最大的缺点,就是耗费真元。暖儿在反复实验下,终于确定,一步间踏出十米,对于现在的自己所耗真元最少。不似一步踏出一里,走不上百步,真元便耗去大半。
待暖儿能娴熟的运用一步千里缩地术时,已是离开石林的三日后了。再一片光秃秃的山坡上,只有暖儿青衫飘飘的身影,看似走的不快,如闲庭漫步,眨眼便远了。暖儿步履轻松的踏上秃山的山顶,向远处眺望,在转到西面时,不由眯起了眼。在极远的西山,山坡上有一个小黑点在移动。暖儿蹙眉稍想了一下,索性御起流云帕飞了过去。
半刻后,暖儿的神识以查看到了那个人影,心中嘀咕:‘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随着流云帕越来越近,地面上姜丽停下脚步,抬头望过来。一挨暖儿落地姜丽哼了一声说道:“玉暖儿,你我的缘分还真是不浅,这样我们也能遇到。”
暖儿点头说道:“姜丽,既遇上了,我们就算算旧账好了。千水小城你偷袭与我,这笔帐我可记得。”说完扬手一道刀光直取姜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