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不要愤怒。
我怎么能不愤怒,这些华人公开支持赤色革命,这种事情发生在租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这,我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本来罗曼还是想用以华制华的老方法,可是曹信那边如此的不给力,他只能出杀手锏了。所有的外籍警官全部跟我上街平乱。
罗曼亲自带队朝着万里帮宁州堂的游行队伍进发,消防队,法警,税警,连海关的工作人员都出动了。这个场面在租界里百年难得一见,中方和外方的势力面对面相抗衡。
罗曼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默默的等待着队伍到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枪对身后的下属说,他们只要敢反击全给我射击听见了没有?
好。这句回答的声音非常小。
罗曼生气的转过神来,你们怎么回事?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我们法租界侨民的安全由谁来保护,他们都是被红色瘟疫感染的病人,无可救药,送他去见上帝是我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我再问一遍,他们只要敢反击全给我射击听见了没有。
好的。这次的回应,整齐而洪亮。
宁州堂的队伍终于到了,在他们和罗曼的警察部队之间是张笑灵一个人躲在万里帮总部的办公室玻璃后边。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罗曼大喊,前方的游行队伍,你们听着,你们的行为不符合租界法律,涉嫌非法聚会。我现在命令你们所有人原地蹲下,不许再往前一步。
宁州堂的兄弟们顺从的停下了脚步。
好的,举起双手,抱住头部,所有人蹲下。罗曼感到事态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严重。这些华人还是愿意配合的。
罗曼的手下纷纷走到这些游行分子的身旁,准备取出手铐逮捕他们。宁州堂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喊,破。。。
所有的兄弟都改变了自己的姿态,纷纷对身边的外国佬开始发动攻击,场面有平稳走向崩溃。
有一个万里帮的兄弟从身后取出一个带尖的铜管插在了旁边洋人的肚子里,那个洋人只是个稅警,并没有配枪,手中只有一个象征性的短小的胶皮棍。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黄种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杰作,他的肠子和肚子刹那间都从那根钢管中洒露出来。不一会儿,这个外国人开始浑身抽搐,嘴巴里也喷薄着带泡儿的血。
罗曼看到了这么凶残的景象,毫不犹豫拔出手枪就朝着那个袭警的帮会分子猛开六枪。一枪在太阳穴,一枪在脖子,剩下两抢在胸口,最后两枪在大腿。那个帮派分子当即一命呜呼。
罗曼仿佛变成了嗜血的魔鬼,他对所有的外国人说,干掉这些人,一个不留。万里帮总部门前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
张笑灵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此刻他真的变得像个妇人,看到自己的兄弟就这样的被外国人屠杀,他痛苦,他愤怒,他要出去拯救他的兄弟,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珂带着人进来了。张堂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来人,快,扶张堂主做起来。
张笑灵愤怒的瞪着刘珂,都是你们这些王八蛋出的好主意,我的兄弟们都快死光了。张笑灵指着窗外。
哎呀,你们万里帮好几万人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哪儿到哪儿?你还想把事情搞多大?
不是我想。刘珂更正了一下张笑灵的话,主要是看杜火先生有多想。刘珂吩咐一个手下忙碌了起来。那个手下用很麻利的速度,组装起了一个便携式的狙击枪。手下打开窗户将步枪伸了出去。
你还想干什么?张笑灵质问刘珂。
嗯,还想把事态闹得更严重点。
什么意思?
譬如说这次治安事件当中死了一个外国的长官呢?譬如说这个人就是罗曼呢?啊哈哈哈。刘珂冲着手下点头。
手下扣动了扳机。
不要!张笑灵大喊。
声音的传播速度哪里有光快啊!子弹像一颗火石穿过厮打的人群最终从罗曼局长的后脑勺摄入,从太阳穴射出,罗曼局长昨天才和太太和好,今天就倒在了自己的工作上。而这一切的变故他竟然还没有来的及思考和应对。
所有的外国人都惊了,罗曼,警察局长被这些帮会分子杀了,华人这是要彻底亡命了吗?
就在事件发生的不远处,五六辆黄包车齐刷刷的远离了这里。这黄包车中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程丹。他的脑子很乱,这场疯狂行动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今天的事件发生了之后,万里帮将会从上海的历史中彻底被抹去。
喂,想什么呢?
没有。程丹随口回答,不对啊,这声音。他猛地抬起头,杜云生和几个手下站在路边。杜的手上端着一个望远镜,想必他也看到了刚刚的事情。程丹下了车子,走到杜云生身边,聪明啊,放假消息说自己死了,现在本尊在这里,确实厉害。
我女儿呢?杜云生最关心的是盼儿的安危。
放心吧,他就在我家,很安全。你们万里帮这次恐怕真的完蛋了。
哼哼,这正是我要跟你联合的原因。我希望借助你的人帮我。
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万里帮总部前方的这场屠杀就像瘟疫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上海。自然,万里帮的各堂口的兄弟也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几个分堂的话事人,都争先恐后的向张笑灵所在地打电话。
张笑灵强压着心中的悲伤,安抚了青红堂,丽晶堂的堂主。最终他像彩华堂堂主布置任务,让他集结自己的手下去法租界董事会所在的256号街区示威,示威法警乱杀中国平民。同时继续打着革命党的口号。
彩华堂的堂主可没有像宁州堂的那班兄弟一样傻实诚。张堂主,我想问一下,为甚么要打革命党的旗?
很简单,宁州堂的兄弟打得是这个旗,你们也应该守护这个口号。
我们是流氓,要什么口号。这个事情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