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美美地睡了一个大觉,早上醒来神清气爽,周围的模拟自然灯光已经纷纷亮起,数十平的大卧室里亮如白昼。
云星跳下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脖颈走到卧室一角的吧台,拿出一瓶果汁一饮而尽。
这是他第一次进驻基地,在这末世的环境里,能有如此奢华的住处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如今的云星倒也没有太过惊奇,因为他明白自己能够获得这一切原因也很简单,他现在是一名强者,一名能够对基地的未来产生巨大影响力的强者,这样的强者理所应当占据更多的资源。
现在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大多数人都只能苟活着,乱世对大多数人而言等于是没有了秩序和前途。在这样混乱而无序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拥有足够巨大的影响力,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眼下自己所得到的待遇,要比之前自己在科研上取得巨大成就时所获取的都要实惠得多,因为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要更为重要。
现在的局面在大多数人看来,是极其混乱和危险的。当然,这种局面也不是说对所有人都是灾难,在这乱世之中一些有着特殊际遇的人,凭借着所获得的非对称资源,反而在这场危机中扶摇直上,成为耀眼的明星。他们当然就是超能战士这样的武道强者,越是乱世,越能体现出武道强者的作用和影响力。云星是恰到好处地赶上了这场变化,这种在别人看来是不幸的变化,对云星这样有着非凡际遇的人来说就是机遇。也正因为身处于这样的形势下,他就更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既要让自己尽快的适应这个世界,又要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安逸的生活。即便是在乱世之中,云星也有信心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为此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如今云星的家人也都被安置在基地之中,不过距离他所在的地方有些远。虽然云星能够住上这样的环境,但他的家人是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的。因为基地之中有着专门的规定,这些良好的待遇是专门提供给超能战士的,这是为了保证他们更好地维持状态,以便更好地应对强敌。这是整个人类种群存在下去的关键,所以无论如何,把任何资源倾斜到超能战士身上大家都不会有意见。可一旦基地方要是给这些人的家人同等待遇,那就相当于给了与大众相当的人群一个提醒,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取巧获得资源和待遇,很显然,这会打乱基地原本已经很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
所以基地才会有一个专门针对基地高层极其家人的规定,也就是人们常提起的亲眷法案。在这个法案中专门规定,基地高层及超能战士的家人可以得到保护,不过仅限于其在基地内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能够享受一定的福利,允许适当的时间探访家中强者,但更多的好处就不被允许了,除非该家庭再培养出一个基地所需的高阶人才,或者说该超能战士具备极其强大的实力及提升潜力,预期将来会对基地做出更大的贡献,这样基地方面才会考虑到其家人的更好安排。
事实上基地本身建立的时间也不长,毕竟世界的灾变本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因为利益的冲突已经导致了很多纠纷,所以人们还是意识到了建立一套全新规章来约束大家的行为的必要性。
云星本来也想给自己的家人争取,但当他看到基地内严格的规章制度,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能随便给家人拉仇恨,他经常要离开基地外出历练,这时候家人就要留在基地中,如果真的有什么原因自己遭遇到了危险,那么家人在基地中将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云星大致也想象得到。
让家人在基地规定的条件之内,就不会遭到他人的红眼,也就不会让家人背负上心理包袱,这也是对家人的一种变相保护。
云星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在基地内部,这种通过内部线路连接的电话网已经建立,只不过仅限于内部通讯而已,当然,这对很多人已经足够,现在的一个基地的基本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因为没有了外面的远途电信线路和卫星,想要如以前那样进行超远距离通话已经成为梦想。
接到云星的电话,云成等人都十分高兴,他们现在被安置得很好,有了新的工作,有了还算不错的住处,最关键的当然还是有了安全的生活空间,比起在外面煎熬的人来说,住在基地内的人至少不用为生命担忧。
和家人通完话,云星的心情也很不错,他哼着曲子,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他俊朗坚毅,早已经不复昔日的落魄。
云星打开水龙头,就在他刚刚弯下腰准备洗脸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镜子里一张诡异的脸。
云星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开,然后他就看到那张脸也随着他身体的移动突然上升。
定了定神,云星才发现那张脸并非是出现在对面的镜子里,而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如同从他脑海深处全息投影出来一样。
云星站定了身子,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副图案。
画面是一整张脸,应该是一张女人的脸,只是这张脸上没有眼珠,眼睛原本的位置上是两个黑黝黝的深洞,但黑洞里却有两团红芒在闪动,脸上的表皮似乎也脱水了,显得干瘪抽紧,而在这张脸的后面,一根粗大的触腕正在不断地扭动,托举着这张脸在空中晃动着。
云星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其实这张脸就是一颗头颅,整颗头颅被一根触腕托举着,来回地扭动着。
云星的内心有些不安,尽管这张脸严重变形,可他总是觉得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好像见过这张面孔?而且那张面孔看着极度狰狞,仿佛带着深仇大恨。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