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那些人来说,金玉之类的有也就能有那么一两枝,不说自己看着都腻了,就算好的首饰再多,能多过正房吗?要在家里招老爷的眼,这类价钱合适的新鲜漂亮首饰,自然是最好的了。
看来大公子是早就已经派人通知了那些熟客吧?
至于没抢到的,怎么会肯?她们是被约过来的,买不到,就恐吓!
逼得阿炳马上就去取货,顺便又多带了些材料去加做。
于是,过年之前的短时间里,璐州城中的女子之间,攀比的不是谁谁谁头上的簪子要多少钱,而是谁谁谁头上的簪子是不是永芳斋的,甚至让这个一般作坊的首饰店在今年过年前,名气都超过了最负盛名的吉雅斋。
当然,包家村最后做出的簪子可有七百多枝,而且是按照少夫人要求的价钱结算的,而少夫人自己留下的,都按三十文钱一枝算入总账,然后由少夫人按照每个人的价值算钱,这样算下来,五十来户人家,多的有几百文钱,就算是少的也有大几十文。
这可是包家村近几年来,过年能存下钱和肉的头一年啊,那热闹的场景,简直就是要把年提前过了。
大家开心,姚小桔也开心啊,以前短发利索,现在天天换漂亮的发簪,就和换新衣一样,倍儿爽。
现在村里也修葺一新,走出气那种整洁清雅,看着都舒服,真不愧是楚云铮请来的高手指点的,用最少的钱,造最美的风景。
小年过后,天又冷了几分,楚云铮的身体不耐,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王岩来看过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也要好好将养,就一直由姚小桔在家里陪着他。
楚云铮在床上看出,姚小桔在一边练毛笔字,无意间瞟了一眼,大公子直皱眉,没错,认识也半年有余了,他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教了,但是“姚老板”写的字,还是那么的丑,很多字还经常的少笔画。
姚小桔也很冤枉啊,白纸画画容易,她从开始学就是简体字啊,常见的繁体字她也知道啊,但是写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更何况,有的字,她根本就不认识好不好。
“听说钱家的簪花卖得不错。”楚云铮放下手中的书本道。
“嗯。”姚小桔还在和那几个字较真。
“夫人以后准备做这一行?”楚云铮继续道。
姚小桔摇了摇头。“一时兴起,没这个打算。”
“哦?”楚云铮淡淡的皱眉道:“我听说钱家吉雅斋一年的盈利也不过千两银子,那永芳斋得了你的簪花四天的时间就卖了六百两银子,盈利至少也是五百两。”
“嗯。”姚小桔继续和那几个字较真,这几个字,怎么也写不好。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夫人难道就不放在心上?”姚小桔对钱的热爱,别人不知,楚云铮可是一清二楚的,此刻别人用她的想法赚了不少钱却眉头都不皱一下,试问如他都未必能这么的云淡风轻,所以在知道此事之后,有点不那么淡定。
姚小桔终于抬起头看着他道:“这样的东西也就年前有个创意,看起来新鲜,大家会买,年后肯定会有许多巧手的人拆开来,自己学了做,也就不会这么值钱了。”
这年代又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新鲜的东西过了新鲜就也卖不出那么好的价钱了。
“嗯。”道理是没错,难的是她居然懂。
懂了不算,心胸还能容纳住。
“再说了,这东西在永芳斋能够赚五百两银子,是因为钱老板有赏识我东西的眼光和销售的渠道,在我手上,几文钱都未必有人看到,所以他能得大头,我们包家村得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夫人懂得做生意?”
“我,不懂啊,但是我想做生意,重要的是双赢,但是双赢未必是平分,因为各自的筹码不一样,分成自然不会一样,这得很正常的。”姚小桔还真不觉得自己被钱源占了便宜,毕竟若是没有钱源的眼光,谁会下船到包家村这种穷乡僻壤里探寻机会?
尤其是自己现在的状况,虽然利用麻辣烫在钱源面前还能耍点小性子,但算起来,对方是自己遇到的贵人才是,没有钱源的登门,就靠秋凉前柚子茶和爆米花的那点钱,只怕连一只猪都整不出来吧,更别说这日日换的簪花了。
没错,姚小桔现在算钱的方式都是以猪为衡量标准。
“五百两,与钱家来说,只是一笔小钱,与夫人来说,难道就没一点想法吗?”
“有啊。”前面赚的也就凑够百两银子,璐州城一日游,加上后面的修缮房舍什么的,已经花完了,花簪自己又没有赚钱,反而是花钱,所以现在有的,也只是钱源最后结算的那笔卤味和土豆粉的七十两银子而已,怎么会不稀罕那五百两?
“什么?”
“虽然我想要那五百两,但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赚到,但以后我们和钱老板会合作得更好啊,有这位璐州首富之子的合作,至少包家村的生计不会有问题,包家村的生计没有问题,我们的日子,至少不会比现在差啊。”
道理确实如此,只是有多少自己能够在自己赚了几两银子的时候,看到别人赚了几百两不眼红的?“若是夫人开首饰店,这五百两未必不是夫人的。”
姚小桔疑惑的看着他,有点不认识般问道:“夫君很少计较这些事情?今天怎么了?”
“只是觉得夫人有如此天赋,作首饰没有做吃食费力。”虽然都是经商,但是前者确实比后者更加容易,至少干净一些,看上去更多一点女人的文雅与美艳。
姚小桔笑伸出自己的十个手指给他看道:“我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喜欢做自己擅长的,女红什么的,就不折磨自己了。”
“做自己擅长的?”楚云铮回味这句话,她一个乡下的村姑,能做如此多的美食却还被家里人十两银子发卖了?当时钱源问她师从何人就该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