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想了一个好主意,说道:“我想了一个好办法,我冒充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给你姑姑家打电话,就说学校要提前开学,你就可以早些出来了。”
罗曼“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呀,还是堂堂的一个司令,怎么象小孩子一样,想出这样恶作剧的主意?”
“还不是想天天跟你在一起。”胡令行说。想起了大家说的蒋委员长称呼美龄夫人的称呼,加了一句:“达令。”
罗曼忍不住又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重复了一遍:“达令!”
“你是懂英文的,难道我称呼的不对?”胡令行问。
罗曼笑得喘气。笑够了,才又端起咖啡轻啜了两口,对胡令行说:“咖啡要趁热度喝的。”
“好,好。”胡令行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胡令行放下了杯子,问道:“小曼,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三月二十六。”罗曼说。
胡令行点了点头,将这个日子记在了心里。
喝完了咖啡,罗曼放下了杯子,取出手帕沾了沾嘴。
她看了看手表:“不早了,姑姑估计早就着急了,有德,我该走了。”
胡令行实在舍不得放罗曼走,强忍着自己的**,看罗曼拿起了自己的小包站了起来。
“好吧,明天我在你姑姑家门口等你。”胡令行也站了起来。
他同罗曼向大门走去,快走到大门的时候,胡令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把从后面搂紧了罗曼的腰:“小曼达令,今晚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吧?”
他在罗曼颈后的卷发上吻了一下。
“小曼达令!”罗曼强忍着闭嘴不笑出声来,温软的身体却在胡令行的怀里因憋不住的笑而花枝乱颤。
“我留在这里,你不怕女佣告诉你夫人吗?”罗曼笑着问。
“她敢!”胡令行说。
“可我却不敢!”罗曼说:“说了那么多,其实你每天等我图得就是占我的便宜。”
“我不是的。”
“不是?”罗曼问:“那你能给我什么名份吗?”
罗曼说着拉开了一扇大门,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让胡令行发热的身子也冷静了好些。
“小曼,我送你。”胡令行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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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过得最辛劳的就属特务处香港站的特务了,过年不放一天假,戴处长严令他们要尽快找到王亚樵的藏身之处。每天一大早新站长就督促他们出门寻找王亚樵。
一出门,就有香港警务处的警察不远不近的跟着。人家是过了圣诞的人了。唉,别说除掉王亚樵,想要找到他都是何其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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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年初六,沈醉带娘回到了上海。
一回来沈醉就给白云通了电话,说马上到她杂志社门口等她。
沈醉刚来到白云就职的杂志社楼下,白云便从楼上飞奔而下,出了大门。
“拜年拜年!”沈醉笑着拱手道。
白云也向沈醉福了三福,然后笑着伸手道:“你拜了两下,我福了三下,快发红包来。”
沈醉拍了拍身上,又拍了下脑袋:“哎呀,走得及,忘了封红包了。”
他并不是开玩笑,是觉得真应该给罗曼发红包的,在心里埋怨自己笨。
他四下张望着。
“看什么呢?”
“看哪家铺子开门了,买张红纸给你包红包。”
白云一拉他的胳膊笑道:“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又叫道:“别动。”
“怎么啦?”
白云仔细看着沈醉的眼睛:“眼睛全好了?”
“全好了。”沈醉微笑着,又侧过头来让她看。
“看来我大年夜许的愿望很灵呢!”白云说。
沈醉笑着说:“还老给我说你是无神论者,什么唯物主义者,怎么现在又信神求佛的了?”
“这么坏,就会拿我打趣!”白云砸了沈醉一拳。又不服气地扬起脸道:“偶尔信一回不行吗!”
沈醉抿着嘴笑。
她又道:“到我上面宿舍坐坐,喝杯热茶吧?”
“过年的,坐宿舍喝茶干什么?外面到处都是热闹的,我要好好陪你玩的。”
“这都几点了?”白云抬头看看天,今天天气本身就阴。她笑着说:“我们杂志社明天就开始工作了,你现在才想起带我玩?”
是啊,不说明天要上班了,这会儿都下午近四点钟了。
“我是刚刚才回到上海啊!”沈醉着急地说:“要陪娘在杭州过年的。”
他一拉白云:“不要多说了,多说天就更晚了,先到城隍庙去玩,然后再去游乐场去,不要管时间,玩到几点就几点。”
“好啊,”白云笑着说:“放假最后一天了,不管它了。”
沈醉、白云两人逛完了城隍庙,又到游乐场疯玩了一程,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看游乐场里的人渐少了,才发觉似已很晚了。
“几点了?”白云问沈醉道。
沈醉抬手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多些。”
他笑道:“咱们太厉害了,人家是乐而忘返,咱们不但忘返还乐而忘饿了,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
“我一点都不饿。”白云说:“在城隍庙那边吃了那么多好吃的糖糕,一点都不饿呢。”
“我也是。”沈醉笑着说。
“不过就是有些口渴了。”白云说。
“你坐这儿等等。”沈醉指指近处供游客休息的椅子说:“我去去就来。”
沈醉小跑着去了。游乐场里有卖零食、汽水的地方,他跑去买了饮料,又跑着回来了。
沈醉在白云旁边坐下。他将一罐饮料夹在腿间,将另一罐的瓶盖用力打开,递给了白云:“给。”
看白云喝了两口,他才拿起自己那罐,打开。
“这会儿也没电车了,只能坐黄包车了,过年比平时又贵些。”白云说。随即又笑道:“不过让黄包车夫多赚些也是好的,电车公司赚得再多,工人还只能拿那一点儿薪水,都让资本家剥削了!”
沈醉也渴了,喝了几大口,放下笑着说:“都到哪里学得这些什么剥削、剩余价值的?坐个车子想这么多的。”
白云当然不好说这些都是她在政府查禁的《资本论》中学到的,她说:“你要想多知道这方面的知识,有时间了我会慢慢教给你的。”
“再说吧。”沈醉说:“我要忙的工作太多了,见了你看都看不够,哪有时间费心思听那些。”
“不求上进!”白云说。
“哈,”沈醉叫道:“我可是拼命工作、平日也抽时间常看诗词书的,可是一直都上进着,怎么能说不求上进呢?”
“好。”白云笑着说:“算你最求上进好啦。”
她站起来说:“该回了陈仓,再太晚了会被宿舍其它人笑的。”
沈醉也站了起来:“都说了不管时间了,不如到我那里坐坐,你一直还没有去过呢。”
“怎么没去过,上次不是去过吗?”
“那是去的我娘的房间,还没有到我的狗窝去过呢。”沈醉笑着说:“我娘总将我房间叫做狗窝。”
“你的狗窝?”白云笑着说:“我不去,怕碰见你娘,让你娘不骂死才怪!”
白云不提沈醉都忘了这事情,她一提沈醉也怕娘看见,但他这会儿胆子特别大。
他说:“不怕,我娘九点钟准时睡觉,早就睡了。”
白云想了一下,说:“好吧,反正宿舍的人这会儿也刚睡下,晚回去些倒不打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