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钟屏禹的家门口,无忧停下脚步,她转脸对君淑尤道“不知道为何,此刻我竟然心里吧安起来,这毕竟是我的家,为何我会有这种感觉,难道……”
“莫要多想,这是你的家,你安安心心的进去便可,岳父应该是无碍的!”君淑尤安慰她道。
无忧点点头,可是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减少!就在无忧鼓足勇气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个人!
是易梓渐命人对君淑尤与无忧带话道“妖王,煋夫人,王子已经下令,待你们探过钟看守,可随小人一起回渐华府,在人界这些时日,你们便与王子与王子妃同住!”
“本王知道了!”君淑尤正声道,看也不看那厮一眼便拉着无忧走入屋中。
这屋里看起来十分昏暗,现在已是深冬,走进在屋里倒是十分暖和,炉子上的火还很旺,只是钟屏禹却病殃殃的躺在床上。
无忧还没有走近他,却听见了他的咳嗽声,然后是他十分虚弱的问身边的胡子叔叔道“胡子啊,今日无忧便要回来了吧?”
胡子点点头,这时老涯从胡子侧面走过来道“大哥,你放心吧!无忧那丫头回来肯定第一个来看你……”
“唉……,来了又能怎么样,你看我这病歪歪的身体,看了岂不是让她担心!只要她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钟屏禹躺在床上无力的挥手,好像并不希望无忧看到他这个样子!
“君淑尤……”听到父亲与叔叔伯伯们的谈话,无忧含泪望向她,这一刻,她也觉得自己不怎么有勇气看病床上的父亲!
“去吧!”他撒开她的手把她向前推几步,无忧看了他几眼才慢吞吞的走向钟屏禹。
“无忧……真的是无忧!”第一个看到无忧的老涯兴奋的喊起来,接着胡子叔叔应和,“呀!我们的无忧回来了……”
钟屏禹听到是无忧,也挣扎着做起身,无忧看父亲起身,她慌忙走上前去扶他。“爹,我回来看你了!”无忧忍住眼看的泪!
不扶不当紧,这一扶,无忧觉得自己的爹轻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好像已经轻到之前体重的一半,再看他的脸,他的身体……,好像少了之前钟屏禹的一半,现在在无忧面前的真的是半个钟屏禹。
无忧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哭着抱住他,哭道“爹……,爹……”
钟屏禹只是嬉笑“好了好了……哭什么,这么想爹?都是当别人妻子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般!”
“爹,我好想你啊!”无忧泣声道。她怎么能不哭,这样半死不活模样的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在她心里父亲曾是那样高大!现在的钟屏禹不是用垂垂老矣能够形容的……
“爹也想你呢!”钟屏禹脸上略带笑意道。
“可是……,爹,你生的是什么病?为何瘦了这一大圈?”无忧看着已经瘦的只剩骨头的爹爹,实在是心痛不已。
“自你走后,你爹便身体不适,尤其入冬以后,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也让王宫的太医瞧过,他们也只是说感染风寒,可是……,这风寒也来得太凶……”胡子似乎是想给无忧暗示些什么!
“老涯……”老涯牢骚还没有发完,钟屏禹黑脸阻止他。
接着又说“我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进来天气寒冷,咳嗽几声也是情理之中!”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天气虽然寒冷,可岳父这咳嗽可是不寻常啊!已经有数月都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君淑尤说着也走近。他这话是在说他根本就不相信钟屏禹只是伤寒。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妖王也在,出于礼节,老涯于胡子行礼,钟屏禹也想起身行礼,被他阻止道“岳父何须多礼,养身体才最重要。”
“多谢妖王!”钟屏禹依旧拱手道!
接着君淑尤又问“岳父可觉得自己这病有蹊跷?”眼神里似有深意。
无忧也感到父亲的病确实蹊跷,哪有可以让人瘦的不成样子的风寒?那种风寒能让钟屏禹这等习武之人都抵御不了?!
“哪有什么蹊跷?我年事已高,抵御不了风寒入侵也是情理之中,也可能是对我这女儿太过思念……”钟屏禹一口否认君淑尤嘴上说的蹊跷之言。
“爹,就算女儿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无忧心疼道!
“知道了,现在你回来了,要待几日?”钟屏禹似转移话题问!
“几日?”无忧有些被问住,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问过君淑尤,于是眼神求助他。
君淑尤道“是两个月!”
“两个月!”钟屏禹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女儿可以在人界待这么久。
无忧也有些愣,她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在人界待这么久。
“那这样我就可以多陪陪爹爹你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无忧帮他掖了掖被角。
“好……!”钟屏禹脸上的笑已经少了些,但是让无忧感到吃惊的不是听到自己可以多待人界,父亲却不怎么开心,而是,在父亲眼神里看到沧桑。那种感觉她第一次从父亲的眼里看见……
在无忧的记忆里,自己的爹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记忆中,钟屏禹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而且对人对事热情,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像看最后一眼一样的看无忧。
此刻,钟屏禹的眼神让无忧从心里害怕,好像只要她一走,父亲就会死一般,在耀灵大陆也活了一百多年,生生死死她都见过,只是想到自己的爹要死,她害怕的很。
无忧心想“爹,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虽然我只是以你女儿的名义活下来,但是,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你那样爱护我,可是啊,现在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竟然无能为力起来!”
越是看见钟屏禹虚弱无比的样子,无忧越是心疼!
君淑尤看着无忧复杂无比的表情,大致也猜得出来她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而伤心难过,可是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心里也是不由得一阵难过。
从钟屏禹的屋舍出来,无忧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因为她再也不会单纯的相信表面,更加怀疑父亲的病正如君淑尤说的那样——有蹊跷。
只是她想不明白,在人界,父亲并没有什么仇人,谁会对他下手,而且他虽是捕妖师,但是人界与风陌都和平相处,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只是不问世事的南通径看守谁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