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证据,我是不会随便诬陷你,大金律法,毁谤也好,构陷也罢,可都是犯罪,说轻了是警告游街,说重了是割舌入监,怎么看你都是大户人家小姐,就算不懂律法,也该懂得女子之德,慎言才能不昭夫君嫌弃,慎行才不会给娘家惹灾祸。”在白莲花开口反驳之前,姚小桔为大家普及了一下法律常识和人文纲论。
在楚家的那四个月,可不是白呆的,更何况,楚家本就是典狱之家,楚云铮这师傅可是教得极好。
警告游街,割舌入监?听到的人莫不缩了缩脖子。
他们不知道姚小桔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好像人家懂得比她们多啊,难怪钱源会她在一起。
“你别仗着自己懂一点律法,就能吓唬人,你这样弄坏咱们店的衣服不赔,我们公子可是严苛之人,绝不会结交你这样枉顾法纪的人!”别人好退缩,她四喜不能啊,得罪大公子就是讨好二公子和老夫人,没什么不划算的,最重要的是,这衣服不明不白的破了,就算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一个店铺的小二,还是有点战斗力。
“这就有趣了,钱源带我来这里看衣服的,我不过试了几件没买,你就拉长了脸,完全不给你们公子面子,然后又硬说这衣服是我弄坏的,不会是个坑吧?你是和钱源勾结好了害我呢?还是和谁勾结好了害钱源呢?”
四喜一脸的受怕,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句话真相了。
“奴婢不敢,不要冤枉奴婢了。”
“不敢?看你的样子是钱家的奴才吧,身为钱家的奴才却不维护主子的声名,不知道钱家的家规究竟是严于律己,还是宽泛纵容呢?”
四喜吓得不轻,本来她就只是个奴才而已,她又不知道姚小桔身份,现在看起来架势还不小,抖擞的跪在地上请罪。
“钱源公子的名字也是你这么叫的吗?钱家的下人也是你能教训的吗?”白莲花有些恼怒的责备道,只是她说话一直柔柔弱弱,给人的感觉就算是她欺负别人也是被别人欺负的样子。
“那该怎么叫的?我还真不知道。”姚小桔冷笑的看着她,这些小姐们是不是都有小姐病啊,连个称呼都斤斤计较的。“不如你来教教我?”
“还有,我什么时候教训钱家的下人了?我只是说道理而已,你究竟是懂道理,还是不懂道理?”
“你,我只是好心劝和而已,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白莲花期期艾艾的挤出几滴眼泪来,无限委屈。
好心?姚小桔都怀疑她没心肝。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和我们家小姐说话?!”白莲花身后的丫鬟此刻走向前来,大声的维护自己的主子,“我们家小姐生性慈悲,才会被你们这些刁民欺负,我告诉你,有我翠竹在,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小姐。”
“就是,哪里来的刁民,可知道这璐州城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到这里来撒野?”紫衣女子显然也把刚才的恶气给抢夺回来。
颠倒是非黑白还真是胡编乱造一下就ok了,说道理反而变成了欺负和撒野了只是怎么看,紫衣女子和白莲花不是一伙的。
姚小桔对这些人还真是头大了,她不喜欢争,争有什么用?争能变成银子吗?争能生出金蛋吗?
一个还觉得得意的自己占了上风就骄傲的模样?还真是时代不同,观念不同。
见她不说话,大家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要服软了的时候,就连在远处观望的两个男子,一个担忧的看着另外一个,“大哥,少夫人会不会有危险。”
另一人没说话,默了默,往钱源三人喝茶的茶馆投了颗石子,三位正在安静喝茶的公子不由的一惊。
这边,姚小桔突然眼明手快的抓住那个叫翠竹丫鬟的手,那手的食指指尖分明都是破的,上面还有一小截蓝色的丝线,“我就说钱家制衣店的衣服怎么会这么容易破,原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若说刚才白莲花污蔑姚小桔是没有证据的,现在翠竹手上的证据那就太明显了吧,看戏的人忍不住变了神色。
“我,我是不小心的。”翠竹有些慌乱了。
“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我买了就是,这位姑娘为何总是与丫鬟们过不去?”白莲花显然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就算被揭穿了也镇定的一副柔弱,只是现在看来让人有些恶心。
“我不喜欢和任何人过不去,但是我最讨厌作奸犯科的人。”不就是扣帽子吗?姚小桔绝对是专业的。
作奸犯科?这个词确实用得重,听得这个词,白莲花就算装也是肺都快气炸了的内伤,且不说她在家里是人人敬畏的大小姐,就算是在璐州城也是名气大好的大家闺秀,求亲的人踏破门槛不说,城里的女子想要与她巴结的也不少。
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莲花死死的拽紧手绢来回的绞扭,只恨这不是对方。只是柔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无意和委屈,眼泪噗莎莎的往下掉,“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姑娘是不是严重了点,一件衣服而已,我顾家还是买得起的,这作奸犯科四个字,是不是毁谤呢?本小姐是不是应该报官呢?”
“当然应该报官。”姚小桔不畏不惧,淡定如初,目光丝毫没有半点的退缩,“这件衣服明明就是你家丫鬟弄破了,你却故意污蔑在我身上,逼迫我承担你家的过失,这是陷害,不是毁谤。”
“你的丫鬟把人家的衣服弄破了,且不说刻意还是无意,你都是想侥幸不赔,没人发现就要连累这位可怜的门店丫鬟来赔,污蔑我成功就是我来赔,万一没及时发现,还要连累大家说,钱家的衣服不好,一箭三雕,费这么多口水,都是害人,就为了不赔一件衣服,真该好好的去官府衙门说道说道。”对付这种白莲花,姚小桔可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