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在御花园举行。宫中后妃皆盛装出席。帝后二人面南而坐众妃皆举杯恭贺:“臣妾等恭贺皇上,不费一兵一卒,击退夏军。”
凌轩心里很高兴,与众妃举杯同饮。虽然他如今钟情于鹿采薇,能被群美环绕,作为男人,他心中既欣赏又自得。
众妃今日的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的珠翠首饰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自从皇帝专宠皇后,各宫妃嫔能分得的雨露都少的可怜。更多的人从年节的夜宴后,便再不曾见过皇帝。此时都借机给凌轩敬酒。就算不能让皇帝今晚翻自己的牌子,但至少能让皇帝想起还有自己这样一个人。这些人中,尤以茹答应最为积极。
是以,不多一会儿,凌轩便有些的微醺。
鹿采薇如今怀有身孕,不能饮酒。也没哪个不开眼的,如今敢当着皇帝的面给皇后难看。是以她今日倒是很清闲。与坐在下首熙贵妃聊着天。
“臣妾观娘娘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不少,看来这孩子长的很快呀。”熙贵妃眼馋的看着鹿采薇凸起的小腹,眼里都是羡慕。
提起孩子,鹿采薇笑了一晚上有些僵硬的脸庞,现在的表情都变的柔和:“要不要摸摸?”若是别人,她断不会给如此荣宠,但对于熙贵妃,经历这些事,两人也相处出了一些姐妹情,到觉得无甚不可。
熙贵妃有些受宠若惊,激动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手颤抖的附在鹿采薇的小腹上,感受着手掌下生命的跳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也是个可怜人,鹿采薇心中微微叹气。凌轩喝完酒,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不免有些好笑。熙贵妃讪笑的抽回手了,眼中流露出了可惜。
鹿采薇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自从熬过了那三个月,她如今食量大增,脸上的肉都多了起来,比起从前消瘦的脸庞,如今的她看着更显柔和妩媚。她那无意识的一眼,看的凌轩的心都有了点痒痒。
两人相处多时,鹿采薇对皇帝眼神心知肚明。故意对着淑答应说道:“此次天佑皇上,本宫本该敬皇上一杯,奈何本宫身体不便,淑答应,你可以愿意代替本宫敬皇上一杯?”
鹿采薇一言既出,满座皆惊。叶贵妃看着眼神平和,但心中冒火。非召见不得见驾,此次是熙贵妃主持宴会,皇上下旨,后宫所有的嫔妃都参见。她自然也得了一个位子。本想借此机会向皇帝邀宠,皇帝却不愿意搭理她。让她坐了一个晚上的冷板凳。刚刚她好不容易引皇上多说了几句,皇后几句话就将皇上的心思拉过去了,这怎么叫她不愤恨。
全场除了叶贵妃,最恨的就是李贵人。两人同为皇后提拔,她先得皇上雨露,更是获宠了一些时日。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皇后好像有意在打压她,让她如今想见皇上一面都难。
是以,此时得皇后提携的淑答应,就成了李贵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淑答应虽然想获宠,但并不愿同时得罪如此多的人。奈何皇后偏要当着众人的面提点,她也只能受着。只是她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势必要更难过一些。
淑答应顶着众人羡慕嫉妒恨视线对皇上敬酒:“臣妾恭贺皇上旗开得胜,驱退夏军。”
凌轩上次在流莺阁就注意到了她,奈何后来事多,便将她忘了。此时被皇后提起,很快就想了起来,便一口饮尽的杯中之酒。
“皇上,今日的时间也不早了,您明日还要早朝,不若臣妾派人先送您回去如何?”
“也好。”凌轩的酒量并不好。平时都少有饮酒,今日高兴,便多喝了几杯。此时头也有些晕。
“淑答应,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送皇上回去?”
淑答应以为刚刚就是个惊喜,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反正都得罪人了,也不在意将人得罪的更彻底一些。顺从的扶着皇帝,临走前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
李贵人气心里简直要呕血,她费尽心思讨好皇后,却反受皇后训斥打压。这个贱人什么都没做,皇后却如此提携她。此刻她恨不得大声质问皇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主角走了,那些巴望着翻身的宫妃留下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纷纷告退。鹿采薇早在皇帝刚离席不久,就回了椒房殿。
李贵人和淑答应,同为皇后提携之人,如今被皇后抛弃,忍不了众人嘲笑的视线,最先一个离席。回去后就将她的落英阁给砸了个干净。
“娘娘,您当着众妃的面,如此提携淑答应,就不怕她成为众矢之的吗?”
一年中最热的天过去,鹿采薇终于觉得没那么燥热了。但越来越重身子,让她走了几步就有些气喘。
“这淑答应,虽然不似李贵人那边势利,但也更喜欢明哲保身。面对皇上,总是不够主动。但皇上乃帝王至尊,向来都是别人讨好他。如继续放任淑答应,就算皇上对她有些好感,也很快便忘记。不若本宫推她一把,众人的嫉妒,会逼得她更加积极的争取。”
她希望把淑答应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如今淑答应的位份太低,帮不了她什么,要想将位份更快的提升上来,最好的方法便是获宠。
第二日,皇帝满面春风的过来。鹿采薇只需看一眼,便知道皇上心情甚好,想来昨晚淑答应伺候的不错。
“不知昨晚,淑答应伺候可妥帖。”鹿采薇挺着肚子,坐到凌轩身边。
想到昨晚的红翻被浪,凌轩心中满意,“不错,是个伶俐的人。薇儿看人的眼光不错。”
鹿采薇腹诽,她就是看人的眼光不好,才会抬举李贵人那样的白眼狼。不过能有一个妥帖的人,也算是不错了。
“臣妾想,既然淑答应伺候的还算妥帖,不如升一升她的位份。如今同她一批进来的人,就属她的位份最低。也该抬一抬了。”
凌轩低眉思索了一下,点头同意:“也好,她的父亲,朕调查过,为官做人都不错,朕打算提拔他,给她女儿升升位份也是应当的。就提个常在吧。”
听了这话,鹿采薇眉头轻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如果提了淑答应,那么答应的位份上,就只剩茹答应了。茹答应进宫时间长,之前又颇得陛下的宠爱,不容将茹答应的位份也抬一抬,免得她总被新人压在头上,让她心寒啊。”
“如此小事,你就做决定吧。”这次他过来,是想抽空看看他的皇儿。虽然夏国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是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他没时间多待。跟鹿采薇腹中的皇儿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很快,皇后的懿旨就下来了。淑答应和茹答应同升为常在。
“娘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侍女飘絮拦着李贵人,“娘娘,这可是御赐之物啊,弄坏了可是要获罪的。”
到底是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飘絮将那尊红玉的雕的弥勒佛从李贵人手里拯救了出来。李贵人情绪崩溃,抱着从下一起长大的侍女哭到:“飘絮,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我为皇后娘娘进献了一尊珊瑚,又费尽心思找来了那条顶级的茶具。娘娘非但不对我另眼相看,反而还处处打压我,如今更是抬了淑答应和茹答应两个人的位份。这究竟是为何?究竟是为何?”
若是先前没获宠,李贵人也没有体会到那种风光得意的滋味,她也许能守住自己的初衷,不去争。但繁华迷眼,如今看别人得意,她受不了如今的冷落。
从下一起长大,飘絮如何不知道自家小姐。生在鼎食之家,那么以为天之骄女,如今却迷失在这天下最富贵的地方。
“小姐,咱们就如同之前一样不好吗?虽然没这么多人逢迎,但也不会受到如此多的暗箭。有老太爷和老爷的地位,至少能保你逍遥自在的日子。”
李贵人一把推开飘絮,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要什么逍遥自在,我要站在那万人之上,我要那天下第一尊贵的人,眼中只有我一人。”
飘絮心中叹气,越来越担心以后在宫中的日子。
淑常在得了传旨,脸上虽不似身边的小宫女笑意挂满脸,心中还是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能往上爬,谁也不愿意待在最下面。
要说最开心的,还是茹答应。这些年来,她确实处心积虑的邀宠,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位份。她虽是太守之女,但一个外放的四品官如何能与京中的这些高门大户想比。她需要抬高自己的位份,如此在皇上面上说话才更有分量。
没有想到,她的万般谋算,在皇后的眼中不值一提。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给她抬位份,但无论如何,得到实实在在好处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