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见赵老三光着身子,雨水珠子顺着结实的胸膛滚落下来,滑到腰间的裤襟里头,“夫君,灶头锅里热着水,你先去洗个澡吧,这夏天的暴雨淋了,要生病的。”
“你给洛儿找身干净的衣裳,这娃娃淋了雨,要是感冒了,她姑姑问起来,这可不好交代!”赵老三瞧着台阶上站着的洛儿,浑身湿漉漉的,墨色的发髻被雨淋湿了,粘在面颊和脖颈处。
听男人这样说,苏觅才想起洛儿和他一块儿去卖豆腐的,要是这娃娃病在他们家里,还真是不好说。擦干了男人身上的雨珠,这才道台阶上去,拉着洛儿:“洛儿,跟着我去洗个热水澡!”
“觅儿姐姐,这不怕,以前跟着爹爹下地的时候,不知道淋过多少回了!”洛儿笑呵呵的,用一双清瘦的手,拧干发丝的水。
这苏觅见她懂事的模样,心头格外心疼。一双秋水剪目光温和,伸出一双白生生的手,拉着洛儿的胳膊:“听姐姐的话,来洗一洗吧!”
见苏觅清秀的面颊噙着温润的笑意,洛儿这才放松了些,跟在她后头,都偏屋去。
苏觅麻利的挽起衣袖,打来一桶热水,又拿来一块儿干净的锦帕递给她:“洛儿你好好洗,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便是!”
见她一身儿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苏觅掩上门,到卧房去拿了一件自己新做的衣裳,这衣裳是赵老三买的布做的,料子可是镇上布庄里头最好的料子。
做了两件夏天穿的衣裳,放在衣柜里头,一直还舍不得穿。
男人在堂屋里,见她将新衣裳递给洛儿,薄唇微启柔声道:“娘子,给洛儿买了一匹布,给她做新衣裳便是!”
手头这衣裳,苏觅认不得,这布匹可是集市上布庄里准备卖到京城的蜀锦。战乱时期,这蜀锦一匹可价值连城,川蜀地区的绣娘,百天数十位绣娘才绣一匹布。集市上得来的这一匹,色泽比较暗淡,没瞧见过这蜀锦的人,还以为就是村妇穿的粗布衣裳。
“夫君,洛儿没有衣裳,这颜色暗淡又是新做的,我瞧着她穿着应该合适!”苏觅抬眸,一张清秀的面颊白生生的,肌肤胜雪像是刚剥了壳的荔枝一般,晶莹剔透。
见自己这小娘子这么纯粹,赵老三忍不住伸出一只粗粝的大手来,捏了捏她的面颊:“娘子听话,这件衣裳你穿最好看,去换一件吧,我觉得碧色的那件洛儿穿着应该不错!”
虽是娃娃,但赵老三还想想着,这最好的东西,自然要留给自己的女人,旁的人么,舒适得体便是。
“夫君,我看你就是小气,这件衣裳厚实又舒服,洛儿穿着定是好的!”苏觅噘着嘴,做着鬼脸,朝自己男人吐了吐舌头。
见自己这清秀的小娘子这么可爱,赵老三松开了捏着她脸的手,俯下.身去薄唇啄了一下面颊:“娘子你就依了我吧,做这件衣裳的布匹对我来说,比较特殊,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去集市买的,我舍不得给旁人!”
听男人这般说辞,苏觅自然是心头乐滋滋的,伸手捏了捏男人笔挺的鼻翼,咧开嘴笑了笑,两排白生生的牙齿恰皓月一般:“我看,夫君就是小气!”
苏觅性子本就温软,男人说什么,她便会依了男人的心思。笑呵呵的将手头的衣裳拿到卧房去放着,取出了赵老三说的那件碧色的衣裳。
这衣裳虽然也是新的,但这布匹就是寻常村妇用的布匹。这颜色比较清淡,寻思着洛儿穿着一定好看。
到偏房,洛儿正好洗完了澡,盯着她背影,苏觅只觉着她清瘦得很,想着也是苦命的孩子,心头一酸拿着衣裳进去:“洛儿,这是我的衣裳,不过都是新做的,还没有穿,你试试看合身吗?”
这洛儿在家穿的衣裳都是爹爹和弟弟们剩下来的,几件衣裳自己用针线和剪刀缝成一件衣裳。见苏觅手里拿着一件新的衣裳给她,还是深碧色的颜色,眼眶一酸噙着星星泪花来:“觅儿姐姐,待我自己衣裳晾干后,我便还给你!”
“不用,洛儿!我平时的衣裳够穿,你赵大哥又时不时的给家里增添布匹,这衣裳你就自己留着穿吧!”苏觅解开这衣裳的盘口,替洛儿穿上。
“对了,你赵大哥今日还给你买了布,等晾干了,我便给你做两身儿合身的衣裳。咱们洛儿,穿着一定漂亮!”苏觅噙着笑容,这唇边两个一深一浅的梨涡甚是妩媚。
待洛儿洗完澡后,苏觅才温水给自己男人洗澡。
这样一忙活,这午饭就给耽搁了。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外雨水湍急,这一下便是几个时辰也不停。
因为赵老三和洛儿都淋了雨,中午这饭菜自然都是热;腾腾的汤菜。
“还好,这豆叶全部收了回来!”坐在灶房桌子上,望着屋檐上落下来连成线的雨珠,苏觅不禁感慨。
“还好,今日这豆腐卖得不错,就算是歇个十天半月也没事!”洛儿喝了一碗肉汤,瞧着苏觅细声道。
吃完了饭,赵老三见苏觅面颊苍白恰雪,想着她定是因为月信小.腹痛,洛儿又是客人,便抢着收拾了灶房。
洛儿吃过饭菜后,便觉着困得很,浑身有些发冷,便去东边偏房歇着。苏觅见她面颊有些泛红,怕她是今日淋雨发烧,伸手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了。
赵老三就是闲不下来,到了堂屋将今日卖豆腐挣的钱全部给苏觅。
“夫君,今日卖了这么多钱?”苏觅将钱袋子拿在手里,垫了垫,今日这生意做得值当,足足有几十文钱了。
“晚上,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如何?”赵老三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外头的雨珠,薄唇微启,柔声道。
今日,其实是赵老三的生辰,他想就这样忘掉过去,在这赵家村做个种庄稼磨豆腐的壮汉,陪着自己小娘子,往后再生几个娃娃,苟且一生。往日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朝廷纷争……他都想抛之脑后了。
第一次见自己男人说要喝酒,苏觅先是一怔,自己男人再说了一次,她才仰着头款款笑着:“夫君,今日难得高兴,夜里我准备几个小菜,咱们一起喝一杯!”
苏觅说完,伸手环住自己男人结实的腰.身,熟悉的呼吸声萦绕耳畔,滚.烫的胸膛,让她觉着十分安心。
片刻,便抽出自己身子来,去灶房准备夜里的饭菜了。
还好这家里存货比较多,有熏着的腊肉,晾干的鱼肉,晒干的春笋,烤干的豆腐干儿……
见天色不早了,男人也一块儿来到灶房:“娘子,我们才吃了午饭,这夜饭做几个小菜便是。”
“你不吃,洛儿还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要吃啊!”苏觅说完,便拿出一些面粉来,准备和面煮面条给洛儿吃。
今年苏觅嫁过来的时候,泡了一些野果子酒,这下打开盖子,灶房里酒香扑鼻,野果香气和着酒香的醇厚,十分舒服。
“娘子你去灶前烧火,你还来着月信,这灶前的活儿我来做!”赵老三说完,便取出红糖来,煮了一碗酒酿荷包蛋搁在桌上。
男人力气大,这面粉一会儿工夫便揉好了,寻思着洛儿是女娃娃,不喜欢吃刀削面。便扯成了细面煮了一碗,加了好些蘑菇肉酱。
待苏觅和洛儿的夜饭都煮好了,赵老三这才将腊肉和着笋干爆炒,炒完后热了中午没吃完的青菜汤,便坐在饭桌前。
“洛儿那孩子今日跟着你受苦了,我将这面条端到她卧房去吃!吃完后,好让她捂着被子继续睡觉,免得受了风寒!”苏觅想得周全,说完便伸出白生生的手来,捧着一碗面款款向东头偏房走去。
这洛儿今日估计是真的累了,睡得沉。苏觅叫她好几声,她才起来了。见还将夜饭端到她床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噙着泪花花,呼啦呼啦的吃完了面条,心头格外暖和。
毕竟还是娃娃,吃完后,苏觅也定心疼她。看着她睡下,伸出一双小手来掖了掖她的被子,又将门窗掩好,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回到灶房,见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她也没有多想,以为是男人高兴,全不知今日竟然是自己男人的生辰。坐在他旁侧,款款吃着酒酿荷包蛋。是不是的,往自己男人碗里夹菜。
这一喝酒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拾掇好,到卧房去睡觉,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男人今日喝得多了些,有些醉意。躺在床铺上,刀削一般的面颊黝黑里透着红色。
苏觅关好门,吹了油灯躺在旁侧,一股子酒香飘来。
男人侧身,一只大手揽住自己小娘子柔.软无骨的腰.身,眉心一拧竟然将这一袭身子压了下去。墨色的发丝散发着少女的沁香,白皙的脖颈,吹弹可破的肌肤挑起了男人的思绪。
带有胡渣的薄唇,咬住了那一抹沁香,慢慢的慢慢的吮.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