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君越戴着一顶白色的小方帽坐在桌边吃着肉夹馍,却有些心不在焉,秦天则是对这边的天气不太适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明德抱着小栗寻坐在沙发里喝茶,李建一看着电视,眼睛一愣一愣的,显得很是无聊。明远和罗刹出去逛街了。
“明德,你生来头发就是这样吗?”秦天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
明德点点头:“嗯,生来就是。我妈妈也是这样的。”
“是家族遗传吗?”秦天继续询问,他们在名为大漠的地方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都没有白发和纳兰家的踪迹。
“我倒是觉得我们找错地方了,应该去北极的。”汪君越喝了一大口羊肉汤,眼睛看着秦天,有些异样。
明德喝了一口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你们说我妈妈会不会是异国公主,后来被我爸用美色拐跑了,从此隐姓埋名,过着平淡的生活。”他对父母的事了解得很少,虽然在国外过着半囚禁的生活,但是教育方面是丝毫不差的,不然也不会讲一口标准的国语了。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历史书上不是提到过楼兰吗,你很可能是楼兰一脉,残存下来的遗孤。将来你这个名族要想壮大,就全得靠你开枝散叶了!”秦天脸色不太好,谈话的兴致却很高,还有闲功夫东拉西扯。
明德的浅笑,变成了大笑:“这任务太艰巨了吧!”
“看把你美的,就秦天这点智商,这点水平,这点人格,说的话能有几分真。我觉得你的身世,应该是这样的,你的故乡在北极和北极熊是邻居,栗子就是北极狼。你爸爸路过哪里,然后跟你妈妈说‘嘿,漂亮的美人,跟我走吧,我给你买比基尼,让你天天晒太阳,鱼也不用你钓了,跟我走,我送你一个池塘。’”汪君越突然把声音变粗,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眼睛闪闪,面容诚恳真挚。
秦天和明德纷纷给汪君越竖起大拇指,吹牛这方面他们还是汪君越技高一筹啊。
在黑色的幕布上,闪烁着许多璀璨的钻石,一闪一闪的,耀眼极了。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宛如一个害羞的姑娘,从小山后面探出了小半个脸蛋儿,偷偷地窥视着人间。左瞧瞧,右瞧瞧,最终,她禁不住诱惑了,挣脱了束缚,像一只刚被放出笼的小鸟,快活自在。
明远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到一处开阔的地方,转身凝视着罗刹:“你不跟我回去吗?”他联系过楚亦狮,但对方态度冷淡。生活上也过得一塌糊涂。
罗刹深如紫夜的眸子,深沉无波,声音幽寒的回答:“不去,天大地大我想四处看看。”
“就是因为世界很大,日子很长才更要找个伴啊。人总要往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时间磨平了少年锋利的棱角,从冷漠和刻薄,慢慢懂得接受别人的好意,慢慢懂得为别人思考。现在看来诸葛逸的这步棋是走对了。
罗刹上下打量着明远,收敛了眼底的冷漠:“明远,人真的会变吗?”
“会,只是看你怎么想,当初我是死也不要戒毒的,可是现在我发现没有它,我依然过得很好,将来,还要更好。”明远因为长时间的风餐露宿,皮肤变黑了不少,肤质也差了很多,脸上有了点肉,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了,只是眼黛下的乌青依然昭示着那段疯狂的岁月。
“老板要是听你说这些话,肯定饭都要多吃两碗。”罗刹微微含笑,人果然是会变的啊!
“别那么肤浅好不好。对了,你打算去哪里旅行?”诸葛逸已经下发通知,明远只要想,随时都可以回家。
罗刹仰望着浩瀚的苍穹,眼里星光夺目:“不知道。我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让你改变的?”
“是恨。我恨秦天,恨不得将他手脚砍断泡在福尔马林里,然后每天往里面吐口水。可是我现在恨不起来了,相反还很感谢他。”有些事你认定就是这样的,可当你回头看时,都已经变了。。
罗刹笑笑问道:“你还要去夜店吗?”她现在是明远的保镖,也更像是监视者。虽然明远有了一点改变,但是某些习惯还一直保留着。
“当然了,你不想去可以不跟的。“明远还巴不得罗刹不要跟呢,免得破坏他的好事。
”反正没几次了,你先忍着吧!“罗刹觉得夜店这个地方太过糜烂,为了确保明远的身体状况。她还是有必要帮帮忙的。
”唉!“明远叹了一口气,像是一种解脱。迈着迫不及待的步子走向前方。
没有多久,罗刹丢下明远自己走了回来。百无聊奈的站在窗边抽烟,不知为何她最近心情越来越糟,不管秦天他们怎么说,也难得换她红颜一笑。忽然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人长得很高大,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在街灯下头顶反射出光来。他也抬头看了罗刹一眼,留着邋遢胡茬的嘴,看不出是在说话,只是微微含首,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凤凰,他怎么会来这里?”罗刹眉心微蹙,这个人掌握着诸葛家的高级机密,老伍的地位也没有此人高。人也神出鬼没,罗刹没有见过几次,但对他的胡子影响特别深刻。看凤凰的样子,不是来找她的,但是又会是谁呢?
过道里,秦天抱怨到:“刚才你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汪君越手里拿着泡芙,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
“不重要,你怎么只买你的自私鬼。”秦天看着泡芙,咽了咽口水。
“那给你好了。”汪君越当即停下动作,把剩下两口的泡芙举在秦天面前。
“不要,你吃过的,脏死了。”
屋内,罗刹已经知道凤凰来找的人是谁了,只不过为什么会是汪君越,而不是明德?
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像有人会来,有人会走一样。
就在凤凰出现后的第三天,罗刹终于知道了他来的目的,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秦天已经恢复平常本色,活蹦乱跳的,吵嚷着要四处走走看看。累了一天后,汪君越让秦天和自己出门走一趟,说有些贴心话要和他聊。
结果就是骗秦天出来,给他跑腿买东西。
“我要一杯咖啡,还要一个黑森林蛋糕。卡给你,密码是840137.”汪君越笑容可掬,样子有些疲惫。
秦天惊诧的看着汪君越:“卡给我干嘛,我要现金。”汪君越说他不太舒服,死皮赖脸的要秦天为他服务,本着好人做到底的态度,秦天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我没有带现金,只有卡。”汪君越目光灼灼,有些不舍的看着秦天,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你先欠着,算我请你了。”秦天白了他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打开车门便要走,却被汪君越叫住。
“秦天!”
“干嘛,还要什么快讲。”秦天有些不耐烦的扭头询问。
汪君越把银行卡插在他兜里:“笨蛋,出门时你没有带钱包。”
“不会吧。”秦天摸了摸口袋,大惊“啊,我真的忘了。”
“所以,我叫你笨蛋嘛!我的密码叫做‘伴随你一生去,840137哦’别忘了。”汪君越笑笑提醒道。
秦天嘟囔着嘴,抱怨了一句:“麻烦,取个密码也这样麻烦。”
“秦天!”汪君越再次唤到。
秦天打开车门的手停顿了一下,怒目圆睁瞪了汪君越一眼,拖长声音问:“又要干嘛?”
“密码是多少?”
“840137.要是担心就下车自己去买。真是麻烦。”逛了一天,又累又困,还要做这种差事,真是一万只草泥马经过。
“记住就好,等下蛋糕我分你一大块。”
“呵呵,那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秦天推开车门迈腿走了出去。
谁知汪君越幽幽的喊了一句:“秦天!”
秦天不在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蛋糕店走去。
看着那抹淡蓝色的身影渐渐远去,汪君越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小声的说:”保重。“
当秦天买好了一切后,方才疲倦的走回车上。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秦天打了一个哈欠,离车只剩二十步的距离。忽然嘭的一声,汪君越坐着的车瞬间变成了一个火球,浓烟滚滚,气味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