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花谷,乃是仙门五宫山的三谷之一,此处景色非常,不比沐风谷的缥缈感觉,却是十分柔美静谧,自有自己的一番美景,若说沐风谷比人来说,似一个出尘的道家老者,而玉木峰便是正气凌然的男人,这蝶花谷便是那柔美可倾的美少女。
五宫山立派几百年来,初始便是有这蝶花谷,这里想来只有女子出没,很少有男人在这里出现,就是当年的黄浮梁也是因为那女子的出尘身份,蝶花谷中的人对他没有丝毫的阻拦,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如今,黄浮梁十年之后再入蝶花谷中,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有一丝殇别,又有一股极为激动地情愫,这种复杂感觉,充斥在他的内心当中,抬头看着蝶花谷柔美的景色,心里也是犹豫,他,心中有一丝恐惧。
黄浮梁修为虽不算通天,在这五宫山上也算得上高手,而端木勒却更是比之有过之无不及,对于这两人来说,穿梭在这片山谷之中,很少有人能发现的了,而且这两个人身份摆在那里,就是被发现,一些知晓其中奥秘的弟子也不敢声张。
蝶花谷景色宜人,依稀可以看见几个女弟子各个穿着长裙,风采卓然,皆是手中持剑修炼,倒是认真,几只蝴蝶在花丛闪过,到时给静谧的蝶花谷天上一层灵韵,一种活泼的生气。
黄浮梁心不在其中,自然也没有仔细观看,反而眼神盯着不远处的落凤亭,这落凤亭周围乃是内门弟子的修炼之地,周围乃是一片湖水环绕,中有空地,在其上建的这座落凤亭,传授刚建造成功之时,有人隐约见到凤影随风飘落在其上,鸣鸣得意,当时的蝶花谷谷主听闻一时兴起,起了这个名字。
这传说都过去了好久,是真是假,早已没那么重要了,只是这落凤亭在蝶花谷的地位一直没有变过,那落凤之事倒是真成了传说,也只是这些弟子闲来无聊说起来的谈资而已。
端木见落凤亭旁侧无有一人,心中安然,却是十分惊奇,心中心法微微运转,脚下灵光一闪便是到了落凤亭中。
二黄浮梁也是不慢,落下来之时,皱眉说道:“自从她走后,这落凤亭从未有人来过,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
端木勒眉毛一挑,有些好笑的看着黄浮梁,嘿嘿说道:“看来你倒是常来这里。”
“我只是多年前经常来此,知道的多一些而已。”黄浮梁知道自己解释不了,所为随性的说道。
端木勒收起了笑容,指着那亭下的一处石凳旁的柱子,说道:“那上面有你要的答案。”
黄浮梁忙是看向端木勒指出的柱子,却并未发现什么东西,微微皱眉说道:“其上并未有什么异样,叫我看什么?”
端木勒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道:“若蝶师妹向来谨慎,况且身为南仙,其中奥秘怕我不说你也懂吧。”
这个被叫做若蝶师妹的,便是当年黄浮梁最为喜爱的师妹,本名叫做尹若蝶,对于黄浮梁来说,这辈子只有三个女人他最为在意,一个是生身母亲,可惜早早过世,一个是自己的女儿黄紫英,而另一个便是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那个当初若同仙女般的女子--尹若蝶。
听闻端木说道那个名称,黄浮梁身体微微颤抖,过了好久方才说道:“你尽说明白些。”
“这柱子上面有若蝶师妹当初所感,只是上面被仙术掩盖,一般的人看不出来,倒是我来过几次,方才发现,原来若蝶师妹用情之深,师兄,看看吧。”端木轻声叹了一口气,语调之中微微有些颓然,下一刻,双手一挥,只看见一道紫光从掌中挥出,柱上却是开始去了微妙的变化。
这柱子上,缓缓浮现出几行字,黄浮梁刚一看到一个字,便是心神巨颤,这字,他忘不了,正是尹若蝶所写,娟秀飘逸。
这些字乃是用尹若蝶手指所刻。
看到那些字连在一起,黄浮梁早已是攥紧了群头,牙齿都是快要咬碎。
这第一段话,乃是尹若蝶刚刚出谷,成了那个人的弟子之时,偷偷来到落凤亭所写,诗中意味大多是不舍,而更多的是对黄浮梁的眷恋。
‘杜鹃白鹤任它行,偏偏如我锁牢笼。如待若蝶回幽谷,凤披霞光共此生。’
这首诗中,尹若蝶十分想念黄浮梁,曾经将自己比作杜鹃,而将黄浮梁比作白鹤,在那个地方时候,她见过杜鹃白鹤,结伴同行,心中思念,偷偷地来到蝶花谷中,写下这首诗来。
这首诗上的禁忌并不高深,若是黄浮梁仔细看看,肯定能看出些许东西来,只是当初尹若蝶一走,黄浮梁伤感许久,当然没有关注过这些。
“这是若蝶师妹刚刚离开蝶花谷不久后所写,当时她不敢见你,只能以此寄思托情。”端木勒说道。
黄浮梁伸出手,微微轻抚那娟秀的字迹,心中也是温暖,于是说道:“那为何她不来找我?”
端木勒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浮梁说道:“当初你颓废良久,师妹着实想要见你,只是担心自己会离不开,硬生生忍着心中的难耐啊。”
“什么?她真傻。”
端木勒叹气点头,看着那几行字,心中也是难受说道:“是啊,当年她早想嫁你,却知你当年一心向道,从未与她提过,他身为女孩子,也不好提。”
黄浮梁听闻这话,吓了一跳,忙是抓住端木勒的袖口,瞪着眼睛,忙是喝道:“此话当真?”
“恩,她刚来五宫山不就便是对你生出爱慕之意,她与我说你是她一生所爱,期待你给她戴上霞冠,就算是让她离开蝶花谷也行。”
松开端木勒,黄浮梁双手早已是僵住,一脸的倦容,更是十分惋惜的说:“若是当年早知道,我何惜一身修为啊,晚矣。”
‘可恨当年未能早遇,可恨当年心中贪痴,可恨当年何不言及,可恨当年年少无知。”这段话中,看得出尹若蝶的伤感,连黄浮梁都是侧目,微微触碰其上的字迹,竟然隐隐有些令手微凉。
侧目看向端木勒,想询问端木勒其中细节,只是端木勒却是毫不所知的样子,摇头说道:“这我真的不知,只是感觉,若蝶师妹对你定然有误会吧。”
黄浮梁心中疑惑,忙是向下看去,只见一段话便是重重的刻在上面,字体已不见娟秀清晰,反而有些慌忙感觉的凌乱,每一个字下笔极重,与前两行的诗词截然不同,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怨恨之意。
‘念我当年,不了情殇,徒留伤感,心头茫茫,今日梦碎,日罗芳芳,独守空阁,乃道天苍。’
“这?”黄浮梁眼睛瞪得极大,他着实不知道为何尹若蝶会如此伤感,如此悲愤,或者说是对他有如此大的不满,心头也是微微慌乱起来,十几年来黄浮梁当做尹若蝶绝情,如今看来事实绝非如此,反而有些东西他并不知道。
端木勒又是摇头,说道:“若蝶师妹生来柔软,性格温润,能写下此种悲词,着实出奇。”
黄浮梁也是不禁点头,脑海中不断盘桓着那个倩影,久久挥之不去,想起当年桃树之下,他手持烈酒,望天高月阔抒怀兴叹,那个少女便是在其身侧,浅笑斑斑,美如皓月。
想起当年落凤亭中,伊人抚琴,悠悠情丝,满满充斥在他心头之上,那少女如今,何来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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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只是想起当年种种,颇为落寞。
“此间事了,明月斋去不了了,后会有期吧。”端木勒看着一脸悲伤的黄浮梁,也知道此时说什么他也听不下去,况且他心中的伤也不是没人知晓。
黄浮梁木然的点头,站在那柱子前面,低着头,却并未说话,看到这样的黄浮梁,端木勒不由得又是多嘴一句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间真有误会,解之方是最好,缘分之数,怕只有你俩人知晓其中奥妙,我,不过是过路人,对,过路人而已,哈哈。”
说完这话,端木勒长啸一声,化作一阵流光,便是出了蝶花谷,只留下黄浮梁对着那落凤亭发呆。
过了好久,方才颓败的低头自言自语:“怕如今,她恨我已如这刻木之深,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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