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瑜的父母,管家,保姆都已经被楚念定在客厅里,那这个正迎面向她们走来的人,肯定就是乐瑜了。
楚念不是没有想过乐瑜被鬼魂附体的样子,只是在这一刻真正见到时,她的心还是猛的抽搐了一下。
攥紧手中的降魔棒,愤怒和心痛的感觉踢走了她的理性,楚念只想将那缕占据乐瑜身体的魂魄打到魂飞魄散!
只是她刚准备向前,就被身边的男人给拦了回来。
“你干嘛!”楚念恶狠狠的瞪着苍崇。
“你别这样,你现在打过去,乐瑜的魂魄也就没了。难道你想让乐瑜一起陪葬?”乐瑜在楚念心里占据的是什么样位置,苍崇当然知道。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降魔棒是能打散那水鬼的魂魄,可是也同样可以打散掉乐瑜的魂魄。他不想等到楚念冷静下来之后,再去后悔莫及。
冷眼看着那身白衣女子,苍崇下意识的挡在楚念身前。侧身在她的怒视下,做了个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个时候,她需要做的只是清理一下她的大脑。
没等苍崇开口,那白衣女子便张开了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细细尖尖的声音让人的耳朵很不舒服。“我,不,想,死……”
“不想死你还这样?”苍崇冷哼一声,话中讥讽的意思很是明了。
人有人的规定,鬼当然也有鬼的约定。不管是自然死或者是怨死的魂魄,在鬼界里都不能轻易上到活人身体里面,假如违反条约,轻则折损鬼寿,重则是要魂飞魄散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用这个女孩的身体……去见一个人而已。只是,没想到……就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的身体还是会漏水。我还是……走不出这间屋子。”白衣女子好不容易将这段话说了出来,刚才对抗正灵之火已经伤了她的灵体。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假如他们不愿意帮她,她宁愿玉石俱焚。
看了眼苍崇身后的楚念,白衣女子咬了咬已经发紫的下唇。“你是驱魔楚家的传人吗?”
楚念瞪了眼苍崇,“知道我,还敢占据我朋友的身体!”
“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我有事想求你。等了几天,你终于来了。”
“想让我送你上路?没问题。你先从我朋友身体里出来。”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我不是需要这个,我需要你带我出去见一个人。见完他,我自然会走。”
“和我谈条件?你配吗!你也知道,我分分钟就可以把你打到魂飞魄散。别说见谁了,转世投胎都没有机会!”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现在有筹码不是吗?假如你愿意让你的朋友陪我一起消失的话,我不介意。”白衣女子看着像是要吃掉自己一般的楚念,麻木的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肯定也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场。我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要你朋友还是让她陪我,随你。”
白衣女子的话彻底激醒了暴怒中的楚念,她不可能去帮助鬼混完成心愿,但是她更不能失去乐瑜。
从刚才这白衣女子熄灭了她的正灵之火的时候,楚念便已经知道附在乐瑜伤身体里面的女鬼肯定也伤了自己的灵体。此时的她虽然没有能力和自己对抗,可是也很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楚念从苍崇身后站了出来。“只要你不是让我去帮你报仇,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先从我朋友身上出来,并且带走这四个人身上的湿气。”
不管是被鬼混附体还是被鬼混操纵,都是很伤活人的身体的。就像是被人下了毒,而这种毒也只能下毒的人去解。只是鬼用的办法不是解,而是用维持他们存活的阴气去剔除。
楚念不想乐瑜的家人日后身体虚弱,假如要让自己帮她,那那个罪魁祸首当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被女鬼附身的乐瑜低头想了想,“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也说话算数。”
楚念冷哼一声。“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不会说话不算数。”
白衣女子低头沉默,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楚念见她这样子也没有吭声,毕竟假如换做成她,她也会需要时间去思考对方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更何况,现在她和自己之间还是敌对关系。
时间随着白衣女子身上的水滴一滴滴过去,一直站在后面的苍崇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胳膊支着脑袋,看着她们俩个。
就在楚念要没有耐心再等下去的时候,白衣女子抬头了。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木讷,像是极为痛苦的在挣扎着什么。
片刻后,乐瑜的身体就像那脱落的树叶,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上。
见乐瑜的胸口已经有了正常人的气息起伏,楚念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冷眼观察着还站在那里的白色魂魄。
她的身体依旧还在冒水,头发湿哒哒的头发扎在脑后。脸色虽然惨白,但容颜却算的上姣好。年龄应该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身上除了阴气以外,没有丝毫怨念。
这时白衣女子也看了眼正在盯着自己的楚念,慢慢的飘到沙发边上。低头将那四人身上的尸气,一点点吸了出来。
这样的过程虽然看着没有什么费力的,可是楚念却可以从她越发惨白的脸,和已经消失的脚看的出来这个女鬼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样的鬼应该是没有丝毫害人之心的,楚念皱眉,她很不明白女鬼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白白毁了自己的轮回。
无声的叹了口气,楚念从包里拿出一个符咒,扔到女鬼手里。“这个是聚魂咒,我可不想失言。”
女鬼一愣,看着那符咒渐渐和她的手掌融为一体,直到感觉到身体舒服了一些,才抬头很是真诚的对着楚念说了句谢谢。
楚念不自然的撇了撇小嘴,坐在苍崇专门为她腾出来的椅子上。没好气的撇了眼身边的那个一直看好戏的男人,故作冷漠的板着脸。“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