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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吃俩憋(1 / 1)

黎西的面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风浪,连点儿之前的泛红也不见了,一如往常的平静。

她侃侃开口:“是我让的,曹爷大动干戈,总不好叫您白跑一趟,您从天黑等到天明,不是为了要这个结果吗?”

曹尚之闻言面色一顿,很明显,黎西把球踢给了他。

而他的内心又的确是想过要搜查的,他再狡辩些什么就没有用了。

查旋从他这番话里得知的就是毕良野偷的这个东西来头不小,否则曹尚之真的没有这个胆子,还有就是黎西的用心很有意思。

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那么曹爷还不满意?”

曹尚之的面色有些难看了,似乎是瞟了一眼黎西,转瞬之间的又冲着查旋说:“我很感谢贵府的诚意,可,可我的东西没找到啊。”

查旋冷笑,全身无骨似的靠在了沙发上,样子很慵懒,也很倨傲,微抬下颚藐视他:“曹爷有趣的很,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富公馆的人偷了您家的东西是吧?”

曹尚之有些干枯的手掌直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查夫人千万别误会。”

查旋倏然起身,整张小脸儿全是傲气:“那你什么意思,你家丢了东西,我们破天荒的让你搜了我们家,你没搜到还赖上了是吧?不在我们家搜到你是不罢休吗?这不是说我们家人偷了你们家的东西是什么呀?”

曹尚之张口想继续解释被查旋一个手势制止了。

她接着说:“曹爷这么大年纪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有个分寸,别觉得我们家老富和少爷都不在家,富公馆就没人了,该做到的我们已经做到了,至于做不到的,你要是欺人太甚,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查旋说的分毫不让,没留一点客气,倾帮龙头的架势十足,看的曹尚之一愣一愣的。

连同身旁的佣人也都不敢大喘气。

他们只见过查旋发脾气,暴躁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场面上的雷厉风行。

镇定自若又铿锵掷地,气场全开。

所以说出身和个人的能力还是很重要的,有些人即便是后天靠运气有了点小成就亦或者是硬扶上墙也是穿上了龙袍不像太子,给个台子,还真不是谁都能唱的起来大戏的,多方面的拥有和培养,真的是缺一不可。

当然这个不像太子的人也不是黎西,查旋第一次意识到了黎西的城府之深,是她目前无法测量。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愣是被查旋说出了不一样的压迫气场。

甚至让曹尚之觉得怎么跟富少歇有点像呢,搞得他莫名其妙的出了一头的汗,好家伙。

查旋定定的看着他,看他大约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准备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吩咐佣人送客。

她扭头离开了客厅。

留下客厅里面尴尬的一屋子人。

曹尚之后知后觉的跟黎西说:“这,这查夫人什么意思啊?”

黎西面无表情道:“您不是都听到了吗,您听着是什么意思,我听着也是什么意思,我给您面子,可查夫人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您要是想去她的房间看看,您自己跟她说吧。”

黎西说完很恭敬的离开,身态一如往昔的闺秀范儿,也没给他留下半分活口。

嘿,曹尚之来了一趟富公馆,整个人弄了个大蒙圈儿,从半夜熬到早晨,就吃了俩憋。

还是吃了俩娘们的憋,气的他都不知道找哪说理去。

“走!”

他一声令下,带着人离开了富公馆。

他走的时候瞧了眼查旋上楼的方向,很恶心的抿抿嘴。

一场由毕良野偷了东西引起的风波算是暂时告终。

黎西回房间的时候见查旋在她的房门口等她。

查旋身着一身纯黑色法兰绒旗袍,没有花色,右胸上方别了一枚镶钻的牡丹状胸针。

她年轻,也不喜欢花哨,素黑色显得她成熟几分,为了见曹尚之特意打扮的,要在气势上给曹尚之她不是个小姑娘的感觉,胸针华贵大方,明帮夫人的派头足足的。

黎西很沉静的看着查旋,没有说话。

似乎知道查旋会来找她一样。

那查旋就先开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黎西闻言,顺从恭敬的邀请查旋进了房间。

富少歇和黎西是分房睡的,这点黎西知道,查旋知道,但她们不知道彼此知不知道。

或者说查旋不知道黎西知不知道查旋知道。

黎西的房间装饰很考究,中西结合,床和衣柜都是法式的,梳妆台却不是,查旋记得她刚嫁进来的时候,有一次来黎西的房间看到后问起过。

黎西说这梳妆台是她的陪嫁,她的母亲也去世的早,黎明豪家里面有三位姨太太。

这梳妆台是黎西母亲留给她的,所以她嫁到富公馆,自然就带了过来。

上好的南梨木放在这个房间内本来是不太搭调的,但好在黎西又添了些别致的装饰,倒算是别具一格的。

查旋抚摸着一把装饰大折扇道:“江淮的家里多挂折扇,寓意开枝散叶,繁荣螽斯,咱们润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说法?”

黎西抬头看了一眼,端了杯茶放在了小茶桌上轻声道:“大约传闻挂扇子不太吉利,说是夫妻不和睦,好在我与少歇无碍,我又喜欢,也就不拘着这些了,您喝茶,我记得您早起也喜欢喝茶的,不知道我房间里的合不合您的胃口?”

查旋的手一顿,转身微笑着坐了过去,平和的看了看黎西,接着又探了一眼茶杯,拿起来在鼻尖儿前嗅了嗅道:“茶不错。”

黎西也端起了杯子微笑:“查夫人喜欢?我送您一些,之前和少歇回我家的时候,我父亲非叫带着,我也喜欢早起喝茶,说起来,这点倒是和查夫人您一样。”

查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黎西这明晃晃的话语大有来不及的意思,可细听起来又和往日无常,她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

黎西平时对查旋除了客气之外,也会这样,查旋说什么好,她就会问查旋喜欢吗,喜欢的话她就送给查旋。

可这话在现在听起来,查旋就觉得难不成好长时间之前味儿就变了吗?

她回答黎西:“不必了,既然是你父亲送的,你自己留着喝吧,不好辜负他老人家的心意。”

黎西低头抿了一口茶,说好。

她的皮肤也很白,虽然没有查旋那般通透,但跟旁人比,算是白的,纤细的手指比查旋还要瘦一些,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肉,叫人看了仿佛能折断一般的样子,有些脆弱。

查旋四下瞟了一圈并未见到香炉,不着痕迹的随意问她:“喜欢点香吗?前阵子有人送了我些上好的檀香,我从来不点香,正想着送出去呢,我天天疯玩儿,都忘了你点不点香了?”

黎西淡笑道:“嗯,我比较喜欢点香,夜里睡眠不好,点香能安神。”

查旋一听很惊喜的样子:“哦,是吗,看来我的香有着落了,你都喜欢什么香,你说你喜欢点香,可我没见到香炉啊?”

黎西说都可以,无妨,只要是有安神功效的,不拘着什么味道,她这人天生对味道不敏感,至于香炉,她说可能让佣人拿出去倒掉了,每天早晨佣人都会清理香炉。

她说话态度神态一如往昔自如,查旋暂时没看出来什么破绽。

而且她对香又没有要求,那正好符合了上次查旋发现那种香的条件。

那这用心就很有意思了,把麝香做成查旋身上的香水味道,简兮珍这是要借刀杀人呀。

黎西暂且什么属性先不说,查旋决定先把简兮珍的那根刺儿给拔掉,不给她点颜色,她要反了天了。

可不能再让那个长的像向日葵一样的柳树在蛰伏了,先打打草,惊惊蛇,看看周边都是什么动静。

黎西见查旋始终没提曹尚之的事情,她先挑起了的话题说:“这次的事情许是我未思虑周全,倒是给咱们家抹黑了。”

她肯定明白查旋是要来找她讨个说法的,与其让查旋先说,倒不如她先提出来。

且她语气诚恳,并不否认她让曹尚之搜家的事实,态度还挺好的,后半句话她就不说了,似乎是等待着查旋的意思。

查旋心中笑了。

黎西这意思,家也已经被搜了,曹尚之人也走了,事情发生了,黎西又是少夫人,查旋能拿她怎么办,无非就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

再说查旋早上已经刺儿了她几句,再多说就有些咄咄逼人了。

她就是再骄横,对待黎西也该适可而止,而且还是在人家黎西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

黎西的聪慧在这个地方显露的很藏拙,却又很到位,不卑不亢的样子。

查旋淡淡的回她:“无妨,毕竟儿媳妇你现在还是管家的,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的考量,要真是想有什么想法,可以等老富和富少歇回来,你跟他们说说。”

她轻飘飘的给黎西敲了一下,“考量”两个字她说的尤为突出。

她要让黎西明白,这个家的女主人该处理的事情还真的没轮的上她黎西。

管家而已,不要得意忘形。

黎西握住茶杯的手指轻微一顿,低着头说:“多谢查夫人相告。”

她依旧谦卑,温婉柔顺,就连查旋的话外之音儿好像在黎西听起来,仿佛也激不起她心中的风浪似的。

接着俩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一切无常,之后一起去了餐厅吃饭。

餐厅里的佣人本来跟伺候房里的佣人不是一批的,查旋没机会找到那个柳树。

饭后,黎西便出门了。

查旋回到房间内,细细的想了想这些事情,看来以前还真的是小瞧了黎西。

其实也不算是小瞧,她和富少歇俩人倨傲惯了,眼里边儿没别人,天王老子都不怕,哪里还会在乎黎西的感受。

她通过今天简短的一番对话和早上曹尚之说的搜查的事情,可见黎西的心还真的是海底针呢。

查旋不知道黎西现在掌握了什么,也不知道毕良野说要小心黎西的话是不是能对上什么证据。

但黎西能够不碍于富公馆的地位,屈尊降贵的要让曹尚之搜查,这颗心是不明不白了,那么全部都搜查了个遍,唯独没搜查旋房间,还留着曹尚之到早上和查旋谈判,是不是想和简兮珍用同样的方法?

还是说她真的掌握了什么才针对查旋的?

查旋不得不防,否则死的很难看的就是她自己。

她忽然间觉得富公馆的天要变了。

这片乌云过大,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甚至也不知道它会不会下雨,可最起码,头顶的上空暗了是真的。

这个时候毕良野还跑过来掺和,真的是让查旋有些心力交瘁。

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毕良野给害死。

她隐约觉得曹尚之说丢的东西不简单,否则他不会还想要求要搜查旋的房间。

别的查旋倒是不不怕,就怕哪天毕良野这个贱人被别人知道是他偷的东西,那么富少歇也会知道,到时候富少歇会不会疑心就不好说了。

她烦躁死了,像只快要被人即将打捞到海岸上面的鱼,就快要没有呼吸了似的无力。

下午的时候,黎西回来了。

查旋立即吩咐让柳树给黎西送过去檀香。

查旋的这个檀香是上次次张太太来的时候送给她的,她第一次被毕良野吓到了嘛,次长太太肯定知道的呀,怕查旋休息不好,所以很贴心的送了上好的檀香。

她送查旋东西,一定是送最好的,否则拿不出手的呀。

查旋呢事先做了点手脚,上次买蛊虫的时候,巫婆那里有一种长的很吓人的虫子,不过不是蛊虫,而是普通的饲养蛊虫的虫子,就是给蛊虫吃的,她买了几只,本来想养着那只解虫的嘛。

后来解虫也没了,这几只虫子也就留下了,她一直没扔,就准备对付这个柳树的。

虫子长得纯黑色的亮亮的毛,不大,但样子吓人,不过不害人的。

查旋没必要害这个柳树。

她在房间内听着,柳树没走多远,她接着开门就出去了。

走廊内,她见到不远处的柳树仓皇哆嗦的蹲在地上使劲的拿手划拉。

查旋在她身后大声儿的喊了句:“你在干什么?”

刹那间,柳树回头,大脸盘子上全是焦急和心惊,开口着急的跟查旋解释:“这,这,我,这。”

查旋挥手一摆:“结结巴巴的做什么,不是让你去送东西吗,待在这里干嘛呀?”

她故意喊得大声,不远处的佣人都过来了,包括刚回来路过客厅的黎西。

柳树着急的满脸汗水说:“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您这香里面有虫子。”

所有人一听都吓坏了,连着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后窜了半步,不是都害怕虫子,而是觉得是什么虫子把柳树吓成这样。

查旋双手抱胸冷笑:“你是说我送给少夫人的香是生了虫子的香?”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都变了。

柳树这是摊上事儿了。

咋好端端的说这话,那查夫人的东西能有孬的嘛,谁不知道在查夫人跟前儿伺候油水大啊,查夫人全是好东西,没事儿就给下人,大家可高兴了呢。

柳树哭嚎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喊得声音也大:“我没有啊,查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虫子进到了这个里面,我这……呜呜,我这才没拿住,我这。”

她后面越说声音越小,任谁听了都觉得她只是在给她自己做错了事情找理由呢。

查旋索性不说话了,她看向了黎西。

佣人归黎西管,这个面子查旋给她。

黎西走过去看了眼地上摔碎的香,又看了看查旋,白皙的面庞微微的绷紧了,对柳树说:“你既然不能好好的伺候查夫人,也就别添堵了,胡乱说话惹查夫人生气做什么?快给查夫人道歉。”

柳树赶紧转头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查旋磕头,嘴里边儿一个劲儿的喊着地不起,她真的见到了虫子。

其他佣人的表情就精彩了,有的着急,有的露出看笑话的样子。

想来这柳树是个不会来事儿的,哪有这么个道歉法儿,一个劲儿的揪着虫子的事情不放,分明就是在狡辩。

黎西皱了眉头说:“收拾你的东西,工钱我会结给你,不会少你一分钱,富公馆向来都很公正,你走吧。”

查旋静静的站着,不置一词。

黎西的处理很利落嘛,都不替柳树求个情吗?

柳树哭天抹泪的委屈的要死,拼命的在喊不是她,不是她,黎西直接命佣人将柳树带走了。

决绝的当家人样子。

她吩咐四周的佣人都散了吧,该干活的干活去。

接着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香对查旋说:“辜负了您的心意,都给浪费了。”

地上的檀香散落了一地,碎成了可怜兮兮的小块儿残破状,可见柳树摔的力度不小。

查旋也看了看地上的檀香,有些伤心的说:“是可惜了。”

黎西笑说:“心意我领了,算您送给我了。”

一天的无声硝烟以两个人看似和美的结局告终。

黎西的属性对于查旋来说虽然没有明朗,却也是看明白了她的别有用心。

几天后的日子,也就是三月初,下了一场春雨。

整个富公馆的庭院内被细润无声的春雨斜斜交错的密织着,细雨迷蒙,似林中轻雾,门口的木槿树萌发了嫩绿的新芽,被春雨浇灌的亮油油的样子。

查旋一大早起来就在客厅守着,今天富国渊和富少歇回来。

这几日她过的并不沉静,心不静。

黎西的事情还好说,最不济,她可以让富少歇帮她一起出主意。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毕良野,这几日她没有出门,也没有接到毕良野的电话,但她不确定毕良野会不会就这样算完,他纠缠了她太久了,不知不觉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和毕良野也纠缠了这小半年。

十点钟的时候,大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查旋和黎西一起走到了门口。

当查旋看到富国渊面色蜡黄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顿时心惊了,一月不见,富国渊简直要脱了相。

原本丰润带肉的面庞不见了,脸颊两侧的颧骨展露明显,身子都跟着单薄了不少。

要不是随从扶着,他就好像能倒一样似的。

他旁边的富少歇还好,一袭黑衫如常倨傲,深邃的面庞上挂着无懈的张扬。

在看见查旋的时候,他琥珀色的瞳仁定住了好久,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脸上打量,那样子,真的是想到不行了的。

查旋在触碰到他的眼光后,心中说不上来的情绪涌动着,一方面安了心,富少歇没有疑神疑鬼,可一方面,她是内疚的。

尤其在她触碰到富少歇眼中那抹强烈的思念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想好好的扑倒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想告诉他她是委屈的,她有好多的委屈想要跟他说。

可她不能。

她敛了眼神儿,疾步朝着富国渊走去,满脸担忧的询问:“怎么脸色这么差呀,不是说小毛病吗,这样子根本不是小毛病啊。”

富国渊温和宠溺的笑着,任由查旋扶着他,握了握她的小手儿:“养养就好了,最近怎么样?在家待着无聊了吗?有没有出去玩儿?”

查旋能听的出来富国渊的声音也不似以前深厚了,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很费力的样子,带着好多大喘气的呼哧声。

她顿时嗓音就跟着哽咽了:“这说话的声音怎么也变了,到底生了什么病?”

富国渊最见不得查旋哭,以前只要她一开始红眼眶,富国渊就皱起了眉头着急。

“别哭,我没什么事情,身体好好的呢,大病初愈的样子抽丝剥茧,倒是让夫人担忧了。”

他都这幅样子了,还不忘了安慰查旋,让查旋的心里更加的难过。

她抽了抽鼻子娇嗔的说:“先回房间休息吧,让人去请达尔医生和何掌柜的都来看看,看过了我才放心啊。”

富少歇从身后走过来说:“已经去请了,估摸着晚会儿会到,让父亲先去休息吧。”

查旋说好,她扶着富国渊准备回房。

就算是她有多想富少歇,眼下也被富国渊的样子给弄的心疼了,毕竟还是富国渊的身体比起俩人的风月思念要重要的多。

她刚扶着富国渊上了一半的楼梯,佣人汇报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了,说曹尚之来访。

查旋的身子霎时间一僵。

就说这几天这曹尚之怎么也没了动静,这是算好了时间要来讨个说法啊。

她最担心的只有一点,就是不确定这曹尚之知不知道是毕良野偷了他家的东西,也就不确定曹尚之会怎么和富少歇说。

富国渊见查旋没迈腿,又回头瞥了眼楼下,对随从说:“不见,今日刚回来,不会客,去给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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