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自便。”
‘嘭’地一声关上了门,楚念像是用尽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承认自己在刚看见苍崇的那一刹那时,真的很想扑到他的怀中。
她也承认,当苍崇说他想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想告诉他,她也一样。
原来逃避真的没有用,不仅让她放没有下那个男人,甚至还让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更深了。
楚念的脑子很乱,就像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在不停的争吵。
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不应该这样对苍崇。毕竟那么大老远追来,还愿意放下骄傲的男人并不多见。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对自己说,不要让她忘记之前的争吵。假如那个男人始终都无法向自己坦然,现在放手,也比以后越陷越深的好。
难过的闭上了双眼,楚念将脸埋进了双臂之间。
她想他,可是……却做不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还站在门外的苍崇怅然若失,他的耳畔里始终都回荡着楚念最后的那一句话。
自便?这个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让他自便。
难道她真的已经决定离开自己了吗?难道,她的眼中……真的再也不会看到自己了吗?
她的淡然、她的冷漠、她的轻描淡写、她的无动于衷……苍崇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体会到,校庆晚会上苏力的心情。
都说风水轮流转,为什么每一次转到自己这里,就转偏了呢?
苍崇微微叹息一声,将还举在半空中的手臂,垂了下来。
楚念似乎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得尽快的想出一条新的办法,至少让她先愿意给自己开门了再说。
如水波般柔亮的光线在苍崇的眸底中流动,他忽然浅勾了下唇角,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似乎是想起了有什么事情还有没做,拿着房卡的手臂條地一下收了回来。转身,重新来到楚念的房门外。这一次他并有敲门,只是轻声说了句‘晚安’之后才转身离开。
……
坐在地上的楚念尽管没有任何动作,但还是清楚的听见了对面传来的关门声,以及……苍崇刚在门外说的那两个字。
晚安?晚安。
……
巴黎和中国有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差,所以在巴黎的夜晚还没有到凌晨的时候,暮城却已经接近天亮。
舒舒服服正窝在锦墨怀中的花丽,晃动了下身后的猫尾,继续沉睡。
突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不止打断了花丽的美梦,也把锦墨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抬眸看了眼还震的欢快的电话,锦墨的眉心微微蹙起。
起身半倚在床上,他拿起电话,将花丽揽在怀中。“主人,您找到楚念了吗?”
苍崇浅抿了口高脚杯中的红酒,一双血色双眸,摄人心魂。“花丽可在你身边?”
锦墨答:“在。”
“让她接电话。”
“……好。”锦墨抿了下唇角,推了还推还在半睡半醒中的花丽。待她看清电话所显示的名字后,锦墨才把电话放到了她的耳边。
不同于自己的恭敬谨慎,缩在锦墨怀中的花丽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声音让她显得慵懒,唇边勾起的一抹笑容还显得有几分玩味儿。“主人,这两天跟楚念在巴黎过的可还愉快?”
“愉快?”苍崇冷冷地将唇一牵。“假如说楚念对我冷漠也算愉快的话,那这两天,我过的还真挺‘愉快’的。”
苍崇的话,让电话这头的花丽和锦墨同时愣了一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花丽说:“主人,你已经见过楚念了吗?”
“嗯。”
“那她……还在生你的气?”
苍崇的双眸一沉,用鼻子哼出一个凉到不能再凉的‘嗯’。
他说:“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们,并不是想听你们的各种提问。花丽你是女人,你告诉我,女人在生气的时候,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让她消气。”
“主人,您以前的时候就没有惹过楚念生气吗?”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分歧,花丽接着说道:“花丽的意思是,您在千年前和楚念在一起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发生过争吵吗?”
苍崇垂眸,沉默了几分钟后。答:“没有。”
那个时候的自己,冷漠的像个被冰冻了千年的寒冰。楚念性格虽然是刚烈,但他们还真的没有为任何一次事情,起过任何争执。
花丽撇了撇唇角。“主人,虽然花丽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是就按照花丽以及人类电视上演的那样,女孩儿在生气的时候,其实都是口是心非的。”
“什么意思?”
“就是她说不的时候,心里其实想的是‘是’。说不想理你的时候,其实也只是想让你多哄一会儿她。”
“反正就是别把她的气话听到耳朵里,一味儿的说好听的话给她就行。”
“你的意思是就是让我死缠烂打?”苍崇敛了下眉心。“你确定让我做这样的事情?”
的确,自己在感情上的智商并没有随着年月增长一些。毕竟那么漫长的时间里,自己除了等她,就是找她。
说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几千年,看过了无数朝代的盛世,败落,然后焕然一新。可是自己从头到尾,也只爱过这么一个姑娘。
曾经戎马一生,傲视天下。现在让他变成无赖,死缠烂打?
这转换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之前自己的确也有过几次为了逗楚念,变的稍微sao情了些。可是跟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关系明显也不一样阿。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真的放下骄傲对她死缠烂打一回儿,就是他放下了脸皮了,那丫头会不会有可能因此更加讨厌自己?
花丽想笑却不敢笑。“主人,您假如真的想要把楚念给追回来,就不要顾及这么多了。男人追女人,本来就是得厚着脸皮的。”
“再说了,楚念她本来就爱着你。你想几个浪漫招儿,然后耐心一些,肯定能把她给哄好的。”
苍崇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靠谱,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他轻佻眉梢,说:“你确定你的办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