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典韦怒喝道,他以为王烨已然被刺,却不知王烨铠甲的厉害。
他也不看王烨一眼,径直走向李永的方向!
“哇呀呀!尔等一个也别想活命!”
一头雄狮咆哮着怒吼,要撕碎眼前所有的猎物!
只见典韦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只手臂,被撕下手臂的身体眼中的那恐惧的眼神俨然是难以置信!
血迸溅到他脸上,他舔舐着狰狞的笑!
不知何时,他又从一具尸体上拔起铁戟,另一支烨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他单手提着铁戟,一脸血。
不!
是一身血!
可怕的杀戮已经把这个憨厚的汉子完全笼罩!
现在,已经找不到用什么来形容这个人,或者说是猛兽?如果在战场上,他就是灾难!
李典亦看到李永那一枪,连忙杀了面前的最后一个,一脸焦急的小跑到王烨跟前,呼喊道:“主公无恙否?”
然而,王烨毫不理会他的问候,只是看着典韦。
“死吧!”
只见典韦阴冷的说了一声,握紧手中剩下的一支铁戟,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萧杀之色看向李永。
再看手中戟,赫然已经飞向了李永脖颈。
一道三尺长的血柱,喷涌而出。
一颗人头也滚落在他的脚下,典韦吐了口痰,一脚踩了上去,随后又用脚碾压。
一阵阵“咔嚓嚓”的响声,鲜血与**已然布满他的鞋子。
王烨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典韦,点点头。
典韦憨笑几声,挠挠头,用手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接着拱手施礼,说道:“谢恩公襄助,恩公可无……”
无恙的恙字还没出口,便倒下了。
王烨与李典大惊,再看典韦高大的身子后,一个垂死的刀兵,拼尽全身力气,已然将刀刺入了典韦的背后。
“竖子安敢?!”
王烨怒向胆边生,胸中怒火中烧。
纵身一跃,直接将其枭首,那个滚落在地脑袋,死不瞑目,双眼圆瞪。
好像在说:“好快的剑法!”
王烨扶着典韦,摇晃着喊着。
可典韦犹如死去一般,毫无反应。
他俯身听了听典韦的心跳,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高喊:“曼成,曼成,骑上我的无墨,速去找郎中!”
“诺!”李典正准备去牵马,只见无墨自己走了过来,想是听到了王烨的喊声。
黯月裂风何等之快,驮着李典飞奔向陈留城。
王烨离去后,命郭嘉领中军,荀攸领前军。荀攸略显焦急的搓着手,来回踱步。
“公达先生,军师叫我来询问主公的动向!”陈到策马来至军前,下马恭谦的问道。
“主公与曼成已去多时了。”荀攸说道。
“军师将令,继续前进。”陈到翻身上马,往后军去了。
“全军前进!”荀攸下令道。
王烨临行之时,交待郭嘉,自己若是长时间不回来,就让部队先行,不必等他。
这时李典来到一处药铺,观察了下,只见只有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郎中。
没等李典开口,这郎中便走来,问道:“将军,您是抓药,还是问诊?
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材,全郡最有名的先生,……”滔滔不绝的广告词喷涌而出。
“快随我走!”
“人命关天,若是晚了,某砸了你这药铺!”
李典见此人如此碎嘴,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抓起郎中,放在马背之上。
“将军,莫急,且容我带上药箱啊!”这人做在无墨背上,懦道。
只见一名有眼色的伙计拿着竹制的背篓药箱出来,李典一把抢过,自己挎在背上,翻身上马。
无墨追风逐电般的飞驰着,它背上的郎中却受不了,再风中扯着喉咙喊道:“将军,如此颠簸小人实在是承受不得呀!”
李典因头次骑上无墨,虽然心中无比兴奋,确不忘王烨的嘱咐。也不搭理郎中,反而有是一鞭,随即口中高喊:“无墨,好马儿,再快些!”
毕竟是龙驹,怎一个快字了得。说话间,已然到达王烨与典韦处。
随着无墨的减速,二人一马停止在王烨面前。
“先生,还请快快医治,莫要耽搁矣。”王烨朝郎中施礼,焦急的说道。
只见郎中不搭理王烨,径直跑向一边的树丛。
只听得“哇,哦……”郎中因为马匹颠簸,这里又是横尸遍野,血腥之气极重。肠胃之中翻滚而出。
李典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烨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心道:这是汉朝人吗?殊不知现代人晕车,晕船。这人竟然晕马?
其实,这位郎中也会骑马,而且骑的相当不错,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突然的被人带着骑这么快的马,难免有此现状。
这郎中虽然狼狈,可干起活来,却很认真。
忙活一番之后,他擦擦汗。
说道:“将军,已无大碍。”
“是吗?太好了。”王烨很高兴,抱着郎中的膀子说道。
“小人医术粗浅,若不是有家师妙方,小人也不会再这陈留站稳。”郎中说起自己的老师时,不时神采奕奕,骄傲不已。
王烨听罢,心道:此人莫不是张机张仲景之徒?
因为张仲景祖籍是河南人,所以王烨才有这么个猜想。
然后开头问道:“敢问令师乃何人?”
“家师名讳将军不会听说的,因家师终年游历,时而深山之中采药,时而悬壶济世医救穷苦百姓。
先生姓华,名旉,表字元化。这方才的金创,便是家师的独门秘方啊。
不管是多重的伤,内服外用之后,自然痊愈!”这郎中摇头晃脑,煞是炫耀之色。
“华元化便是华佗?”王烨有点失常,抓起这郎中摇晃道。
“将军,松手啊。小人不知啊!”这郎中吃痛道。
王烨意识到以后,连忙放下了这名郎中,连连赔礼。
“敢问先生大名?”王烨又问道。
“小人名叫吴普,表字寿康,本是广陵人人氏,自幼跟随家师学医。”吴普悠悠道来。
吴普?王烨心中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知道华佗有两个徒弟,但不知道姓名。
随即,王烨又问道:“既是广陵人氏,何故于此立足?”
“唉,说来话长。”
吴普仰天一叹,彷佛陷入种种回忆。
王烨没有再问,只是等待着吴普的讲述。
“当年,先生携我们师兄弟二人广济黎民,虽说日子清苦,可也算自在。就在前些年,黄巾贼寇揭竿而起,民不聊生。我师徒三人又开始悬壶济民,行至陈留,见病人众多,便在此住下。有一日,正巧是先生外出诊治病人,一家街坊感先生救命大恩,送来一只鸡,说是犒劳我等连日辛苦。我年少贪嘴,便留了下来,却忘记了先生的教诲。先生一直教诲,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乃我等本分,万不能收取百姓丝毫报酬!““可我却……”
吴普说到此处,伤感万分。
捶胸顿足道:“普有负先生教化之恩啊!”
“华先生可曾原谅于你?”王烨心中也略感难受,问道。
“我将鸡炖制以后,待先生回来,盛了一碗拿至先生面前,可先生顿时恼羞成怒打翻鸡汤,呵斥于我,说我坏了他的门规,要将我逐出山门。我那师弟樊阿苦苦哀求,可先生却沉默不语转身而走。次日清晨,待我醒来,要给先生请安,可先生闭门不见,思量之下推门而进。”
吴普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
“可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却见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跟一册医书,我连忙端详书信。”
“信中言道:寿康,为师知你精草药,通医理,这些年来随为父受苦了,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神农本草经》便赠与你了,还望你能好好钻研药理,不忘为师一番苦心。汝师元化!”
“自此,我便散尽家资,在陈留开设药铺。但凡穷苦百姓,分文不取。以报先生的教诲。”吴普欲哭无泪,痛心疾首的说道。
“乃是元化先生高徒,烨有礼了!”王烨端端一礼,又瞪了李典一眼。
“典怠慢先生,还望先生恕罪。”李典很知趣的向吴普赔礼。
“二位将军,折煞普了!普焉能受此大礼!”吴普连忙还礼。
正在此时,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了王烨之处。
众人见到如此情景,不由得大惊。
周围尸横遍野,唯独四个活物,其中一个人还躺在地上。
虎荡卫见此情景,即刻准备检查四周。
王烨一挥手,道:“不用了,全部毙命。尔等把尸体处理干净即可。”
吴普看着大部队的长龙,一眼望不到边,又抬头一看大纛旗。
心里顿时慌乱起来,额头上的汗也不住的流了下来,吓得连忙跪拜,说道:“不知大都督驾到,冲撞了虎威,小民罪该万死。”
王烨极讨厌东汉的贵贱概念,可他却无力改变。
见吴普如此动作,不由得摇摇头,说道:“先生高义,救了我这兄弟,烨感恩戴德,先生快快请起!”说罢,就搀扶吴普。
吴普震惊了,没想到如此大的将军,这么和善。他有点不相信,这是大都督吗?
可又看看虎荡卫士,深信不疑。
畏畏懦懦的起身,又看到陈留太守荀攸,不由又要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