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麒麟一指前面几株树说:“榕树,我最喜欢它的花了!”
丁燕语道:“它是合欢树!”
黄麒麟也叫起来:“不可能,我那么喜欢的树,我会认错了?”
“我也喜欢啊,也不可能认错了!”
“那好吧,今天是你生日,就算你的对吧。”
“哈,本来就是我的对!”丁燕语笑着叫道。
“说不定它本来就有两个名字,在我们北方叫榕树,在你们南方叫合欢树吧!”
丁燕语说:“噢?也对啊,差点弄得咱们两个伤了和气。嘻!”
其实榕树和合欢树并不一样,两个人中间肯定有一个是错的。可这又有什么呢,只要他们那么开心地达成了一致,谁对谁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
转到公园东南处的时候,看见了一间小房子,上面挂着一个木牌,写着:外国动物,名曰河马;票价一角,一睹为快。
东边处有一圈新砌的围墙,挂得牌子上写着:河马园。
两人走到卖票的小房前,黄麒麟弯腰向里一望,里面竟没有人。
丁燕语笑道:“卖票的今天休礼拜天去了!”
黄麒麟直起身子来,向那边入口处一指笑着说:“验票的也休礼拜天去了。”
“哈,免费看河马!”丁燕语叫道。
两个人走过去,进了入园的门。里面一圈铁栅栏,栅栏里是一个大池子。一头河马正从岸边走向池子里。
“啊,快看,那就是河马!”丁燕语指着叫道。
“嗯,是啊!”
“你看它的样子,我觉得应该叫它河牛才对。”丁燕语笑着说。
“你说得也是!”黄麒麟也笑了。说道:“它是外国动物,河马应该是翻译过来的。”
“麒麟你说它这么壮,是吃什么的?要是吃肉那就太可怕了!”
“我猜它十有**是吃草的,越是大型的动物越是吃草的。”黄麒麟说:“再说不管它叫河马、河牛,顾名思义,都是应该吃草的!”
“好象有些道理呢!”
那河马在水里泡了一会儿,鼻孔里喷出水来,又将硕大的脑袋甩了甩,甩得水珠飞扬,两只与身材不相称的小耳朵又让它显得可爱......
丁燕语“咯咯咯”地笑着。
......
出了河马园后,两人继续在雨中的公园里走着。
黄麒麟说:“燕语,咱们去百货公司吧,为你挑一件生日礼物。”
丁燕语站住了脚。仰头说道:“我只要一件小礼物,现在就要。”
“什么礼物?”
“你吻我一下!”丁燕语眼睛里含着调皮和羞意的笑,避开了黄麒麟的眼睛。
黄麒麟俯下身子,在丁燕语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可以吗?”
“你说呢?”
黄麒麟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搁在了丁燕语的肩膀上,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这样呢?”
丁燕语的脸变得绯红。她没有说话。在她的心目中,全世界最好的礼物也比不上这轻轻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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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擦黑,由大及小的雨下了一天,这时候变成了如雾气般的雨丝。
法租界,徐家汇一块空地。一个男子从西往东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他刚刚走到快到空地中间,从暗处闪出了两个男子在他身后。一个人叫道:“孙广成!”
前面的那个男子愣了一下,他叫孙广成,可几年前他已经换成别的名字了。
他只愣了那一下,随即拔腿就跑。
“砰砰砰!”几声枪响,前面那男子刚跑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后面的两个男子迅速反方向向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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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南京洪公祠1号。在自己办公室里批示完一些较重要的电报后,一封昨天由上海发来的普通的电报却引起了戴笠的兴趣。
电报的内容是,上海区情报三组的组员孙忠国在回家的路上遭袭,身中三枪,已送医院。
这本是一封很不起眼的电报。受伤了治疗,死了批示酌情发放抚恤金就行了。戴笠却盯着这封电报看了好一会儿。
各地发来交给戴笠的电报都是按他的要求,秘书按等级分好的,看到这封电报已是最后几份了。戴笠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勤务兵小杨走了进来。他过来看了一下桌上的杯子,提起几上的暖壶,为戴笠的茶杯续满了热水。
戴笠眼睛也没睁,说了声:“小杨,叫小郑秘书过来一下。”
“是!”小杨答应了。放好了暖瓶,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郑秘书走了进来,到了戴笠的身旁站定,说道:“处座。”
戴笠微笑着转过了身子,将一只手伸进了小郑秘书的制服裙下,在她浑圆的屁股上抚摸着。
另一只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封电报。说道:“马上联系一下上海方面,问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又有重大案件?处座你要注意休息。”
“一般的事情。”戴笠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很快就处理完了,你等会儿过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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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完其余的几封电报后,戴笠又和小郑秘书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大战”了一番。然后又让小杨开车,去汤山温泉泡了个热水澡。
泡完温泉后,戴笠又变得精神奕奕。胃口也大开,在离洪公祠不远的饭店吃了晚饭。这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回到了洪公祠1号楼上他的办公室。上海那边的回电已经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戴笠拿起一看,上面写着:人在伯特利医院,经抢救已脱离危险。
戴笠放下了电报,对站在一旁的勤务兵小杨说:“走吧,回家,今晚早点儿休息,明天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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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戴笠赶到了上海。
到上海后,他将沈醉、黄麒麟、赵理君三人召到了他的枫林桥寓所。
原来戴笠来上海,并不是关心孙广成的死活,而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好主意。
孙广成原是中.共特科的成员,后叛变投了特务处,戴笠看了那封电报分析开枪欲打死孙广成的一定是特科的“打狗队”。共.党特科如果知道了孙广成没有死,肯定以后还要找机会除掉他。现在戴笠就要给对手一个“机会”,引他们入瓮。
戴笠吩咐黄麒麟在法租界找一家僻静的小医院,将孙忠国转到这家小医院来。
黄麒麟明白戴笠的意思。大医院里人多纷乱,僻静的小医院好安排人员设伏。
戴笠又吩咐沈醉找一家小报,将孙忠义受伤住院的消息发出去。又交待他一番。
完了和他开了一句玩笑:“这方面你是老手了,就交给你了。”
沈醉知道他指得是自己擒七大盗上小报的事情,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原来处座知道这件事啊,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沈醉道:“处座,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故意放消息出去让共.党那边看到,他们看到后自然会来刺杀孙忠义,那找一家大报发不是更好吗?他们那边保证能看到的。”
戴笠说:“你所遇到的对手是很强的,你将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一个无名之辈受伤住医院登上大报,你想共.党那边还会派人来吗?”
沈醉想起了戴笠刚才的那一番交待,拍了拍脑袋道:“对对对,我这下全明白了!”
戴笠又吩咐赵理君从行动组抽调人手,专门来办这件事。
沈醉说:“处座,黄麒麟学过医,我觉得到时安排他扮成医生是最好的了!”
戴笠说:“这个主意不错。细节就不用给我说了,你们也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具体你们自己商定,就不用我操心了。明天我就回南京了,到时等候你们的佳音!”
......